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是誰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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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7-02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是誰寫的……無言5211314 2008-08-26

蒹葭蒼蒼

開放分類: 詞彙、詩經

目錄

• 出自

• 詩名解釋

• 《詩經·蒹葭》

• 【註釋】

• 【譯文】

• 【評論】

出自

[編輯本段]

《詩經 國風 秦風》

詩名解釋

[編輯本段]

蒹葭蒼蒼

(jiān jiā cāng cāng)蒹葭:蘆葦。 蒼蒼:茂盛深色狀。

《詩經·蒹葭》

[編輯本段]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註釋】

[編輯本段]

蒹葭(jiān jiā):蘆葦。

蒼蒼:茂盛深色狀。

伊人:那人。

方:旁一方,即一旁。

溯洄:逆流向上。

從:追尋,探求。

阻:險阻;崎嶇。

溯游:順流而下。

宛:好像,彷彿。

悽悽:同萋萋,茂盛狀。

晞:幹。

湄:水草交接處,即岸邊。

躋(jí):高起,登上高處。

坻(chí):水中小沙洲。

采采:眾多的樣子。

已:停止。

涘(sì):水邊。

右:向右轉,道路彎曲。

沚(zhǐ): 水中小沙灘, 比坻稍大些。

【譯文】

[編輯本段]

蘆葦密密又蒼蒼,晶瑩露水結成霜。我心中那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旁。逆流而上去找她,道路險阻又太長。順流而下去尋她,彷彿就在水中央。

蘆葦茂盛密又繁,晶瑩露水還未乾。我心中那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邊。逆流而上去找她,道路崎嶇難登攀。順流而下去尋她,彷彿就在水中灘。

蘆葦片片根連根,晶瑩露珠如淚痕。我心中那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邊。逆流而上去找她,路途艱險如彎繩。順流而下去尋她,彷彿就在水中洲。

【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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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首詩的內涵和意義目前學界的觀點並不統一,表面上看來這是表現男女愛情的詩,男人在不斷的追逐女人的行蹤,追求自己美好的愛情,實際上有香草美人傳統的影子在詩裡,伊人暗示國君,追求者是大臣,大臣希望得到國君的重用而不斷的追逐,表示自己的忠心和熱忱。這首詩非常朦朧和撲朔,如何理解都是可以的,要究其深層的含義的話,估計還是表現君臣關係的吧。

既明寫了主人公此時所見的客觀景色,又暗寓了他此時的心情和感受,與詩人困於愁思苦想之中的悽惋心境是相一致的。換過來說,詩人的悽惋的心境,也正是借這樣一幅秋涼之景得到渲染烘托,得到形象具體的表現。王夫之《姜齋詩話》說:“關情者景,自與情相為珀芥也。情景雖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樂之觸,榮悴之迎,互藏其宅”,這首詩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與人物委婉惆悵的相思感情交鑄在一起,從而渲染了全詩的氣氛,創造的一個撲朔迷、情景交融的意境。另外,《蒹葭》一詩,又是把實情實景與想象幻想結合在一志,用虛實互相生髮的手法,藉助意象的模糊性和朦朧性,來加強抒情寫物的感染力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是他第一次的幻覺,明明看見對岸有個人影,可是怎麼走也走不到她的身邊。“宛在水中央”,這是他第二次的幻覺,忽然覺得所愛的人又出現在前面流水環繞小島上,可是怎麼遊也遊不到她的身邊。那個倩影,一會兒“在水一方”,一會兒“在水中央”;一會兒在岸邊,一會兒在高地。真是如同在幻景中,在夢境中,但主人公卻堅信這是真實的,不惜一切努力和艱辛去追尋她。這正生動深刻地寫出了一個痴情者的心理變態,寫出了他對所愛者的強烈感情。而這種意象的模糊和迷茫,又使全詩具有一種朦朧的美感,生髮出韻味無窮的藝術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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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屬於秦風。周孝王時,秦之先祖非子受封於秦谷(今甘肅天水)。平王東遷時,秦襄公因出兵護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後來秦逐漸東徙,都於雍(今陝西興平)。秦地包括現在陝西關中到甘肅東南部一帶。秦風共十篇,大都是東周時代這個區域的民歌。

