【團酷♀】 My Lucifer is Lon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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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12-20

【團酷♀】 My Lucifer is Lonely青檸姑娘17 2022-06-03

架空向/酷拉皮卡性轉♀/注意避雷

BGM: Young and Beautiful(手島葵)

在早春的某個星期天,酷拉皮卡第一次被母親帶去了教堂。她從前曾許多次經過這裡,聽見從那棟漂亮的建築裡傳來人們純粹動聽的歌聲。

年幼的她抬起頭看向高高在上的神父,男人看起來還很年輕,母親告訴她那是新上任的神父,名叫庫洛洛魯西魯。

真是個奇怪的名字,這是酷拉皮卡的第一反應。她一雙藍眸上下打量著年輕的神父,彼時庫洛洛才十九歲,他生了一副柔美似白玉的皮囊,淺色的髮帶穿過他的黑髮遮擋住了他的額頭和部分眉毛,女孩望進他漆黑的眼睛裡像望進深不見底的潭水,在教堂中的琉璃彩窗下盈出一點斑斕的光,他眼角收攏得深而柔和,酷拉皮卡在那一瞬間對他產生了好奇。庫洛洛沒有在笑,神情平靜的同時甚至透著一點疏離,可又莫名讓人想要親近,上帝彷彿在創造這個人的時候就賦予了他美貌和溫柔。

庫洛洛將聖經合上,人群散去,他徑直向她所在的方向走來。酷拉皮卡有些不明所以的緊張,她悄悄抓緊了一邊的裙角,這是早上母親親自為她挑選的小洋裝。

“夫人”

他過來和母親打了招呼,母親又將在身後的酷拉皮卡輕輕推了出來,並向庫洛洛介紹了她。

“酷拉皮卡…是嗎?”他的聲線很好聽,和人說話時總會注視著對方的眼睛,沒有因為酷拉皮卡還是個小孩子就忽略這點。

酷拉點頭。很久後她都記得,這是庫洛洛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酷拉皮卡的家族窟盧塔氏是這個國度上流社會中的貴族,可酷拉並非如她的父母所願是個乖乖女,不僅如此,她還算稱得上是同齡人中的混世魔王。家裡不允許她隨意出去,可她三天兩頭就任性地拉著自小相伴的摯友派羅各種地方閒逛。見她難管,她的母親便每週都帶著她去教堂禮拜,窟盧塔夫人也時常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多同庫洛洛交流,在他的影響下,大概也多少能讓酷拉皮卡收斂一點自己的性子。而窟盧塔夫人本人,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會去尋求神父的幫助和建議,不得不承認他聰明可靠,能夠讓人安心和信賴。

事實上不止是酷拉皮卡的母親,年輕的神父曾聽過很多人的告解^,在這些人心裡,庫洛洛善解人意且樂於助人,神者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甚至任何事物。

酷拉皮卡每次見到庫洛洛時,男人總是抱著那本始終嶄新的聖經,白天的時候教堂內不會幽暗,太陽透過琉璃彩窗照著他永遠安靜的側臉,長明燭緩慢地燃燒,流光在他的面板上停滯,不可言喻的美麗。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纏著髮帶將自己的額頭牢牢掩住,可她沒有理由讓他拿下來只為滿足她的好奇心。

七天中她和庫洛洛至少會在週日相見,當然她也會在平時來拜訪——多數是由於不想聽母親的嘮叨而逃到這裡來——對,這個古老的教堂,庫洛洛這裡,就好像是她的避難所。但庫洛洛不會整天都待在教會里,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至於是什麼,酷拉皮卡不得而知。如果她打開了教堂的那扇門,裡面沒有庫洛洛的身影,她不會在那裡多作停留。

某天黃昏風雨欲來,街道上許多店面提前關了門,人們知道太陽要下山了。天空的雲層低得觸手可及,隨後是一場大雨如期而至。

庫洛洛看見酷拉皮卡的時候,她渾身都溼透了,衣料緊緊地粘在面板上,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形。她已經過了十七歲。

“又和夫人吵架了嗎?”

庫洛洛看起來十分鎮定地從教堂的儲物室裡翻出一條毛巾,給酷拉皮卡擦拭著頭髮,他離她很近,近到幾乎要沾上女孩身上的水汽。

酷拉皮卡被雨水浸透的劉海貼在白皙的額頭上,她眨著溼漉漉的睫毛,眼睛裡滿是倔強的藍色。

“她不允許我和派羅出去,非要把我關在家裡。”酷拉沉默了半晌才出聲,“她總是說外面很危險。”

“你母親說得沒錯,外面的世界確實很危險,”男人沉聲回答,“至少不如你想象得美好。”

“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保護自己了,我還可以保護派羅!”她忙不迭應聲看向庫洛洛。

聽她這麼說,庫洛洛驀地輕聲笑出來,然而他這一笑倒弄得酷拉皮卡有點不知所措。她從沒見過還有什麼人能比眼前的人笑得更好看,男人笑得很淺,嘴角的線條彎得恰到好處的漂亮。

“你笑什麼…”她悶聲說。

“一般也只有小孩子會這麼說。”

庫洛洛將毛巾交給酷拉皮卡,她的頭髮已經不會再滴水了。

酷拉皮卡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庫洛洛慣會用禮貌的語氣與她討價還價,他在某些方面倒是堅持和她的母親站在一邊。她的目光轉向了別處,教堂第一排的長椅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很厚的筆記本,書頁中間夾著一支鋼筆。

那支鋼筆很別緻,筆桿的末尾好像有些什麼標記。酷拉皮卡走近,才發現那上面的圖案是一隻小小的金色的蜘蛛。

“這鋼筆好漂亮,”她又問,“你是在哪裡買的?”

