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故鄉中的其他人物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詩詞
  • 2022-09-07

魯迅故鄉中的其他人物匿名使用者 2013-11-08

《故鄉》是魯迅寫的一片小說,選自《吶喊》。由“我”回家鄉的見聞和感受為線索,從最初回到蕭條的家鄉,然後在家居住了些日子,到最後搬家並把母親接到到北京的故事,揭露了當時舊社會的腐敗和對處在其中的人們地摧殘。 其中主要寫了閏土和楊二嫂。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文中,寫了閏土的天真活潑,機智勇敢,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和憧憬,在《故鄉》中,便由中年受多子、饑荒、稅、兵、官、匪等的折磨而精神麻木,成了尊卑分明的愚鈍農民的閏土和少年時對比,深刻揭示了舊時代殘留的封建思想對人類的毒害之深,也反映了當時整個社會腐敗風氣。而原被成為“豆腐西施”的楊二嫂,也變成了舌尖嘴利,一副“圓規”相的市儈形象,同樣揭露了主題。另外寫了水生和宏兒,也表現作者對未來的希望和改變的堅定信心。

魯迅故鄉中的其他人物匿名使用者 2013-11-08

成年“我”

“我”是一個現代知識分子,他在自己的“故鄉”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基礎,失去了自己的精神落腳地。他像一個遊魂,已經沒有了自己精神的“故鄉”。中國古代的知識分子是官僚地主。在經濟上是地主,在政治上是官僚,是有權有勢的闊人。但現代的知識分子是在城市謀生的人。他已經沒有穩固的經濟基礎,也沒有政治的權力。在豆腐西施楊二嫂的心目中,值得懼怕和尊敬的是做了“道臺”,“有三房姨太太”,出門坐“八抬的大轎”的“闊人”。現在“我”不“闊”了,所以也就不再被她懼怕,尊重,而成了可以隨時掠奪、偷竊的物件。他同情豆腐西施楊二嫂的人生命運,但豆腐西施楊二嫂卻不會同情他。他無法同她建立起精神的聯絡。他在她那裡感到的是被歧視、被掠奪的無奈感。閏土是他在內心所親近的人物,但閏土卻仍然按照對待傳統官僚地主知識分子的方式對待他,使他無法再與閏土進行正常的精神交流。他在精神上是孤獨的。他尋求人與人之間的一種平等關係,但這種關係在現在的“故鄉”是找不到的。總之,現實的“故鄉”是一個精神各個分離,喪失了生命活力,喪失了人與人之間的溫暖、幸福的情感關係的“故鄉”。

成年閏土

少年閏土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是一個富有表現力的少年。“他的父親十分愛他”,他的生命是有活力的,他的思想是自由的,他的心地也是善良的。“這不能,須大雪下了才好。我們沙地上,下了雪,我掃出一塊空地來,用短棒支起一個大竹匾,撒下秕穀,看鳥雀來吃時,我遠遠地將縛在棒上的繩子只一拉,那鳥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麼都有:稻雞,角雞,鵓鴣,藍背……”“現在太冷,你夏天到我們這裡來。我們日裡到海邊撿貝殼去,紅的綠的都有,鬼見怕也有,觀音手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個瓜吃,我們這裡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豬、刺蝟、猹。月亮地下,你聽,啦啦的響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輕輕地走去……”“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見猹了,你便刺。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來,反從胯下竄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在這些話裡,跳動著的是一個活潑的生命。少年閏土較之少年“我”更是一個富於表現力的少年,是一個有更多的新鮮生活和新鮮感受要表達的少年。少年“我”的知識像是從書本當中獲得的,少年閏土的知識則是從大自然中,從自己的生活實感中獲得的。他生活在大自然中,生活在自己的生活中,他比少年“我”更像一個語言藝術家。他的語言多麼生動,多麼流暢,多麼富有感染力啊!它一下子就把少年“我”吸引住了,並給他留下了至今難以磨滅的印象。但這個富於生命力和表現力的少年閏土,到了現在,卻成了一個神情麻木、寡言少語的人。“只是覺得苦,卻又形容不出。”為什麼他在少年時就能有所感而又形容得出.現在卻形容不出了呢?因為“那時是孩子,不懂事”,但“不懂事”的時候是一個活潑潑的人,現在“懂事”了,卻成了一個“木偶人”了。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這裡所說的“事”,實際是中國傳統的一套封建禮法關係,以及這種禮法關係所維繫著的封建等級觀念。