對這首懷人詩,歷來解說不一。有人認為作者在思念戀人,詩的主旨是寫愛情;有人說是詩人借懷友諷刺秦襄公不能禮賢下士,致使賢士隱居、不肯出來做官;也有人說作者就是隱士,此詩乃明志之作。我們細味詩意,詩中並未明確顯示男女戀情,況且“伊人”是男是女也難判定。說它是諷刺詩則更無根據。因此,我們只把“伊人”視為作者所敬仰和熱愛的人,至於是男是女,且不論及。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兩句,從物象與色澤上點明瞭時間和環境。那生長在河邊的茂密蘆葦,顏色蒼青,那晶瑩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結成白刷刷的濃霜,那微微的秋風送著襲人的涼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氣。在這一蒼涼幽緲的深秋清晨的特定時空裡,詩人時而靜立,時而徘徊,時而翹首眺望,時而蹙眉沉思。他那神情焦灼、心緒不寧的情狀,不時地顯現於我們眼前,原來他是在思慕追尋著一個友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兩句,交代了詩人所追慕的物件及伊人所在的地點,表現了詩人思見心切,望穿秋水,一個勁地張望、尋求。“伊人”,指與詩人關係親密、為詩人崇敬和熱愛而未曾須臾忘懷的人。“所謂”二字,表明“伊人”是常常被提及,不斷念叨著的,然而現在他卻在漫漫大河的另一方。“在水一方”,語氣肯定,說明詩人確信他的存在,並充滿信心去追求,只是河水隔絕,相會不易。“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沿著河邊小道向上遊走去,道路艱險,且又漫長,即使花費很長時間也難到達;如果徑直遊渡過去,儘管相距不遠,但眼前秋水茫茫,思之可及,行之不易,彷彿看到了伊人的身影在水中央晃動。詩人儘管立於河邊,但他那恍惚迷離的心神早已飛動起來,思見伊人而不得的如醉如痴的形象栩栩可見。詩句之奇妙,正如方玉潤所說:“玩其詞,雖若可望不可即。味其意,實求之而不遠,思之而即至者。”(《詩經原始》)

詩的二、三章只換了幾個詞兒,內容與首章基本相同。但它體現了詩歌詠唱的音樂特點,增強了韻律的悠揚和諧美,使表達的情感愈來愈強烈。首章的“蒼蒼”,次章的“悽悽”,末章的“采采”,寫出蘆葦的顏色由蒼青至悽青到泛白,把深秋淒涼的氣氛渲染得越來越濃,烘托出詩人當時所在的環境十分清冷,心境十分寂寞。白露“為霜”、“未晞”、“未已”的變換,描繪出朝露成霜而又融為秋水的漸變情狀與過程,形象地畫出了時間發展的軌跡,說明詩人天剛放亮就來到河濱,直呆到太陽東昇。試想,他獨自一人久久徘徊在清冷索寞的曠野,面對茫茫秋水,等人不見,尋人不著,其心情該是何等焦急和惆悵!描寫伊人所在地點時,由於“方”、“湄”、“涘”三字的變換,就把伊人在彼岸等待詩人和詩人盼望與伊人相會的活動與心理形象而真切地描繪了出來,這樣寫,大大拓寬了詩的意境。另外,像“長”、“躋”、“右”和“央”、“坻”、“沚”的變換,也都從不同的道路和方位上描述了他尋見伊人困難重重,想見友人心情急切的情景。若把三章詩所用幾組變換的詞語聯絡起來加以品味,更能體會到詩的雋永淳厚的意味。

詩的每章開頭都採用了賦中見興的筆法。透過對眼前真景的描寫與讚歎,繪畫出一個空靈縹緲的意境,籠罩全篇。詩人抓住秋色獨有的特徵,不惜用濃墨重彩反覆進行描繪、渲染深秋空寂悲涼的氛圍,以抒寫詩人悵然若失而又熱烈企慕友人的心境。正如《人間詞話》所說:“《詩·蒹葭》一篇,最得風人深致。”具有“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和“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辭脫口而出,無矯揉妝束之態。”

這首被人傳誦不已的詩,對後世的影響也是明顯的。且看宋玉《九辯》中的一段描寫:“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憭慄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泬寥兮天高而氣清;寂兮收潦而水清;憯悽增欷兮薄寒之中人。”這裡透過對秋天的氣象和草木搖落的情狀的描寫,製造一種肅殺的氣氛,表達了詩人悲涼悽苦的心情。這也許是受了《蒹葭》詩的影響,由此可以窺見《楚辭》對《詩經》的繼承和發展線索。《古詩十九首》中《西北有高樓》的發端,賦中見興、以景託情的寫法,也沿用了《蒹葭》詩的筆法。其後的曹丕,從本詩中化出了“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的詩句。由此可見,《蒹葭》詩在古代詩歌史上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選自《中華文學鑑賞寶庫》,陝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

