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醉花陰》原文,作者是王力平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詩詞
  • 2022-11-06

跪求《醉花陰》原文,作者是王力平敗俗浮塵4947 2012-03-31

醉花蔭

其實,對於東風花事,我並不十分留意,用宋代詩人楊萬里的話說,叫做“年年不帶看花眼”。

然而,書生習性,踏青看花可以不去,書卻不能不讀。一卷在手,又發現“原來奼紫嫣紅開遍”。春花秋葉間,凝結著歷代文人墨客層層疊疊的情思意緒。白居易說:“獨坐黃昏誰是伴,紫薇花對紫薇郎。”一花一葉,正如滾滾紅塵中的知心摯友;周敦頤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一草一木,已是內心情感價值的物化形式。花,實在是歷代文人筆下無法迴避的永恆主題。

或許,“歷代”這個詞是不準確的。在人類藝術長河濫觴的遠古時期,在那些古樸而神秘的原始巖畫和陶器裝飾紋樣中,我們更多看到的是漁獵生活的影響。藝術起源學研究告訴我們:原始狩獵民族沒有表現耕作的舞蹈,沒有描繪農作物的雕刻和繪畫,他們以骨骼和牙齒做裝飾品,而不以植物做裝飾品。從動物裝飾到植物裝飾的過渡,是人類文化史上最大的進步——從漁獵文明到農業文明的象徵。或許應當這樣說,只是在農業文明的陽光照亮大地之後,一花一葉、一草一木,才在人的眼中有了生命,才真的活了,美了。

花之美,在於色。色彩以最直觀的形式,給予人最強烈的感官衝擊。王維說:“雨中草色綠堪染,水上桃花紅欲燃。”楊顯之說:“黃花金獸眼,紅葉火龍鱗。”詞語間固然有修辭的誇張,但首先是基於詩人對色彩的強烈感受和深深的陶醉。

因為受到文化傳統的浸潤,不同的色彩有著不同的文化內涵、不同的情感意義。俄國作家陀斯托耶夫斯基曾經深情地描寫過一座淡紅顏色的小房子:“這是一座頗為可愛的小房子,那麼和藹可親地望著我,那麼矜持地看待醜陋的四鄰。所以,每當在那條街經過的時候,我總感到分外地欣慰。”當這座房子被人重新塗成黃色時,陀斯托耶夫斯基寫到:“我的肺幾乎都氣炸了,直到現在我也鼓不起勇氣去探望我那被醜化了的朋友,可憐他被刷成了天下帝國的顏色。” 陀斯托耶夫斯基所說的“天下帝國”,正是十八世紀的大清帝國。在古代中國,基於“天玄”、“地黃”的文化觀念內涵,黃色具有不可置疑的尊寵地位。而在陀斯托耶夫斯基眼中,竟是如此不可忍受。

其實,不僅中外有別,同是炎黃子孫,面對花與色的世界,也總是有所抑揚,有所臧否。劉禹錫偏愛牡丹的豔麗,認為:“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張孝祥偏愛梅花的素雅,認為:“人間奇絕,唯有梅花枝上雪。”古人情至而辭發,是其所是,非其所非。但我更願意把這些厚此薄彼、薄彼厚此的詩文放在一起讀,為的是讀出一種厚此而不薄彼的境界。赤橙黃綠青藍紫,無一色不動人,無一色不高貴;無一不是生命的火焰,無一不是青春的旗幟。

花之美,更在於香。比如王安石的“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就是突顯花香;再如盧梅坡的“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又恰是把一個“香”字,視為梅花安身立命之所;李清照在《鷓鴣天·桂花》詞中說:“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雖倚重花香,尚未全廢花色;王冕則索性說:“不要人誇顏色好,要留清氣滿乾坤”。

古人論詩,主張“一切景語皆情語”。當詩人以花香對應花色時,所謂花香,其實是人的內在品行的象徵。詩人把更重的感情和價值砝碼放在這一面,是傳統文化價值觀的選擇。

這讓我們想起《論語》中的“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想起《孟子》中的“捨生取義”;想起《陋室銘》中的“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在才學、人品與華屋、美服之間,或者更寬泛地說,在義與利之間,古之聖賢,無不傾心於前者。毫無疑問,這種義利觀,這種對於道德清名的珍視,如春風化雨,培育和涵養了社會良知。然而,當我們拂去歷史的蒙塵,重現個體生命的悲歡時,心情又不禁變得格外沉重。一部二十四史,殉道者史不絕書。《烈女傳》不必說了,那裡每個名字都是道德祭壇上游蕩的冤魂。《資治通鑑》記有“劉仁贍斬子”的故事:五代時期,周世宗重兵圍困南唐壽春城,壽春守將劉仁贍抱病堅守危城,周軍屢攻不克。這時,南唐主李璟遣使乞降,周世宗遂令李璟所遣使者孫晟至壽春城下招降。劉仁贍之子劉崇諫私召城中諸將密謀,欲連夜北渡淮河投降周軍。劉仁贍挫敗此舉後,閉目長嘆,斬愛子于軍前。曰:“敢降者共鑑!”後來,在劉仁贍病重昏迷之際,副將孫羽假借他的名義傳令投降。獻城之日,劉仁贍病辭人世。為了不汙忠貞清名,劉仁贍不惜以身殉名,也不惜以兒子之身殉名,甚至不惜以全城將士之身殉名。在今天看來,南唐王朝偏安一隅,苟延殘喘,於社會歷史的進步,無積極意義可言。因而劉仁贍的“忠貞”也難有更高的評價。但即使在當時,劉仁贍的“忠貞”就真的無可指責嗎?這種道德清名,就真的比人的生命更沉重嗎?我難以回答,但我更難以接受自古以來的回答。

信馬由韁地說去,這些已不是“花蔭”下的話題。重歸“花蔭”下,我想說的是,花香雖好,卻是宜淡不宜濃。宋人曹組所謂:“著意聞時不肯香,香在無心處。”可謂花香最佳境界。這樣說,並非恪守中庸,只是覺得越是自己所長,越是不能看得太重,否則,容易驕狂,容易盛氣凌人。

農民義軍首領黃巢有一首《不第後賦菊》。詩云:“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許多人稱讚這首詩有帝王之氣,我卻始終無法喜歡它,原因就在它的驕狂和盛氣凌人。它帶給長安的“沖天香陣”太濃,而留給長安的色彩太單調。可見,人若是存了帝王之心,不僅難以平等待人,甚至難以平靜地看花。又可見,一顆平常心,不僅是禪之真諦,也是我們與山水、與花草“相看兩不厭”的前提。

跪求《醉花陰》原文,作者是王力平yuuki悠莔rz 2009-02-07

醉花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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