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作品著眼於什麼?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曲藝
  • 2022-11-11

汪曾祺的作品著眼於什麼?氫氧化釧 2008-07-18

汪曾祺,作品著眼於“__小場景_”,“_小敘事__”,寫凡人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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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的小敘事

在當代文壇,當人們熱衷於“大敘事”,習慣欣賞“大事物”、“大場面”、“大結局”,片面追求高、大、全時,另一種與之相反的審美情趣悄然興起,即著眼於“小場景”、“小敘事”,著力寫凡人小事,寫油鹽醬醋茶,寫“一地雞毛”……汪曾祺就是這種審美情趣的傑出代表。當他80年代重出文壇的時候,他的“小敘事”的作品居然引起了“大轟動”。

汪曾祺同別人不一樣之處,在於他接受過西南聯大正規的高等教育,當屬科班出身。他雖也喜歡做學問,但同那些大學者不同的是,他多半陶醉於辭章考辨之類的“小學”,做的是闡幽發微的工作。他喜愛《世說新語》和宋人筆記,繼承明清散文傳統和五四散文傳統,傾心晚明小品集大成者張岱的文章,同晚明公安派“獨抒性靈、不拘格套”的文學主張也息息相通。中國傳統文化修養深厚、從事過京劇編劇的汪曾祺,深諳“絢爛之極歸於平淡”的東方古訓和布萊希特標榜的“間離效果”的西方現代理論,加上個人身世浮沉的滄桑之感,促使他不去追求反映時代精神的最強音,而是以含蓄、空靈、淡遠的風格,去努力建構作品的深厚的文化意蘊和永恆美學價值。他長於江南,定居於京城。翻閱他的作品,不乏風和日麗、小橋流水的江南秀色和小四合院、小衚衕的京城一景,極少見到雷霆怒吼、闊大無比的壯觀場景。汪曾祺憑著對事物的獨到穎悟和審美髮現,從小的視角契入,寫凡人小事,記鄉情民俗,談花鳥蟲魚,考辭章典故,即興偶感,娓娓道來,於不經心、不刻意中設傳神妙筆,成就了當代小品文的經典和高峰。

汪曾祺博學多識,情趣廣泛,愛好書畫,樂談醫道,對戲劇與民間文藝也有深入鑽研。他一生所經歷的轟轟烈烈的大事可謂多矣,例如啟蒙救亡、奪取政權、反右鬥爭、“文革”、改革開放等等。但他深感現代社會生活的喧囂和緊張,使讀者形成了嚮往寧靜、閒適、恬淡的心理定勢,追求心靈的愉悅、淨化和昇華。人們都有這樣的體驗:狂瀉喧騰的大瀑布之美固然可敬可畏,然而置身清麗澄明的小溪邊,觀魚遊蝦戲,聽流水潺潺,不是讓人忘掉精神疲憊而頓感其樂融融嗎?汪曾祺把自己的散文定位於寫凡人小事的小品,正是適應了中國讀者文化心態和期待視野的調整。

現代人的生存有一個明顯的特徵,那就是個體擴張為團體,小我膨脹為大我。在這種“擴張”和“膨脹”中,人們的生存在變得“偉大”、極盡各種目眩心迷的感官享受的同時,也變得虛擬縹緲了。這種虛擬縹緲的生存狀態由於資訊科技突飛猛進、數字化浪潮鋪天蓋地的發展而越發加劇。在這個資訊爆炸的高技術時代,我們似乎看不見真實可感的世界。如何擺脫這種生存危機?一些思想家注意到,只有從喧囂回到沉默,從團體回到個體,從符號回到事實,我們的生存才具有真實性。當今社會,由於複製技術造成的那種虛擬幻化的“大文化”、“大話語”、“大敘事”,因為它們的虛幻和刻板,已經不再具備任何可體驗的審美特徵。真正具有可體驗的美的特徵的,恰好是真實的個體生存中的無時無刻不在的“小文化”、“小話語”、“小敘事”。汪曾祺在中國當代文壇上的貢獻,就在於他對“大文化”、“大話語”、“大敘事”的解構,在於他對個體生存的富有人情味的真境界的昭示和呼喚,在於他幫助人們發現了就在自己身邊的“凡人小事”之美。美在身邊,美在本分。汪曾祺散文的精神氣質和藝術神韻之所以能對讀者產生強大的魅力,就在於他對“凡人小事”的審視,能做到自小其“小”,以小見大,而不是自大其“小”,以小媚“大”。