令人遐想,美不勝收——我讀《秦風·蒹葭》

《蒹葭》是三百篇中抒情的名篇。它在《秦風》中獨標一格,與其他秦詩大異其趣,絕不相類。在秦國這個好戰樂斗的尚武之邦,竟有這等玲瓏剔透、纏綿悱惻之作,實乃一大奇事。作品文字很簡單: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如此重章反覆,前後三章,只更換了個別的字。詩的內容也極為單純,寫古今中外所謂“永恆”的題材,男女戀愛。而且僅選取一個特定的場景:在那麼一個深秋的清晨,有位戀者在蒹蒼露白的河畔,徘徊往復,神魂顛倒,心焦地尋求他(她)思念的戀人,如此而已。但作品給予人們的美感卻非常豐富,豐富到“我們只覺得讀了百遍還不厭”(《中國詩史》)。

先說說含蓄美。以少少許表現多多許,以表面極經濟的文字建構一個十分廣闊的想像和咀嚼的空間,這是該詩的一大長處。作品沒有直接抒情,沒有敘述這位戀者對心上人如何思念,而只寫了他(她)左右求索、尋找戀人的行動,這一點頗有《關雎》“悠哉悠哉,輾轉反側”的情致。然而主人公追求戀人的熱烈感情、焦急心緒,以及他(她)那痴心的迷戀、刻骨的相思和失望的痛苦,都是透過這尋求的行動、左尋右找的連續匆忙過程,形象而又含蓄地表現出來的。一會兒“溯洄從之”,一會兒又“溯游從之”,誰知會有幾個反覆呢?陳啟源說:“夫說之必求之,然惟可見而不可求,則慕悅益至。”(《毛詩稽古篇》)惟其“慕悅益至”,而可見不可求,則失望悵惘愈甚。

作品雖未著意刻畫戀愛雙方的形象,但卻透過主人公追求行動所顯示出來的感情指向,十分含蓄地勾畫了施受雙方的形象特徵。在碧水澄瀅的襯托下,“伊人”是高潔的,使人感到可敬、可親、可愛。不然,他(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磁石般的吸引力,那麼強烈地吸引著這位追求者,那麼令追求者心馳神往!而這位伊人的追求、傾慕者,思念伊人情真意切,尋求伊人不畏險阻,百折不撓,是個熱烈嚮往愛情和執著追求、堅貞不渝的人。

同時,詩只寫到尋求之難,可望不可即的伊人“宛在”,便戛然而止,下文就不再表了。那麼這位追求者將會如何呢,這便給讀者留下了想像的餘地。也許仍在繼續他(她)的熱烈追求,因為世界上的事情越是追求不到,就越覺得它的可貴,也就愈加產生了追求的興趣和迫切的心情。也許是愁腸寸斷,無限悵惘。也許是一種說不清、講不出的心情,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滋味。但到底是什麼,作者沒有說,這就是所謂“言有盡而意無窮”或“含不盡之意於言外”了。

再說說意境美。細品詩中文字,金秋之季,拂曉之時,蘆花泛白,清露為霜,瑟瑟秋風,葦叢起伏,茫茫秋水,清澈澄明,水上煙波萬狀,空中霧靄迷濛,彎曲的河道,水中的小洲,宛然在目。此時,一位痴情的戀者,躑躅水畔,他(她)熱烈而急切地追尋著心上的戀人。那戀人好像在水的一方,但一水盈盈,河道阻隔,“伊人”可望而不可即,於是他(她)徘徊往復,心醉神迷,內心痛苦,不可言狀。“伊人宛在,覓之無蹤”,但其身影又在眼前不時閃現晃動,時遠時近,時隱時現,時有時無,閃爍不定。此情此景又使這位追求者欲找無方,欲罷不能。讀來只覺情調悽婉,境界幽邃,意蘊無窮。再深入品味,反覆吟誦,就能發覺該詩意境的營造呈現出多重疊合、互動融匯的架構,顯示出繁富絢麗的色彩。

第一重,詩人追尋戀人如夢如幻、如醉如痴、神情恍惚的主觀情愫,與秋晨霧靄、煙水迷離的景緻渾然為一。彷彿這迷茫的煙水晨霧就是此時詩人痴醉的夢幻化生而成,情景相生,難分難解。

第二重,詩人追求戀人的綿綿情意與“伊人宛在,覓之無蹤”,若隱若現的境界渾然為一。如果不是“宛在”,則詩人不復追求,正因為若隱若現,總有一個縹緲的影子在眼前閃爍,才不斷牽引著詩人熱烈的情思,不肯作罷。