維繫中國傳統社會的是一套完整的封建禮法關係,而所有這些封建禮法關係都是建立在人與人不平等的關係之上的。帝王與臣民,大官與小官,官僚與百姓,老師與學生。父親與兒子,兄長與弟弟,男性與女性,都被視為上下等級的關係。他們之間沒有平等的地位,也沒有平等的話語權力,上尊下卑、“上”對“下”是指揮,是命令,是教誨,“下”對“上”是服從,是馴順,是聽話。閏土之所以說小的時候是“不懂事”,是按照現在他已經懂得了的禮法關係,“我” 是少爺,他是長工的兒子,二者是不能平等的。“我”尊,閏土卑,他那時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卑賤地位,在“我”面前毫無顧忌地說了那麼多的話,都是極不應該的。但那時年齡小,可以原諒,一到成年,中國人都要遵守這樣一套禮法關係。不遵守這套禮法關係,就被中國社會視為一個不守“規矩”、不講“道德”的人了,就會受到來自社會各個方面的懲罰。閏土就是在這樣一套禮法關係的教育下成長起來的,他是一個“老實人”,是一個講“道德”的人。但一旦把這種禮法關係當成了處理人與人關係的準則,人與人之間的思想感情就無法得到正常的交流了,人與人的心靈就融合不在一起了。這就是在“我”和閏土之間發生的精神悲劇。“我”懷念著閏土,閏土也懷念著“我”,他們在童心無忌的狀態下建立了平等的、友好的關係。這種關係在兩個人的心靈中都留下了美好的、溫暖的、幸福的回憶。“我”想到故鄉,首先想到的是閏土,閏土實際上也一直念著“我”。“他每到我家來時,總問起你,很想見你一次面。”只要想到他和“我”在重年一起玩耍的情景,我們就能夠想到,閏土的這些話絕不是一般的客氣話。兩個人重新見面時,“我”“很興奮”,閏土也很興奮:“臉上現出歡喜和淒涼的神情;動著嘴唇”,說明他心裡顫抖著多少真摯的感情呵!但封建的禮法關係卻把所有這些感情都堵在了他的內心裡。形容不出來了,表現不出來了。

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老爺!……”

在這裡,我們能夠聽到兩顆原本融合在一起的心靈被生生撕裂開時所發出的那種帶血的聲音。閏土不再僅僅把“我”視為平等的、親切的朋友了。他把“我”放在了自己無法企及的高高在上的地位上,他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悲哀,在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面前已經無法訴說,無法表現,這個稱呼帶著一種“敬”,但同時也透脫著一種“冷”。在這種“冷”的氛圍中,“我”的感情也被凝固在了內心裡。兩顆心靈就被這個稱呼擋在了兩邊,無法交流了,無法融合了。所以“我”“打了一個寒噤”,知道兩個人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故鄉》讓我們看到,只有少年閏土和少年“我”的關係才是符合人性的,後來這種封建禮法關係不是人的本性中就具有的,而是在社會的壓力之下形成的,是一種扭曲了的人性。人在自然的發展中不會把自己樹為一個卑賤的、無能的人,像閏土這樣一個人的封建禮法觀念是在長期的強制性的壓力下逐漸形成的。社會壓抑了一個人的人性,同時也壓抑了他的自然的生命,使他習慣了消極地忍耐所有外界的壓力。忍耐一切精神的和物質的痛苦。那個手持鋼叉向猹刺去的閏土是多麼富有朝氣,富有生命的活力呵!是多麼勇敢呵!但封建的禮法關係逐漸壓抑了他的生命力,使他在一切困苦和不幸面前只有消極地忍耐。只有意識到閏土已經沒有了少年時的旺盛的生命力,我們才能夠理解,為什麼“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能夠“苦得他像一個木偶人了”。他已經沒有反抗現實的不幸的精神力量。他把所有這一切都視為根本不能戰勝的。他只能承受,只能忍耐,他儘量不去思考自己的不幸,儘量迅速地忘掉自己的困苦。他不再敢主動地去感受世界,思考生活、思考自己。久而久之,他的思想幹癟了下去,他的感受力萎縮了下去,他的表現力衰弱了下去,他的精神一天天地麻木下去,他已經成為一個沒有感受力、沒有思想能力和表現能力的木偶人。只有宗教還能給他帶來對未來的茫遠的、朦朧的希望。他的精神已經死亡,肉體也迅速衰老下去。成年閏土體現的是“我”所說的“辛苦麻木而生活”的一類人的特徵。這些人是善良、講道德、守規矩的人。但傳統的道德是壓抑人的生命力的。他們在封建道德的束縛下喪失了生命的活力,精神變得麻木了。

