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眾1718 2022-06-05

喜歡在豆瓣讀書裡面，找一些評分高的書單來讀。看到《羊道》這套書，作者李娟從來沒聽說過的，讀之前還是有點質疑的。

讀了沒幾頁，就深陷在哈薩克族，扎克拜媽媽一家的生活中。每天看她們放羊、擠酸奶、做乳酪和饢餅，一遍一遍地煮茶吃饢餅。

原生態做饢餅的卡西

卡西是扎克拜媽媽的小女兒，負責家裡烤饢餅的工作。饢餅是哈薩克遊牧民族最主要的食物，日間的勞作是繁忙和辛苦的，午飯、餓了、來了客人就會煮奶茶泡饢餅來吃。每次都會做很多的饢餅存著，烤好的饢餅在草原寒冷的空氣中，沒那麼容易變味。

小姑娘卡西做饢餅，那叫一個原生態。先撿一些風乾的牛糞，然後在地上刨一個大大的烤坑。裝過牛糞的盆子，就在地上磕兩下，麵粉直接就倒進去，開始和麵。烤饢的時候，鍋蓋有點小罩不住，就在小的鍋蓋周圍，放上一圈牛糞壓住鍋蓋。新鮮烤出來的饢餅，焦黃透亮，飄香四溢。美中不足的是饢餅的表面，會有一些散落的牛糞渣。小姑娘用一塊剛才還擦過桌子的抹布一抹，就隨手丟在了裝囊的袋子裡面。

新鮮出爐的饢餅，通常不會被立即吃掉。都是先吃完之前存放的，才會吃新烤的，這個時候新烤的也會成存放的。新烤的饢餅焦黃噴香，嚼勁十足。存放的饢餅堅硬無比，只能聞到冷冰冰的味道。人們擔心去吃新鮮的饢餅，存放的饢餅更加不願意吃。

可能我們會想，為什麼不現吃現烤。遊牧的哈薩克民族，一天的勞作是艱辛和緊密的，人們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準備每一頓飯菜。只有在太陽落山，羊群都入了圈，才能鬆下一口氣，做一頓熱乎乎的飯菜。

日常有客人來串門，家裡如果沒有準備饢餅，是極其不禮貌的。家裡來了客人，會趕緊鋪上花氈，也就是我們的餐布。擺上饢餅，倒好奶茶，招待客人。所以家裡一年四季，任何時候，饢餅是不可以斷的。

偷吃芹菜燉粉條

草原上放牧的日子，遠離都市和繁華的地方，都是依水草而居的。食物是貧乏和單調的，日常就是奶茶泡饢餅，偶爾做個拉麵和燜飯，就算改善生活了。可能大家會想，他們不是有很多羊，應該可以經常吃羊肉呀。草原上的人們衣食住行，全靠羊來養活著。羊要用來產羊毛賣錢的，誰捨得隨便就殺一隻羊來吃。

李娟去縣城辦事，順道會買一些菜和水果回來。一次買了芹菜和粉條，打算晚上的時候，加點羊油來燉粉條。話剛說出來，小姑娘扎西和小夥子斯馬胡力，開始無比期待晚上的加餐。擔心白天會有客人到訪，都是要等到晚上再做的。畢竟食材是有限的，來了客人又不好意思吃獨食。

幹了一天的活，晚上回到帳篷裡面，李娟就開始忙乎晚上的芹菜燉粉條。出爐的時候，果然是香氣襲人，三個人等不及扎克拜媽媽回來，就開始大快朵頤。正投入地吃著，外面的狗狗狂吠起來，顯然是有人來了。三個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藏鍋藏碗，其實滿屋的香味，還有漏在外面的鍋柄，無一不在說著真相，要是扎克拜媽媽在家裡，一頓罵是免不了的。

轉場的隆重和艱辛

哈薩克遊牧民族，都是依水草而居的。他們通常在一個牧場，只會停留一段時間，不管此地的水草多麼豐美。為了保護草皮不被過度使用，也為了其他牧民放牧，不會做太久停留。

轉場前打包是極其繁瑣和小心的，每一樣物品都要用，厚重結實的羊毛繩捆好。小的易碎的物品，還要用厚厚的花氈包好。長途的跋涉，路途的艱險，隨時發生的突發狀況，都會輕易損壞每一件物品。

氈房在搬家的前一天就會拆卸完畢，當晚只會搭建一個簡易的容身之所。晚上睡上幾個小時，天色還是烏黑的時候，就開始起床裝駱駝。駱駝是搬家轉場的主要交通工具，用來馱家居物品，人是騎在馬上牽著駱駝。

每次轉場，差不多都要歷經十幾個小時的跋涉。草原上的氣候變化無窮，一路上風雨不斷。李娟常常把自己所有的厚衣服都套在身上，還是無法抵擋草原上刺骨的寒風和冷雨。扎克拜媽媽一家，通常在轉場的前一天洗頭洗澡，無論颳風下雨。第二天出發的時候，一定是穿著自己最新最好看的衣服，而且還會精心打扮一番，每次的轉場都非常的重視。

轉場的途中，如果遇到氈房，無論跟主人，相識不相識，主人們都會在必經之路上，端著親自做的酸奶和奶茶迎接。這對於在轉場中飢寒交迫的人們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倍感溫暖。

經過長途跋涉，到達目的地後，還在卸駱駝。住在另一個山頭的鄰居看到以後，會派家裡年幼的孩子抱著饢餅，提著奶茶，來招待遠道而來的鄰居。有一次過來的姐弟倆，姐姐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樣子，弟弟走路還晃晃悠悠。

好不容易爬過一個山頭過來，儘管非常小心翼翼，放下盛著熱奶茶的暖壺時，還是聽到砰的一聲，暖壺內膽摔碎了。通常這麼大的孩子，面對這樣的狀況，都會委屈地大哭。草原上的孩子，會走路就開始幹活，對這樣的狀況似乎斯通見慣。只是默默地拿起暖瓶殼，放下饢餅就回去了。過一段時間，你又會發現這小姐弟，提著另一個暖瓶，又一晃一晃地走過來。

通宵參加派對

草原上的勞作是繁重和艱辛的，每天都在忙碌和重複忙碌中度過。忙過之後的閒暇時光，不過就是躺在草叢中，看一下藍天白雲，遠方的景色。或者在氈房裡面矇頭大睡，直睡個天昏地暗。

如果近處誰家辦派對，兄妹倆是一定要去參加的。早早起來，趕緊把白天要乾的活幹完，下午把羊趕回羊圈，就開始梳洗打扮。日落時分，便會騎著馬，往派對的方向去趕。草原上的派對，許是知道年輕的壯勞力，白天有大把的活要幹，都會把派對時間安排在晚上。

年輕人通常都會在派對上，通宵狂歡，唱歌跳舞。第二天清晨，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回到家，是沒有時間補覺的，要拿起工具立馬乾活。李娟很想去看一下派對的熱鬧，但是想到要通宵熬夜，立馬打退堂鼓，儘管扎克拜媽媽，鼓動她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