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是如何重視美育的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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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8-05

孔子是如何重視美育的教育的?易書科技 2019-04-14

孔子重視美育教育陶冶,表現在他要求弟子們嚮往、追求美好的事物,如說君子要“成人之美”(《顏淵》),要“尊五美”(《堯曰》)。“五美”指“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以“五美”之一的“威而不猛”為例,孔子的解釋是:“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就是說,衣冠整潔,舉止莊重,使人產生敬重之心而又不以勢壓人。孔子所注重的美育,包括“文”與“質”兩個方面,就是他所說的“文質彬彬,然後君子”(《雍也》)。文采和樸實配合適當,這才是個君子。這是因為“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樸實多於文采,就未免粗野;文采多於樸實,又未免虛浮。衛國大夫棘成子不明白這個道理,於是問道:“君子只要有好的本質便夠了,要那些文采(指儀節、形式)幹什麼?”子貢回答他說:“本質和文采是同等重要的。假若把虎豹和犬羊兩類獸皮拔去有文采的毛,那這兩類皮革就很少區別了。”(《顏淵》)可見,所謂的“文”與“質”,具體指的是禮樂修養的外在美和內在美,孔子關於美的標準則是“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他稱讚《韶》樂“盡美矣,又盡善也”(《八佾》),是因為這種音樂表現了虞舜謙讓平和的美德,可以薰陶人的性情。例如他的詩教是結合語言美的,他倡導的“尊五美”是指行為美的,他提出的“智、仁、勇”是結合心靈美的,他主張的“席不正不坐”是結合環境美的。孔子把美育教育貫穿於全部的教學過程之中,使他的教學內容豐富多彩生動活潑,培養出有道德、有文化、體格健壯全面發展的人才。

孔子根據“‘有教無類”辦學方針招收學生,是出身各異、年齡不等、文化水平參差不齊,求學目的也不盡相同。孔子的培養目標即透過加強道德修養,豐富文化知識,注重體育鍛煉,陶冶美好情操等全面發展的教學內容,把弟子們個個都培養成為治世的能人——君子。孔子心目中的君子,除少數地方外,多指居家處國和社會交往中表現出高尚德行的人。《論語》一書言及“君子”者多達107次可見孔子對君子人格的重視。孔子認為具備以下道德品質的人才能成為君子:

一,修己以安百姓。有一次子路問老師怎樣才算得上君子。孔子說:“修養自己,使自己對待工作嚴肅認真。”子路道:“這樣就夠了嗎?”孔子說:“修養自己,使一些人生活安樂。”子路道:“這樣就夠了嗎?”孔子說:“修養自己,使所有的老百姓都安樂。修養自己來使所有的老百姓都安樂,堯舜大概還沒有完全做到哩!”(見《論語·憲問》)孔子所說的君子,要具備內外兩方面的因素。對內,要加強自身的道德修養;對外,要為百姓做貢獻、謀利益。為了突出君子這一高尚品格,孔子在談話中,常常把君子與小人相比,藉以說明兩者之間的巨大差別。君子是有道德修養的人,小人則是缺乏道德修養的人。如說:“君子懷念道德,小人懷念田土;君子關心法度,小人關心恩惠。”(《里仁》)“君子懂得的是義,小人懂得的是利。”(同上)“君子通達於仁義,小人通達於財利。”(《憲問》)“君子要求自己,小人要求別人。”(《衛靈公》)君子關心的是道德、法度,小人關心的是田土、物質利益。君子懂得道義,小人只懂利害。君子向上通往仁義,小人向下通往財利。君子嚴格要求自己,小人苛刻要求別人。除此以外,君子小人還有一系列差別,如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述兩》)就是說,君子無憂無懼,胸懷開朗,充滿必勝的信心和勇氣,而小人則經常侷促憂愁,萎靡不振。說明君子與小人在道德上截然不同。孔子諄諄告誡弟子:“女(汝)為君子儒,勿為小人儒。”(《雍也》)

