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ueeq 2008-02-08

當年霸府氣如虹

以一個王朝統治的時間長短而論，南北朝時期之北齊（公元550－577年）的壽命並不長，僅28年。雖與北魏（公元386－534年）長達149年的統治無法相比，不過東魏（公元534－550年）17年，西魏（公元535－556年）22年，北周9公元557－581年）25年要長一點。然而北齊的實際統治時間或許應該算得更長一些，21歲的高洋廢東魏帝自立北齊時為公元550年，18年前（公元532年）他的父親高歡帶著他擁立的安定王元朗起兵攻入洛陽，殺爾朱世隆，將節閔帝關押在崇訓寺中時，北齊已經在書寫歷史了。高歡更喜歡在晉陽的大丞相府裡，高歡從容而憂鬱地生活著，此時的高歡已然權勢顯赫，不過他似乎沒有流露出篡權的野心，只是遠遠地遙領朝綱，不時籌劃和處理一下東魏朝廷裡讓他頭疼的事情。他的兒子高洋對東魏朝廷便不那麼客氣，待得父親死後，就在鄴城自立即為，不過，他仍以晉陽為“陪都”和“別都”，像他的父親一樣也喜歡待在晉陽，還在城西南的天龍山修建了避暑宮，這裡已成為實事之都城。北齊6帝，有四位即位於晉陽，雖然宮廷中皇帝的廢立總是透露著陰謀傾軋和血腥暴力，好在他們大歐精心經營晉陽，建立晉陽宮，大明殿及“十二院”，其奢華壯麗遠遠超過國都鄴城。當年高洋登上龍山童子寺與群臣宴飲，喝到高興處，高洋微醺著，俯瞰著晉陽城，問周圍的人這是什麼地方。有人應聲答道，此是金城湯池，天府之城也，高洋聽後大笑痛飲，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高洋在位10年，連年出擊突厥、柔然、攻取蕭梁的淮南地區，尤為值得稱道的是，高洋任用楊？等改定律令，使魏晉以來的刑律從繁返約，便於執行。《北齊律》為以後的《隋律》和《大唐律》起到了型範的作用。清人陸以謙有詩為贊：“當年霸府氣如虹，幽夏區域歸牢籠。西包汾晉北沙漠，滄海直達江淮東。”高齊經營之晉陽城在中國城市發展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以高洋時期為代表的北齊政權在南北朝大分裂的局面下，興起一個走向強盛的小高潮，也是太原歷史上最為輝煌的時期。今天，我們看到太原西南王郭村出土的婁睿墓壁畫和東南王家峰出土的徐顯墓壁畫，所描繪的世俗生活元氣淋漓，器物精緻考究，衣著光鮮豔麗，人物雍容華貴，在激賞之餘，仍能遙想一個王朝恢宏的興盛氣象。就壁畫本身的出土的重要性而言，著名畫家吳作人先生認為，婁睿墓壁畫“使千百年來徒憑籍志、臆見梗概的北齊繪畫，徒見天日，使中國繪畫史，憂長河萬里，源流更匯支流，空缺得以證實”。藝術獲得了永生，王朝的繁盛景象卻早已成為過眼煙雲，善寫無題詩的晚唐著名詩人李商隱感喟餘北齊的滅亡，寫了兩首詩：“一笑相頃國便亡，何勞荊棘始堪傷。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巧笑知堪敵幾萬，傾城最在著戎衣。晉陽已陷休回顧，更請君王獵一圍。”“周師”是指北周的軍隊，然而北周雖取代了北齊，亦是短命，北周的外戚楊堅一直在悄悄積聚力量，待得時機成熟，他便篡周稱帝，自立隋朝。

李祖娥出生於著名的高門士族趙郡李氏，屬於當時沒有南渡的北方世家大族。她的父親李希宗，當過上黨太守，膝下數女，個個溫婉可愛。李祖娥具有很高的文化修養，才貌雙全，被李希宗視為掌上明珠。當她長到十幾歲的時候，就傾國傾城，被當時還是太原公的高洋（公元528-公元559年）看中，明媒正娶，成為太原公夫人，以後更是步步高昇，高洋稱帝，李祖娥變成了可賀敦皇后。她的悲劇人生一幕幕上演，真可謂，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