第三重,詩人左右求索的迫切焦急心情與“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渾然為一。“溯洄”、“溯游”的匆忙連續相從,全出於追求者心情的焦急。而此種焦急之情與可望而不可即,可見而不可求的境況相輔相成,情由境生,境帶情韻。頗有“河邊織女星,河畔牽牛郎,未得渡清淺,相對遙相望”(孟郊《古別離》)的味道。

第四重,主人公追求無著的惆悵失意心情與深秋一派蕭瑟的景象渾然為一。自古以來,“秋景肅殺,令人傷悲”,詩人追求不獲的失意、煩惱和痛苦與秋霜、秋風、秋景的悲涼之境相交融,此時蕭索的秋境正是此時詩人悽苦心緒的流露與外化。

第五重,“伊人”高潔而富有魅力的精神氣質,被蒹蒼露白、秋水澄明的景緻烘托出來,又和烘托他(她)的外部環境融為一體。

正是這種多重意境交相疊合的開放型結構,使這首言情之作成為極富張力、意蘊宏深、多姿多彩的詩的極品,給予讀者以更豐富的想像、開拓和創造的空間。

再次,談談朦朧美。作品雖然看來只是描寫了詩人對意中人的憧憬、追求和失望、惆悵的心情,但並非直敘,採用工筆式的細描,而是用曲筆,作寫意式的遠距離的勾勒。距離產生美感,如韓愈“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的詩句,杜牧《江南春》“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的描繪,都是遠距離產生美感的極好例證。但這種美感也勢必因距離遠而變得模糊、朦朧,不清晰甚至不確定,是一種朦朧美。正因為空間距離或心理距離的關係,《蒹葭》全詩寫得撲朔迷離、煙水蒼茫,在模糊的意象中,展示出一種神秘莫測的朦朧美。抒情主人公的身份是模糊的,是男是女都無從知曉,其文化背景、個性情趣更是一派茫然。“伊人”面目是模糊的,且不說肖像如何,連個大致的輪廓都看不到,其高潔、可敬、可愛、令人心馳神往的美,是從追求者那熾熱、執著的感情指向中,或透過清露秋水的烘托折射出來的。“伊人”所在空間位置也十分模糊,“在水一方”,只是國畫式的“大潑墨”寫意,煙波迷茫,人在何處?“宛在”,更是遊移之詞,難於確定。詩人在河畔翹首佇立,透過薄霧與葦叢,凝視水的“一方”,伊人所居之地,給人以霧裡看花,若隱若現,朦朧縹緲之感,究竟是眼觀,還是“心見”都很難說,確乎難於實指而不可捉摸。至於這位追求者的感情、心態,作品也一字未提,我們說他(她)熾熱的愛戀、執著的追求,追求無著的惆悵、失望等等,都是我們讀者的感悟、分析,其實作品本身並未作清楚的交代,迷離彷彿,任讀者自己去領悟。

最令人不可捉摸的還是主題的多義性。《蒹葭》的主題究竟是什麼?是實寫青年男女的戀愛嗎?真有那麼一位男子或女子在一個深秋的清晨,在葦邊河畔彷徨躑躅,神魂顛倒,去追求一個幻影嗎?那麼,是寫一個夢境麼?也許是一個青年追求情人,日思夜想,“悠哉悠哉,輾轉反側”之後進入夢境,醒後以詩記之。也可能是在以形象的手法寫生活中常見的“伊人宛在,覓之無蹤”這樣一種心態模式。人們在生活中往往有這種體驗,某人或某物好像在那兒,具體找去又不見蹤影。不找時,又總覺得他(它)還在那兒。還有可能是以描繪的方法表達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生哲理。人生有許多東西是可望不可即的,愛情領域中有,事業領域中有,仕途生活中有,理想憧憬活動中更常常遇到。這是我們今天就詩論詩,不妨從多方面進行的詮釋。至於古人的見解更令我們驚詫莫名。

《詩小序》說:“《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詩沈》中說:“蓋下游為雒京,士之在周者,如見其在水中央,而不可得也。上游為汧渭,士之在秦者,道阻且長而可致也。”認為該詩主旨是求隱士。總之由於主題的模糊性,先哲時賢對該詩主旨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本來“詩無達詁”,這一模糊,就更加見仁見智。但正是這種朦朧、模糊、多義性,切合詩家三昧,明代謝榛在《四溟詩話》中指出:“凡作詩不宜逼真,如朝行遠望,青山佳色,隱然可愛。其煙霞變幻難於名狀,及登臨非復奇觀,唯片石數樹而已。遠近所見不同。妙在含糊,方見作手。”清代葉燮更有一套模糊的詩論:“詩之至處,妙在含蓄無垠,思致微渺,其寄託在可言不可言之間,其指歸在可解不可解之會;言在此而意在彼,泯端倪而離形象,絕議論而窮思維,引人於冥漠恍惚之境,所以為至也。”(《原詩》)可見古人對詩中的朦朧美早已心儀神往,而且見解十分精闢獨到。然而,該詩在這種旨意模糊和不確定中,畢竟還有確定的東西在。“深企願見”之情是確定的,執著追求之意是確定的,求之不獲仍不放棄追求也是確定的。這就給讀者的想像、再創造起了導航的作用。