本來,君子指統治者,小人指被統治者。孔子把這兩個概念加以改造,以君子代表有道德修養的人,以小人代表沒有道德修養的人。

孔子把“修己以安百姓”這種加強主觀修養和實現改造客觀世界為目的的做法比作射箭,說:“射有似君子,失清正鵠(靶心),反求諸其身。”(《學而》)射箭沒有射中目標,應該回頭檢查主觀方面的原因。言外之意是,找出主觀原因後,便要糾正失誤,為的是射中目標。孔子對內的道德修養的目的就完全體現為對外的經世致用、治國安民了。他賦予君子的正是這樣一種品行,說:“君子學道則愛人。”(《陽貨》)以愛人為懷的君子,就是要學習正道,以天下為己任,匡世救民。

二,慎言敏行。孔子認為君子要說到做到,言行統一。他說:

君子言語要謹慎遲鈍,工作要勤勞敏捷。(《里仁》)

(君子)對工作要勤勞敏捷,說話卻要謹慎。(《學而》)

(君子)說的話,一定要行得通。(《子路》)

(君子)對要說的話,先實行了,再說出來。(《為政》)

君子以說得多做得少為恥。(《憲問》)

都表現了孔子要求君子要具有重行、務實、謙謹的作風。

三,通權達變。孔子認為君子在道德上既應具有原則性,又應具有靈活性,這是君子與一般人的重要區別。他說:“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子罕》)學、適道、立、權代表道德修養的四種不同境界。其他人因為缺乏仁的觀念,只能屬於有所立但不能權的境界,而君子具備智仁勇三達德,便屬於既有所立且能權的境界。“權”指的是靈活性。權的本義是秤錘。秤錘必須隨時移動,然後才能與所稱量的物品重量相平衡。光懂得原則性,不懂得靈活性,是處理不好事情的。實際上,懂得權就是懂得辯證法,不僵死硬化。孔子所讚揚的衛國大夫蘧伯玉就是一個懂得權的君子。在孔子看來,“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微子》)。就是說,為了行義,君子本應出來做官。但究竟是否出來做官,要依據政治形勢,靈活掌握。《論語·衛靈公》載孔子說:“好一個剛直不屈的史魚!政治清明像箭一樣直,政治黑暗也像箭一樣直。好一個君子遽伯王!政治清明就出來做官,政治黑暗就可以把自己的本領收藏起來。”史魚,是衛國的大夫,他為人耿直,曾多次勸告衛靈公進用蘧伯玉,斥退佞臣彌子暇。衛靈公卻置若罔聞。史魚臨死時囑咐他的兒子,不要“治喪正室”,以此勸告衛靈公應舉賢任能而貶退不肖之徒,古人稱這種做法為“尸諫”(見《韓詩外傳》卷七)。儘管如此,但在孔子看來,史魚只能算是一個“剛直”的人,而還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君子,因為他不懂得通權達變,而只有像遽伯王那樣,“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才稱得上是君子。

孔子主張事君交友講究忠信,這是原則,但是具體做起來,要視情況而定。孔子說對朋友要“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毋自辱焉”(《顏淵》)。子游說:“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里仁》)這都是說,規勸君主或朋友要適可而止,不可過繁,不然就要事與願違,適得其反。總之,既要堅持原則,又要通權達變,使道德行義恰到好處,方為君子。