“不是買的,是定做的。”庫洛洛不動聲色地將鋼筆露出來的部分推進了書裡,“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可以送你一支。”

“誒?真的嗎?”酷拉皮卡的藍眼睛彎成月牙,“那我天天去學校都帶著它。”

“一言為定。”男人點頭。

現在夜幕已經來臨,教堂內只有蠟燭閃爍,酷拉皮卡的目光從庫洛洛耳旁的渾圓深藍的耳墜轉移到了聖瑪利亞的大祭壇旁邊,那裡有一灘還沒完全乾透的水。

“庫洛洛,祭壇後面有人嗎?為什麼旁邊會有水跡。”

酷拉皮卡剛要走過去看,庫洛洛便伸出長臂一把摟住酷拉皮卡的細腰,兩人湊得更近了些,藉此擋住了她全部的視線。

“是我,我也剛回到這裡。”

酷拉皮卡眨了眨眼睛,她沒有注意到對方放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只是倏爾發覺庫洛洛的面龐離得太近了,偏偏她的目光還牢牢地粘在他身上。男人精緻的鼻樑下是和櫻花一樣的唇,讓酷拉皮卡想起現在還是春天。鼻間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她知道是從庫洛洛身上散發出的古龍水的味道。可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忘記——

“可是你身上的衣服一點沒溼,頭髮也沒有…”

“我剛才在後面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教堂裡什麼都有。”庫洛洛打斷她,趁她還未問出下一句,他說,“一會你也先去換身衣服吧,我記得應該有多餘的修女服。”然後他停頓了下,“雨停了我就送你回去,這麼晚了夫人肯定很擔心你。”

“我跟她說了我要來你這裡…”酷拉皮卡想起母親焦急的神情不禁有點心虛,沒再狡辯下去。

庫洛洛放開了酷拉皮卡,拉開一些距離,他知道她還不想回去。

他隔著厚實的玻璃擋住了流淌的雨水和夜色,於是他放柔了聲音。

“看來離雨停還有一段時間,要一起去彈會鋼琴嗎?”

教堂裡有一架復古的鋼琴,酷拉皮卡初次來這裡的時候就見到它了,而庫洛洛會用它為歌唱的人伴奏。他們並排坐著,指尖流走在黑白琴鍵上,發出優美的旋律,這是從前他們經常唱的一首聖歌,酷拉皮卡不用看譜都能倒背如流。

她假裝專注地彈琴,餘光卻悄悄飄向一旁的庫洛洛,像往常那樣看著他的側面姿容。她忽然想起前幾天有個伯爵家的少爺曾在校園裡濃郁的橄欖樹下遞給她一束花瓣鬆懈的紅玫瑰,不過酷拉皮卡拒絕了。後來別人問她為什麼,她答不出來。長到這麼大,追隨她的人絡繹不絕,可是她還從未有過戀人。派羅說或許是她根本就沒有戀愛的心思,可她也不是沒有肖想過、如若遞給她那束玫瑰的是庫洛洛的話…

她微不可聞地嘆口氣。

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刪刪減減,只留下唯一一條:神父是不可以結婚的。

“那個窟盧塔的小姐也太磨蹭了,我腿都蹲酸了。”一個金色短髮、身穿運動服的男人伸了伸懶腰,順便拉直自己的痠疼的骨節,“幸好剛才她沒走過來,否則、就只能提前結束她的生命了。”他活動了下手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你應該慶幸,她還沒想留在團長這裡過夜。”一道冰冷的聲線傳了過來,高高的衣領幾乎遮住了那小個子男人的小半張臉,露出的一雙眉眼近乎鋒利。

“喂喂喂!你們兩個有什麼可抱怨的!”身著日式浴袍的中年男子緊接著插話,“剛才我可是被你們擠在了中間!!怎麼那麼倒黴你們兩個剛來就撞上了那個什麼酷…酷拉…”

“酷拉皮卡”庫洛洛出聲提醒道。

“對對!酷拉皮卡!害得我衣服也被弄溼了!下次再把我擠在中間,我就——”男人怒意橫生。

“誒,團長,看樣子窟盧塔小姐和你關係不錯,你有沒有從她那裡套出什麼他們家寶庫的訊息?”

———“喂!芬克斯,我說!”

“團長一直沒告訴我們訊息,證明他沒有那麼做。”小個子男人冷酷地說道。

———“喂!飛坦!聽到我說話沒有!”

“哦,你說得倒也是。不過那個小姐是個美人,和團長看起來還挺般配的。只可惜、有人出重金僱我們將窟盧塔家族抹殺,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們兩個?!”

“有什麼可惜的,我只好奇窟盧塔家的秘密寶庫到底裝了什麼。”

———“………。你們兩個混蛋……”

“好了,信長,安靜點。”庫洛洛一出聲就制止住了馬上要拔刀的長髮男人,“我沒有從她身上套取什麼訊息,我認為沒有那個必要。”

他拿下白色的髮帶,露出了額頭正中央的十字刺青,他微微笑起來,此時烏雲已經散去,泛藍的夜空中沒有月亮,只有屈指可數的星星。

而在這昏暗的空間裡,他的話語平靜地迴盪。

“到時候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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