最後,還有音樂美,該詩重章疊句,一意化為三疊,用韻先響後喑,先揚後抑,餘音繞樑,一唱三嘆,極具感染力。

總之,《蒹葭》詩的豐富美感,不論是從欣賞的角度,還是從創作的角度,頗值得我們重視和予以認真的探討。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是誰寫的……憂花綴愛 2008-08-26

出自《詩經》,為西周初期至春秋中葉約五百年間的詩歌三百零五篇,沒有具體作者。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每當吟誦起《詩經》中的這首詩,眼前就浮現出一副圖畫:在深秋的河邊,一叢叢蘆葦迎風招展,白色的花絮上有晶瑩的露珠在閃爍 ,好似主人公——一位英俊少年盛開的心事,紛亂而又純潔。遠處,有個美麗女子的身影飄然而過,少年急忙去追尋。他沿著河岸向上遊追溯,可是河水洶湧阻隔,只能遠遠地朦朦朧朧地看到她的裙裾飄在風中;他又順著水流往下游尋覓,依然只是隱隱約約地瞥見她在河的中間,好像一個縹緲的幻影,可望而不可及。

毛詩序稱:“《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朱熹解:“言秋雨方盛之時,所謂彼人者,乃在水之一方,上下求之而皆不可得。然不知其何所指也。”王國維《人間詞話》道:“《詩經•蒹葭》一篇,最得風人深致。”具有“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辭脫口而出,無矯揉妝束之態。”可見,對於這首詩,可謂見仁見智,解讀各異。有人認為《蒹葭》是中國最早的朦朧詩,但大部分人是將它作為一首愛情詩來讀的。其實,朦朧詩也好,愛情詩也罷,思賢臣也未嘗不可。這首詩確實帶給了我們強烈的藝術美感,豐富的想象空間,這是無庸置疑的。

我們不妨把“伊人”視為一種美好事物的象徵,她既可以是我們心目中的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也可以是我們一直苦苦追求卻無法實現的理想,還可以是我們的一種信仰,一份期盼,一個甜蜜的夢。我們佇立在夢的河邊,一次次遙望那縹緲的身影,專注地等待她的一次回眸。為此我們甘願化作河底的青荇,日夜盪漾在她心湖的柔波里。我們守候著這份美麗,任憑冬去春來,日復一日。河水茫茫,風在嘆息,前方的道路被河水阻隔,恰似“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那般的無奈,即使我們上下求之也依然無法接近那個朦朧的目標。這時,我們的心漸漸地有些疲憊,我們開始懷疑我們最初的選擇是否值得,我們是否還有繼續守候下去的理由。“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愁怨”。然而,那身影是如此地具有誘惑力,象磁石般吸引著我們的心,令我們不忍離去。

於是,我們選擇了繼續守望。秋更深了,寒露更濃了,一直陪伴我們的蘆葦更加蒼老了,憔悴在千年的河邊。只有我們矢志不移,無怨無悔,“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只在乎這一段刻骨的心路歷程,只在乎守望過程中的那份傾心與忘我。終於,那個縹緲的身影漸行漸遠,遊離了我們的視線。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早已刻在我們的腦海,融在我們的血液,化作一縷永遠不變的情懷,沉澱在我們的心靈深處。此時,沒有悲傷和迷茫,我們的內心充實而溫暖,我們面帶微笑,自覺地守望著這“虛無”,守望著心中的那份美麗。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是誰寫的……霜葉墨竹 2008-08-26

《詩經·秦風·蒹葭》

先秦時期,從民間收集而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蘆葦密密又蒼蒼,晶瑩露水結成霜。我心中那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旁。逆流而上去找她,道路險阻又太長。順流而下尋她,彷彿就在水中央。

蘆葦茂盛密又繁,晶瑩露水還未乾。我心中那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邊。逆流而上去找她,道路崎嶇難登攀。順流而下去尋她,彷彿就在水中灘。

蘆葦片片根連根,晶瑩露珠如淚痕。我心中那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邊。逆流而上去找她,路途艱險如彎繩。順流而下去尋她,彷彿就在水中洲。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是誰寫的……三人行abc 2008-08-26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古之寫相思,未有過之《蒹葭》者。