楊二嫂

豆腐西施楊二嫂是一個可笑、可氣、可恨而又可憐的人物。她為什麼可憐呢?因為她是一個人。一個人是需要物質生活的保證的。當一個人無法透過自己正常的努力而獲得自己最起碼的物質生活保證的時候,為了生命的儲存,就要透過一些非正常的、為人所不齒的手段獲取這種保證了。在這個意義上,她是值得同情的。她原來是開豆腐店的,為了豆腐店能夠賺到更多的錢,她擦著白粉,終日坐著,實際上是用自己的年輕的美來招待顧客,“因為伊,這豆腐店的買賣非常好”。“美”,在豆腐西施楊二嫂這裡已經不再是一種精神的需要,而成了獲取物質利益的手段。物質實利成了她人生的惟一目的。為了這個目的,她是可以犧牲自己的道德名義的。當自己的青春已逝、美貌不再的時候,她就把任何東西都拿來當作獲取物質實利的手段了。她的人生完全成了物質的人生,狹隘自私的人生。這樣一個人,親近的只是物質實利,對別人的感情已經沒有感受的能力。在這類人的感受裡,“利”即是“情”,“情”即是“利”。“利”外無“情”,天地間無非一個“利”字。她感受不到別人的真摯的感情,對別人也產生不了這樣的感情,“感情”也只成了撈取好處的手段。她的眼裡只有“物”,只有“利”,只有“錢”,而沒有“人”,沒有有感情。有道德、有精神需要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她是能撈就撈,能騙就騙,能偷就偷,能搶就搶。但人類社會是在相互關聯中存在和發展的,人類為了其同的生存和發展,需要心靈的溝通,需要感情的聯絡,需要道德的修養,需要精神品質的美化。像豆腐西施楊二艘這樣一個毫無道德感的人,時時刻刻都在做著損人利己的勾當,是不能不引起人們的厭惡乃至憎恨的。所以,就她本人命運的悲慘而言,她是可憐的,而就其對別人的態而言度,她又是可氣、可恨的。她的可笑在於長期的狹隘自私使她已經失去了對自我的正常感覺。她把虛情假意當作情感表現,把小偷小摸當作自己的聰明才智。她是屬於世俗社會所謂的“能說會道”、“手腳麻利”、“乾淨利索”、“不笨不傻”的女人。但在正常人眼裡,她這些小聰明心把戲都是瞞不了人、騙不了人的。所以,人們又感到她的言行的可笑。人們無法尊重她、愛戴她,甚至也無法真正地幫助她。她是一個令人看不起的人。如果說少年“我”和少年閏土的一切言行的總體特點是自然、純真,豆腐西施楊二嫂的一切言行的總特點則是“不自然”、“不真摯”。在她這裡,一切都是誇大了的,是根據自己的實利考慮變了形的。她一出場,發出的就是一種“尖利的怪聲”、“突然大叫”,這是她不感驚奇而故做驚奇的結果。她的面貌特徵也是在長期不自然的生活狀態中形成的。她一生只練就了一個“薄嘴唇”,“能說會道”,臉相卻迅速衰老下來,只留下一個“凸顴骨”,沒有了當年的風韻。她的站姿也是不自然的,故意裝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實際上她早已失去了自己的自信心,失去了做人的驕傲,但又希望別人看得起她。尊重她。她對“我”沒有懷戀.沒有感情,但又故意裝出一副有感情的樣子。她能說的只有“我還抱過你咧!”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事實,但卻把這個事實說得非常嚴重,好像這就對“我”有了多麼大的恩情,好像“我”必須對她感恩戴德,牢牢記住她的重要性。她不關心別人,因而也不會知道別人的生活狀況,不會了解別人的思想感情。她透過自己的想像把別人的生活說得無比闊氣和富裕,無非是為了從別人那裡撈取更多的好處。

豆腐西施楊二嫂體現的是“我”所說的“辛苦恣睢而生活”的人的特徵。她的生活是辛苦的,但這種辛苦也壓碎了她的道德良心,使她變得沒有信仰,沒有操守,沒有真摯的感情,不講道德,自私狹隘。

魯迅故鄉中的其他人物匿名使用者 2013-11-08

閏土 豆腐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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