四,德行全面。有一次弟子子張問道:“楚國的令尹子文三次做令尹的官,不露喜色;三次被罷官,不露怨色。每次都把自己的政令告訴新令尹。這個人怎麼樣?”孔子答道:“可算盡忠國家了。”子張問道:“算不算仁呢?”孔子說:“不曉得;這怎麼能算仁呢?”子張又問:“崔杼無理地殺掉齊莊公,陳文子有40匹馬,捨棄不要,離開齊國。到了另一個國家,說道:‘這裡的執政者與我們齊國的大夫崔子差不多。’於是又離開。這個人怎麼樣?”孔子答道:“清白得很。”子張問道:“算不算仁呢?”孔子道:“不曉得;這怎麼能算仁呢?”(《公冶長》)在這裡,孔子只是稱讚了楚令尹子文的“忠”和陳文子的“清”的德行,沒有許他們以君子的稱號,原因是他們的德行還不夠全面,沒有達到仁的境界。有一種人具有較高的德行,孔子只稱他們為“成人”,不許之以君子的稱號。有一次,子路問怎樣才算得上成人。孔子回答說:“智慧像臧武仲,清心寡慾像孟公綽,勇敢像卞莊子,多才多藝像冉求,再用禮樂來薰陶他們,可以說是成人了。’“現在的成人哪裡一定要這樣?看見利益便能想起該得不該得,遇到危險便肯付出生命,經過長久的窮困日子都不忘平日的諾言,也可以說是成人了,”(《憲問》)可見,即使是具備智慧、寡慾、勇敢、多才多藝綜合在一起的美德,也還不能算是一個君子,只能稱為成人,因為他缺少仁這種最重要的德行,成人的品質仍是不全面不完整的。君子與上述各種人不同之處的關鍵在於他具有仁的觀念,始終不渝地堅持仁道。孔子說:“君子沒有吃完一餐飯的時間離開仁德,就是在倉促匆忙的時候一定和仁德同在,就是在顛沛流離的時候一定和仁德同在。”(《里仁》)對於他人,能做到“己欲立而立人”(《雍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顏淵》)。對於自己,願意為仁而犧牲自己的生命,“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衛靈公》)。正因為君子有仁德作為思想基礎,所以能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恪守道德規範,比成人更為盡善盡美。

孔子把“文質彬彬”的君子當作培養學生道德修養的目標,引導弟子們在道德上以仁為核心實行全面發展,成為道德完人,這在中國歷史上具有重大意義。君子這一稱號,也確實吸引了歷代無數的志士仁人為達到它而砥礪一生。中國歷史上許多民族英雄,正派的政治家、學問家、思想家都受了孔子這一學說的鼓舞,胸懷成仁之志,做出了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孔子所樹立的君子的形象,作為有理想、有道德、有學問、有才能,同時對百姓有高度同情心的時代先行者,對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孔子在教學過程中,要求學生認真學習,認為要學習一些東西,從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應該“學而時習之”,“溫故而知新”。只有經過反覆的練習和複習,才能使自己學到的東西得以鞏固。同樣的道理,教師教起學生來,也不能一遍成功,而是要耐心、細心。這就是孔子所說的“默而識之,學而不厭,誨人不倦”(《述而》)。只有這樣,才能達到教好和學好的目的。他謙虛地說:“講到聖和仁,我怎麼敢當?不過是學習和工作總不厭倦,教誨弟子總不疲倦,就是如此罷了。”弟子公西華聽後說:“這正是我們學不到的。”(《述而》)這是對老師孔子“誨人不倦”教學態度的高度讚揚。

孔子那時還不是班級授課制,教師不是向大量學生一起講授,而是一個個地耳提面命,個別教育。因為每個學生的出身、經歷、年齡、水平、特點等各不相同。但當學生向他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時,孔子從來也沒表示過厭煩,總是耐心地予以回答。這樣一來,工作量自然加大了,孔子有“誨人不倦”的精神,學生們照樣能從老師那裡學到豐富的知識。孔子曾向學生們說:“你們這些學生以為我有所隱瞞嗎?我對你們是沒有隱瞞的。我沒有一點不向你們公開,這就是我孔丘的為人。”(《述而》)即向學生明確地表示自己一定毫無隱瞞地有什麼教什麼,有多大本領拿出多大本領來。孔子這一“誨人不倦”的教學態度,深深地感動了弟子們,顏淵曾談過他在孔子座前受教育時的親身感受,說:“老師之道,越抬頭看,越覺得高;越用力鑽研,越覺得深。看看,似乎在前面,忽然又到後面去了。雖然這樣高深和不容易捉摸,可是老師善於有步驟地誘導我們,用各種文獻來豐富我們的知識,又用一定的禮節來約束我們的行為,使我們想停止學習都不可能。”(《子罕》)這番發自肺腑的語言,表達了弟子對孔子的崇敬與感激之情,是對他的“誨人不倦”精神的最好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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