相思之所謂者,望之而不可即,見之而不可求;雖辛勞而求之,終不可得也。於是幽幽情思,漾漾於文字之間。吾嘗聞絃歌,弦止而餘音在耳;今讀《蒹葭》,文止而餘情不散。

蒹葭者,蘆葦也,飄零之物,隨風而蕩,卻止於其根,若飄若止,若有若無。思緒無限,恍惚飄搖,而牽掛於根。根者,情也。相思莫不如是。露之為物,瞬息消亡。佛法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情之為物,虛幻而未形。莊子曰:樂出虛,蒸成菌。一理也。霜者,露所凝也。土氣津液從地而生,薄以寒氣則結為霜。求佳人而不可得,於是相思益甚,其情益堅。故曰“未晞”,“未已”。雖不可得而情不散,故終受其苦。求不得苦,愛別離苦!此相思之最苦者也!

情所繫著,所謂伊人。然在水一方,終不知其所在。賈長江有詩云:“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夫悅之必求之,故雖不知其所蹤,亦涉水而從之。曰“溯洄”,曰“溯游”,上下而求索也。且道路險阻彎曲,言求索之艱辛,真可謂“上窮碧落下黃泉”。然終於“兩處茫茫皆不見”,所追逐者,不過幻影雲霧,水月鏡花,終不可得。

相思益至,如影在前,伸手觸之,卻遙不可及。“宛在水中央”一句,竟如斷絃之音,鏗鏘而悠長。痴人耶?夢境耶?每讀到此,不由喜之,嘆之,怨之,哭之!

【寫作背景】

《蒹葭》選自《詩經•秦風》,大約是255年以前產生在秦地的一首民歌。

關於這首詩的內容,歷來意見分歧。歸納起來,主要有下列三種說法:一是“刺襄公”說。《毛詩序》雲:“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今人蘇東天在《詩經》辨義衝闡析說:“‘在水一方’的‘所謂伊人’(那個賢人),隱喻周王朝禮制。如果逆周禮而治國,那就‘道阻且長’、‘且臍’、‘且右’,意思是走不通、治不好的。如果順從周禮,那就‘宛在水中央’、‘水中低’。‘水中讓”,意思是治國有希望。”二是“招賢”說。姚際恆的《詩經通論》和方玉潤的《詩經原始》都說這是一首招賢詩,“伊人”即“賢才”:“賢人隱居水濱,而人慕而思見之。”或謂:“徵求逸隱不以其道,隱者避而不見。”三是“愛情”說。今人藍菊有、楊任之、樊樹雲、高亭、呂恢文等均持“戀歌”說。如自恢文說:“這是一首戀歌,由於所追求的心上人可望而木可即,詩人陷入煩惱。說河水阻隔,是含蓄的隱喻。”

由於此詩之本事無從查實,詩中的“伊人”所指亦難徵信,故而以上三說均難以最終定論。在這裡,我們姑且先把它當作一首愛情詩來解讀。

《蒹葭》屬於秦風。周孝王時,秦之先祖非子受封於秦谷(今甘肅天水)。平王東遷時,秦襄公因出兵護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後來秦逐漸東徙,都於雍(今陝西興平)。秦地包括現在陝西關中到甘肅東南部一帶。秦風共十篇,大都是東周時代這個區域的民歌。

【層次結構】

此詩三章重疊,各章均可劃分為四個層次:

首二句以蒹葭起興,展現一幅河上秋色圖:深秋清晨,秋水森森,蘆葦蒼蒼,露水盈盈,晶瑩似霜。這境界,是在清虛寂寥之中略帶淒涼哀婉色彩,因而對詩中所抒寫的執著追求、可望難即的愛情,起到了很好的氣氛渲染和心境烘托作用。

三、四句展示詩的中心意象:抒情主人公在河畔倘佯,凝望追尋河對岸的“伊人”。這“伊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意中人。“在水一方”是隔絕不通,意味著追求艱難,造成的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抒情主人公雖望穿秋水、執著追求,但“伊人’嘟飄渺阻隔。可望難即,故而詩句中盪漾著無可奈何的心緒和空虛悵惆的情致。

以下四句是並列的兩個層次,分別是對在水一方、可望難即境界的兩種不同情景的描述。“溯洞從之,道阻且長”,這是述寫逆流追尋時的困境:艱難險阻無窮,征途漫漫無盡,示意終不可達也。“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這是描畫順流追尋時的幻象:行程處處順暢,伊人時時宛在,然而終不可近也。既逆流,又順流,百般追尋,執著之意可見;不是困境難達,就是幻象難近,終歸不得,悵恫之情愈深。至此,伊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情境得到了具體而充分的展現。

