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誰知道這首詩的詩名是什麼?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詩詞
  • 2021-11-21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誰知道這首詩的詩名是什麼?領域rCY39Y 2014-09-01

卜算子① 【宋】李之儀 我住長江頭,② 君住長江尾。③ 日日思君不見君, 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 此恨何時已? 只願君心似我心, 定不負相思意。④ 【作者】 1038-1117,字端叔,號姑溪居士,滄州地棣(今屬山東)人。宋神宗朝進士, 曾從蘇軾於定州幕府,後遷樞密院編修官。徽宗初年以文章獲罪,編管太平州。 官終朝議大夫。詞以小令見長,有《姑溪詞》。 【註釋】 ①《詞律》以為調名取義於“賣卜算命之人”。《詞譜》以蘇軾詞為正體。又 名《百尺樓》、《眉峰碧》、《缺月掛疏桐》等。雙調,四十四字,仄韻。 ②長江頭:指長江上游。 ③長江尾:指長江下游。 ④“只願”二句:用顧 夐《訴衷情》“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詞意。定:詞中的襯字。在詞 規定的字數外適當地增添一二不太關鍵的字詞,以更好地表情達意,謂之襯字, 亦稱“添聲” 【品評】 借水寄情,始於建安詩人的徐斡的《室思》:“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但唐宋文人詩詞對這種手法的運用卻更為嫻熟、精到與豐富,而此詞則又是其 中的獨出機杼、尤耐尋味者。詞的抒情主人公是一位深於情、專於情的女子。 其芳心早以有所屬,但心上人卻與她天各一方,別多會少。“我住長江頭”二 句便揭示她們之間的地理距離,言外頗有憾恨之意。接著,“日日思君不見君” 句則將這種憾恨之意和盤托出,令人想見女主人公徒自佇立江頭,翹首企盼的 怨望情態。“共飲長江水”句復作自我慰解:兩地情思,一水相牽;既然同飲 長江之水,自必心息相通。跌宕之間,深情畢見。“此水幾時休”二句仍舊寄 情江水,卻又推進一層,以江水之永無竭時,比喻離恨之永無絕期。這是反用 《漢樂府·上邪》中的“江水為竭”之意。同時,為求變化生新,作者還採用 設問句式,使語感得以強化,令人如聞女主人公呼天告地時的心靈顫音。“只 願君心似我心”二句是女主人公對心上人的期望——期望他象自已一樣心無旁 屬,守情不移。“只願”二字,既表明女主人公別無所求,但求兩情天長地久 也透露出其內心唯恐對方負心的隱憂。雖屬直抒胸臆之筆,卻亦有不盡之意見 於言外。全詞託為女子聲口,發為民歌風調,以滔滔江流寫綿綿情思,不敷粉, 不著色,而自成高致。毛晉《姑溪詞跋》推許作者“長於淡語、景語、情語”, 並稱贊此詞“真是古樂府俊語矣”,堪稱中的之論。 李之儀這首《卜算子》深得民歌的神情風味,明白如話,復疊迴環,同時又具有文人詞構思新巧。詞以長江起興。開頭兩句,“我”、“君”對起,而一住江頭,一住江尾,見雙方空間距離之懸隔,也暗寓相思之情的悠長。重疊復沓的句式,加強了詠歎的情味,彷彿可以感觸到主人公深情的思念與嘆息,在 遙隔中翹首思念的女子形象在此江山萬里的悠廣背景下凸現出來。三、四兩句,從前兩句直接引出。江頭江尾的萬里遙隔,引出了“日日思君不見君”這一全詞的主幹;而同住長江之濱,則引出了“共飲長江水”。如果各自孤立起來看,每一句都不見出色,但聯起來吟味,便覺筆墨之外別具一段深情妙理。這就是兩句之間含而未宣、任人體味的那層轉折。字面意思淺直:日日思君而不得見,卻又共飲一江之水。深味之下,似可知儘管思而不見,畢竟還能共飲長江之水。這“共飲”又似乎多少能稍慰相思離隔之恨。詞人只淡淡道出“不見”與“共飲”的事實,隱去它們之間的轉折關係的內涵,任人揣度吟味,反使詞情分外深婉含蘊。毛晉盛讚這幾句為“古樂府俊語”(《姑溪詞跋》),可謂一語中的。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換頭仍緊扣長江水,承上“思君不見”進一步抒寫別恨。長江之水,悠悠東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休止,自己的相思離別之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歇。用“幾時休”、“何時已”這樣的口吻,一方面表明主觀上祈望恨之能已,另一方面又暗透客觀上恨之無已。江水永無不流之日,自己的相思隔離之恨也永無銷歇之時。此詞以祈望恨之能已反透恨之不能已,變民歌、民間詞之直率熱烈為深摯婉曲,變重言錯舉為簡約含蓄。寫到這裡,詞人翻出一層新的意蘊:“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恨之無已,正緣愛之深摯。“我心”既是江水不竭,相思無已,自然也就希望“君心似我心”,我定不負我相思之意。江頭江尾的阻隔縱然不能飛越,而兩相摯愛的心靈卻一脈遙通。這樣以來,單方面的相思便變為雙方的期許,無已的別恨便化為永恆的相愛與期待。這樣,阻隔的雙方在心靈上便得到了永久的滋潤與慰藉。從“此恨何時已”翻出“定不負相思意”,是感情的深化與昇華。江頭江尾的遙隔在這裡反而成為感情昇華的條件了。這首詞的結拍寫出了隔絕中的永恆之愛,給人以江水長流情長在的感受。 全詞以長江水為抒情線索。悠悠長江水,既是雙方萬里阻隔的天然障礙,又是一脈相通、遙寄情思的天然載體;既是悠悠相思、無窮別恨的觸發物與象徵,又是雙方永恆相愛與期待的見證。隨著詞情的發展,它的作用也不斷變化,可謂妙用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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