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嶼17 2022-07-10

下班回到家，第一個迎接我的，就是外孫女米兒——一個兩歲多的小精靈。把米兒舉過頭頂的瞬間，她的笑聲，會讓我年輕十歲。

米兒從出生就是她奶奶幫著帶，孩子姥姥去年8月退休後，我們就把她接了過來。          米兒剛來的時候，不熟悉新的環境，做夢都哭鬧要奶奶。大約過了三四天，她奶奶實在憋不住了，和小丫頭來了一次微信影片。見到奶奶瞬間，奶奶那口奇特的河北普通話，帶著重重的捲舌音，爆炒豆似的從手機裡飄了出來。米兒有些鬱悶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笑容。她一會兒在木地板上不停翻滾，一會兒學沈騰在地上按錶轉圈，一會兒騰的一下，從地上翻起來使勁跑。為了讓她奶奶多看一眼米兒，我不得不拿著手機，跟屁蟲似的一路跟拍，弄得跟追逐大明星的狗仔一樣。喊她和奶奶影片，米兒卻故意躲。我看米兒玩得開心，就氣喘吁吁的停下來，一下把影片關了。沒想到，米兒咧開嘴就嚎起來，搶過我的手機一邊不停的亂戳，一邊喊著奶奶，哭得臉上淚痕班班梨花亂舞，怎麼勸都不依不饒。只好給她奶奶發簡訊，過段時間再和米兒影片，小傢伙還戀舊呢。

米兒現在一天三頓飯三頓牛奶，嘴頭子好得出奇。從接來到現在，半年多時間，喂得肥頭大耳紅光滿面。她喊喝牛奶叫“家巴魚”，聽得我和她姥姥一頭霧水。我就問米兒“家巴魚”是啥意思，米兒奶聲奶氣的說：“｀家巴魚’就是喝牛奶”。我問她誰教的，她說不知道。為這事，我問過她奶奶和爸爸媽媽，都說沒有教過。我的天！莫非米兒是文曲星下凡麼？

米兒一天天長大，從剛來時20來斤猛增到30多斤，多抱一會兒，感覺手膀子酸。米兒越來越淘，說話也比剛來時順溜許多。“安全第一”的口號，成了她爬高處的口頭禪。有一次，我暗中觀察她爬我電腦邊的轉椅，一邊爬一邊嘀咕“注意安全，安全第一”給自己壯膽。不到兩分鐘，兩隻小手就攥住椅子把手，跪在椅子座位上，然後慢慢鬆開手，扶著椅子靠背，顫巍巍站立起來。躲在一邊的我，一步衝出來，把她抱了下來，小傢伙很不耐煩。我就給米兒一個討好的笑臉，非常“慈祥”的給她上課：“小朋友不能爬高高，很危險，會摔跤的”“我知道，注意安全，安全第一”我們的對話充滿童趣，她一本正經的回答，讓我有些無奈。

米兒玩具很多，但她最愛兩樣——粉紅色橡膠枕頭和鉛筆，愛到睡覺都不離不棄。即使在姥姥背上，也一樣不能少。喝牛奶前要找枕頭，然後自己爬上去。小腦袋靠著御用枕頭，兩手捏著牛奶瓶耳朵把手，仰面朝天就咕嘟咕嘟起來，鉛筆就放在枕頭邊。

見米兒喜歡鉛筆，我就教她背誦三字經。米兒記性很好，一口氣可以從“人之初，性本善”，背誦到“教不嚴，師之惰”。背誦詩歌兒歌時，先是接每一句的最後一個字，後來只要起個頭，就會背誦全部。有一次米兒睡不著，一個人在床上喃喃自語，她姥姥仔細一聽，原來在黑燈瞎火的屋裡背誦三字經，一口氣背誦幾十個字。

米兒喜歡看英國幼兒動畫片《小豬佩奇》。從第一季到第七季，重三遍四地看，幾乎每集的對話，米兒都知道。很多詞彙都是動畫片上學來的。放其他動畫片給她看，看不到三分鐘就要換掉，為了米兒不再看她姥姥的小手機，我就給她訂了一臺華為的IPAD，米兒開心的樣子，實在無法用語言描述。

宅在家裡很久沒有出門，米兒經常唸叨要出去玩，好不容易放松管制，正是野外花兒綻放季節。帶米兒出門前，給她戴小口罩，小腦袋左搖右晃。這個時候，就直接告訴她外面有病毒，不戴口罩就不讓出門，小傢伙一下子就變成了乖乖女，很“順從”的戴上了口罩。

我們的車開到郊外，大片油菜花田，夢幻般映入眼簾。米兒穿著粉色連衣裙，在金黃的油菜花裡撒野。有些踉蹌的腳步，讓我擔心她會摔跤。但米兒腳底下很穩，不踩穩就不邁出下一步。米兒她姥姥怕她受傷，就寸步不離跟在後面。米兒見姥姥在後面，膽子又大起來，跌跌撞撞在油菜花田跑起來。綻開的笑臉上，透著好奇和興奮。一顆童心，在陰霾散去的春天裡，訴說著開心快樂……

米兒和我同一天生日，據網上介紹，這樣的機率只有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她滿兩歲那天，我正好56歲。我們曾一起唱生日歌、一起許願、一起吹蠟燭、一起切蛋糕、一起接受生活賞賜的甜蜜……

米兒這株小樹苗，和我同一天破土，只是我比她先痴長了半個世紀。能用我的綠蔭 ，為她遮風擋雨，呵護她茁壯成長，讓她在困難挫折洗禮中直麵人生，磨礪意志，鍛造堅強。如同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是一種初心，也是一種幸福。我們的幸福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