全詩三章,每章只換幾個字,這不僅發揮了重章疊句、反覆吟詠、一唱三嘆的藝術效果,而且產生了將詩意不斷推進的作用。從“白露為霜”到“白露末烯”再到“白露未已”,這是時間的推移,象徵著抒情主人公凝望追尋時間之長;從“在水一方”,到“在水之淚”,再到“在水之浚”,從“宛在水中央”,到“宛在水中抵”,再到“宛在水中址”,這是地點的轉換,象徵著伊人的飄渺難尋;從“道阻且長”,到“道阻且濟”,再到‘值阻且右”,則是反覆渲染追尋過程的艱難,以凸現抒情主人公堅執不已的精神。重章疊句,層層推進,這是《詩經》衝的民歌常用的表現方法。

【內容述評】

如果把詩中的“伊人”認定為情人、戀人,那麼,這首詩就是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對美好愛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心情。精神是可貴的,感情是真摯的,但結果是渺茫的,處境是可悲的。

然而這首詩最有價值意義、最令人共鳴的東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創造的“在水一方”——可望難即這一具有普遍意義的藝術意境。好詩都能創造意境。意境是一種格局、一種結構,它具有含容一切具備相似格局、類同結構的異質事物的效能。“在水一方”的結構是:追尋者——河水——伊人。由於詩中的“伊人”沒有具體所指,而河水的意義又在於阻隔,所以凡世間一切因受阻而難以達到的種種追求,都可以在這裡發生同構共振和同情共鳴。

由此看來,我們不妨把《蒹葭》的詩意理解為一種象徵,把“在水一方”看作是表達社會人生中一切可望難即情境的一個藝術範型。這裡的“伊人”,可以是賢才、友人、情人,可以是功業、理想、前途,甚至可以是福地、聖境、仙界;這裡的“河水”,可以是高山、深塹,可以是宗法、禮教,也可以是現實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礙。只要有追求、有阻隔、有失落,就都是它的再現和表現天地。如此說來,古人把蒹葭解為勸人遵循周禮、招賢、懷人,今人把它視作愛情詩,乃至有人把它看作是上古之人的水神祭祖儀式,恐怕都有一定道理,似不宜固執其一而否決其他,因為它們都包蘊在“在水一方”的象徵意義之中。

自然,當我們處在與“在水一方”類似的境遇時,應當欣賞的是它的銳意追求,而不是它的悲觀失望。

【藝術特色】

《蒹葭》是詩經中最優秀的篇章之一。它的主要特點,集中體現在事實虛化、意象空靈、整體象徵這緊密相關的三個方面。

一、事實的虛化

一般說來,抒情詩的創作是導發於對具體事物的感觸,因而在它的意境中,總可看到一些實實在在的人事場景。然而(濛濛)的作者卻似乎故意把其中應有的主要人物事件都虛化了。追尋者是 什麼人?他為什麼而追尋?我們不知道;被追尋的“伊人”是什麼 身份?為什麼他那麼難以得到?我們也不知道;以至於連他們是 男是女也無從確認。特別是“伊人”,音容體貌均無,一會兒在河的上游,一會兒在河的下游,一忽兒在水中央,一忽兒在水邊草地,飄忽不定,來去渺茫,簡直令人懷疑他是否真有實體存在。無疑,由於追尋者、特別是被追尋者的虛化,使整個追尋人物、追尋事件、追尋內容都變得虛幻願隴起來;然而也正是由於這事實的虛化、膜猶,詩的意境才顯得那麼空靈而富有象徵意味。

二、意象的空靈

實際上,詩中所描述的景象,並非目之所存的現實人事,而是一種心家。這種心象,也不是對曾經閱歷過的某件真事的回憶,而是由許多類似事件、類似感受所綜合、凝聚、虛化成的一種典型化的心理情境。這種心理情境的最大特點,是不粘不滯、空靈多蘊。“在水一方”,可望難即,就是這種空靈的心理情境的藝術顯現。在這裡,由於追尋者和被追尋者的虛化,那看來是真景物的河水、道路險阻,乃至逆流、順流的追尋路線,以及伊人所在的“水中央”等諸種地點,也都成了虛擬的象徵性意象。對它們均不可作何時何地、河山何水的深究,否則,伊人既在河的上游又在河的下游就自相矛盾,連兩個人何以都不渡過河去也成了問題。《蒹葭》的成功,就在於詩人準確地抓住了人的心象,創造出似花非花、空靈蘊藉的心理情境,才使詩的意境呈現為整體性象徵。