必須指出,汪曾祺寫“凡人小事”的小品文深蘊著他獨特的人生體驗,但其效用並不只是自娛一己的性情,他強調自己的作品還應於世道人心有補,於社會人生有益,決不是要把個人與社會隔離開來,對立起來。他的作品間或也流露出道家主張的隨緣自適、自足自保的悠然任化的意趣,但斷然有別於魏晉文人的清談和頹廢,在本質上他對人生的理解和描繪是樂觀向上的,相信“人類是有希望的,中國是會好起來的”。現代藝術,太多的誇飾,太多的刺激,太多的藉助聲光電氣。汪曾祺則是要從內容到形式上建立一種原汁原味的“本色藝術”或“綠色藝術”,創造真境界,傳達真感情,引領人們到達精神世界的淨土。

現代人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身邊的“凡人小事”還沒來得及完全呈現自己的意義就被拋到記憶的背後。由此看來,人們除了被“忙”包裹、擠壓之外,似乎根本體驗不到人生還有什麼其他樂趣。汪曾祺的散文在向人們發出這樣的籲請:慢點走,欣賞你自己啊!

汪曾祺的作品著眼於什麼?戀細雨_如絲 2008-07-28

《汪曾祺作品自選集》自序

承灕江出版社的好意,約我出一個自選集。我略加考慮,欣然同意了。因為,一則我出過的書市面上已經售缺,好些讀者來信問哪裡可以買到,有一個新的選集,可以滿足他們的要求;二則,把不同體裁的作品集中在一起,對想要較全面地瞭解我的讀者和研究者方便一些,省得到處去搜羅。

自選集包括少量的詩,不多的散文,主要的還是短篇小說。評論文章未收入,因為前些時剛剛編了一本《晚翠文談》,交給了浙江出版社,手裡沒有存稿。

我年輕時寫過詩,後來很長時間沒有寫。我對於詩只有一點很簡單的想法。一個是希望能吸收中國傳統詩歌的影響(新詩本是外來形式,自然要吸收外國的,——西方的影響)。一個是最好要講一點韻律。詩的語言總要有一點音樂性,這樣才便於記誦,不能和散文完全一樣。

我的散文大都是記敘文。間發議論,也是夾敘夾議。我寫不了像伏爾泰、叔本華那樣閃爍著智慧的論著,也寫不了蒙田那樣淵博而優美的談論人生哲理的長篇散文。我也很少寫純粹的抒情散文。我覺得散文的感情要適當剋制。感情過於洋溢,就像老年人寫情書一樣,自己有點不好意思。我讀了一些散文,覺得有點感傷主義。我的散文大概繼承了一點明清散文和五四散文的傳統。有些篇可以看出張岱和龔定庵的痕跡。

我只寫短篇小說,因為我只會寫短篇小說。或者說,我只熟悉這樣一種對生活的思維方式。我沒有寫過長篇,因為我不知道長篇小說為何物。長篇小說當然不是篇幅很長的小說,也不是說它有繁複的人和事,有縱深感,是一個具有歷史性的長卷……這些等等。我覺得長篇小說是另外一種東西。什麼時候我摸得著長篇小說是什麼東西,我也許會試試,我沒有寫過中篇(外國沒有“中篇”這個概念)。我的小說最長的一篇大約是一萬七千字。有人說,我的某些小說,比如《大淖記事》,稍為抻一抻就是一箇中篇。我很奇怪:為什麼要抻一抻呢?抻一抻,就會失去原來的完整、原來的勻稱,就不是原來那個東西了。我以為一篇小說未產生前,即已有此小說的天生的形式在,好像宋儒所說的未有此事物,先有此事物的“天理”。我以為一篇小說是不能隨便抻長或縮短的。就像一個蘋果,既不能把它壓小一點,也不能把它泡得更大一點。壓小了,泡大了,都不成其為一個蘋果。宋玉說東鄰之處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則太赤,敷粉則太白,說得雖然絕對了一些,但是每個作者都應當希望自己的作品修短相宜,濃淡適度。當他寫出了一個作品,自己覺得:嘿,這正是我希望寫成的那樣,他就可以覺得無憾。一個作家能得到的最大的快感,無非是這點無憾,如莊子所說:“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躇躊滿志”。否則,一個作家當作家,當個什麼勁兒呢?