三、意境的整體象徵

詩的象徵,不是某詞某句用了象徵辭格或手法,而是意境的整體象徵。“在水一方”,可望難即是人生常有的境遇,“溯徊從之,道阻且長”的困境和“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的幻境,也是人生常有的境遇;人們可能經常受到從追求的興奮。到受阻的煩惱、再到失落的惆悵這一完整情感流的洗禮,更可能常常受到逆流奮戰多痛苦或順流而下空歡喜的情感衝擊;讀者可以從這裡聯想到愛情的境遇和喚起愛情的體驗,也可以從這裡聯想到理想、事業、前途諸多方面的境遇和喚起諸多方面的人生體驗。意境的整體象徵,使嫌夜)真正具有了難以窮盡的人生哲理意味。王國維曾將這首詩與曼殊的〔蝶戀花〕“昨夜西風調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相提並論,認為它二“最得風人情致”,這顯然是著眼於它的意境的人生象徵意蘊。

事實的虛化、意象的空靈和意境的整體象徵,是一個問題的三個層面。從事實虛化到意象空靈,再到整體象徵,這大致上就是象徵性詩歌意境的建構過程。

【參考資料】

異人異境,使人慾仙。(明•鍾惺《詩經評點》)

此自是賢人隱居水濱,而人慕而思見之詩。“在水之循”,此一句已了,重加“溯徊”、“溯游”兩番摹擬,所以寫其深企願見之狀。於是於下一“在”字上加一“宛’牢,遂覺點睛欲飛,人神之筆。(清•姚際恆《詩經通論》)

細玩“所謂”二字,意中之人難向人說,而“在水一方”亦想像之詞。若有一定之方,即是人跡可到,何以上下求之而不得哉?詩人之旨甚遠,固執以求之抑又遠矣。(清,黃中松《詩疑辨證》)

三章只一意,特換韻耳。其實首章已成絕唱。古人作詩,多一意化為三疊,所謂一唱三嘆,佳者多有餘音。(清•方玉潤(詩經原始》)

詩境頗似象徵主義,而含有神秘意味。(陳子展《詩經直解”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徊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帷》:“一方,難至矣。”按(漢廣):“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陳啟源(毛詩稽古編•附錄脫之曰:“夫悅之必求之,然惟可見而不可求,則慕悅益至。”二詩所賦,皆西洋浪漫主義所謂企慕(撫卹11汕t)之情境也。古羅馬詩人桓吉爾名句雲;“望對岸而伸手嚮往”,後世會心者以為善道可望難即、欲求不遂之致。德國古民歌詠好事多極障,每託興放深水中阻。但丁《神曲減寓微旨放美人隔河而笑,相去三步,如阻滄海。近代詩家至雲:“歡樂長在河之彼岸。”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是誰寫的……Stp__All_ison 2008-08-26

《詩經》 西周初期 至春秋中葉 的詩歌集

多為民間歌謠。。沒有具體作者。。。。這是一首表達相思的詩。。

出自

[編輯本段]

《詩經 國風 秦風》

詩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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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蒼蒼

(jiān jiā cāng cāng)蒹葭:蘆葦。 蒼蒼:茂盛深色狀。

《詩經·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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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註釋】

[編輯本段]

蒹葭(jiān jiā):蘆葦。

蒼蒼:茂盛深色狀。

伊人:那人。

方:旁一方,即一旁。

溯洄:逆流向上。

從:追尋,探求。

阻:險阻;崎嶇。

溯游:順流而下。

宛:好像,彷彿。

悽悽:同萋萋,茂盛狀。

晞:幹。

湄:水草交接處,即岸邊。

躋(jí):高起,登上高處。

坻(chí):水中小沙洲。

采采:眾多的樣子。

已:停止。

涘(sì):水邊。

右:向右轉,道路彎曲。

沚(zhǐ): 水中小沙灘, 比坻稍大些。

【譯文】

[編輯本段]

蘆葦密密又蒼蒼,晶瑩露水結成霜。我心中那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旁。逆流而上去找她,道路險阻又太長。順流而下去尋她,彷彿就在水中央。

蘆葦茂盛密又繁,晶瑩露水還未乾。我心中那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邊。逆流而上去找她,道路崎嶇難登攀。順流而下去尋她,彷彿就在水中灘。

蘆葦片片根連根,晶瑩露珠如淚痕。我心中那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邊。逆流而上去找她,路途艱險如彎繩。順流而下去尋她,彷彿就在水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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