我的小說的背景是:我的家鄉高郵、昆明、上海、北京、張家口。因為我在這幾個地方住過。我在家鄉生活到十九歲,在昆明住了七年,上海住了一年多,以後一直住在北京,——當中到張家口沙嶺子勞動了四個年頭。我們以這些不同地方為背景的小說,大都受了一些這些地方的影響,風土人情、語言——包括敘述語言,都有一點這些地方的特點。但我不專用這一地方的語言寫這一地方的人事。我不太同意“鄉土文學”的提法。我不認為我寫的是鄉土文學。有些同志所主張的鄉土文學,他們心目中的對立面實際上是現代主義,我不排斥現代主義。

我寫的人物大都有原型。移花接木,把一個人的特點安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這種情況是有的。也偶爾“雜取種種人”,把幾個人的特點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但多以一個人為主。當然不是照搬原型。把生活裡的某個人原封不動地寫到紙上,這種情況是很少的。對於我所寫的人,會有我的看法,我的角度,為了表達我的一點什麼“意思”,會有所誇大,有所削減,有所改變,會加入我的假設、我的想象,這就是現在通常所說的主體意識。但我的主體意識總還是和某一活人的影子相粘附的。完全從理念出發,虛構出一個或幾個人物來,我還沒有這樣幹過。

重看我的作品時,我有一點奇怪的感覺:一個人為什麼要成為一個作家呢?這多半是偶然的,不是自己選擇的。不像是木匠或醫生,一個人拜師學木匠手藝,後來就當木匠;讀了醫科大學,畢業了就當醫生。木匠打傢俱,蓋房子;醫生給人看病。這都是實實在在的事。作家算幹什麼的呢?我幹了這一行,最初只是對文學有一點愛好,愛讀讀文學作品,——這種人多了去了!後來學著寫了一點作品,發表了,但是我很長時期並不意識到我是一個“作家”。現在我已經得到社會承認,再說我不是作家,就顯得矯情了。這樣我就不得不慎重地考慮考慮:作家在社會分工裡是幹什麼的?我覺得作家就是要不斷地拿出自己對生活的看法,拿出自己的思想、感情,——特別是感情的那麼一種人。作家是感情的生產者。那麼,檢查一下,我的作品所包涵的是什麼樣的感情?我自己覺得:我的一部分作品的感情是憂傷,比如《職業》、《幽冥鍾》;一部分作品則有一種內在的歡樂,比如《受戒》、《大淖記事》;一部分作品則由於對命運的無可奈何轉化出一種常有苦味的嘲謔,比如《雲致秋行狀》、《異秉》。在有些作品裡這三者是混和在一起的,比較複雜。但是總起來說,我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對於生活,我的樸素的信念是:人類是有希望的,中國是會好起來的。我自覺地想要對讀者產生一點影響的,也正是這點樸素的信念。我的作品不是悲劇。我的作品缺乏崇高的、悲壯的美。我所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諧。這是一個作家的氣質所決定的,不能勉強。

重看舊作,常常會覺得:我怎麼會寫出這樣一篇作品來的?——現在叫我來寫,寫不出來了。我的女兒曾經問我:“你還能寫出一篇《受戒》嗎?”我說:“寫不出來了。”一個人寫出某一篇作品,是外在的、內在的各種原因造成的。我是相信創作是有內部規律的。我們的評論界過去很不重視創作的內部規律,創作被看作是單純的社會現象,其結果是導致創作缺乏個性。有人把政治的、社會的因素都看成是內部規律,那麼,還有什麼是外部規律呢?這實際上是抹煞內部規律。一個人寫成一篇作品,是有一定的機緣的。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為了讓人看出我的創作的思想脈絡,各輯的作品的編排,大體仍以寫作(發表)的時間先後為序。

嚴格地說,這個集子很難說是“自選集”。“自選集”應該是從大量的作品裡選出自己認為比較滿意的。我不能做到這一點。一則是我的作品數量本來就少,挑得嚴了,就更會所剩無幾;二則,我對自己的作品無偏愛。有一位外國的漢學家發給我一張調查表,其中一欄是:“你認為自己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哪幾篇”,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填。我的自選集不是選出了多少篇,而是從我的作品裡剔除了一些篇。這不像農民田間選種,倒有點像老太太擇菜。老太太擇菜是很寬容的,往往把擇掉的黃葉、枯梗拿起來再看看,覺得湊合著還能吃,於是又擱回到好菜的一堆裡。常言說:揀到籃裡的都是菜,我的自選集就有一點是這樣。

汪曾祺的作品著眼於什麼?資料結構3 2008-07-19

濃縮的都是精華

小處著手才有大學問

汪曾祺的作品著眼於什麼?tll1004 2008-07-19

汪曾祺憑著對事物的獨到穎悟和審美髮現,從小的視角楔入,寫凡人小事,記鄉情民俗,談花鳥蟲魚,考辭章典故,即興偶感,娓娓道來,於不經心、不刻意中設傳神妙筆,成就了當代小品文的經典和高峰。

汪曾祺的作品著眼於什麼?煉成鋼鐵 2008-07-18

平常生活中的細節,據我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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