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勞的勤去掉力換成耳朵旁是什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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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8-19

yín鄞

<名>

古地名

通“垠”

鄞縣,在浙江省。

鄭碼:EACY,U:911E,GBK:DBB4

筆畫數:13,部首:阝

“鄞”字之謎

■古老的地理文化符號

公元前222年,也就是秦王嬴政二十五年,秦國的將軍王翦等率兵平定了屬於楚國的江南一帶,降百越之君,以吳、越地為會稽郡,設郡治於吳,也就是今江蘇省的蘇州;在現在寧波市境內設定了鄞、鄮、句章三個縣。由此,鄞縣作為一個縣級行政建制正式開始登上歷史的舞臺。此後直到公元8-23年,東漢王莽“改鄞曰謹,鄮曰海治”(《漢書·地理志》),這段時間計15年左右。隋文帝開皇九年?穴589?雪的時候,“平陳,並餘姚、鄞、鄮三縣入句章”(《隋書·地理志》),直至隋終,先後隸屬吳州、越州、會稽郡,計31年左右。唐武德四年至武德七年,析故句章縣置鄞州。至唐朝終,都稱鄮縣,先後隸屬越州、明州,計283年左右。從五代梁太祖開平三年始,改鄮縣為鄞縣,並一直沿襲不變。1958年12月至1961年12月鄞縣建制撤消,歸寧波市,計3年。以後恢復鄞縣建制,直到2002年撤縣建立鄞州區至今。可見,鄞地沒有以“鄞”命名的年代合計僅約332年。秦王嬴政設定鄞縣時,大致包括現今的奉化、寧海、象山三縣全境,及鄞縣南部,現在奉化市的白杜是縣治。故宋寶慶年間纂修的《四明志》說:“奉化,會稽郡鄞縣地。今縣東白杜裡有鄞城山,山下有廣福院,舊雲鄞城院,即古鄞縣治所也。”鄞縣的地域範圍後來時有調整變更,但基本區域穩定在今寧波市境內。綜上所述,至今,鄞縣建縣歷史長達2230年,而以“鄞”名縣(州)的年代合計約1898年。所以鄞縣是我國最古老的建制縣之一,“鄞”字作為一個獨特的地理文化符號,是鄞地經濟社會發展和文化傳承的“根”和“線”,是鄞人兩千多年相互認同、識別的標記。

“鄞”字因其古老而獨特,也常常使外地人產生語音和識別上的混淆和錯誤,通常是以“勤”誤作“鄞”,當然也為鄞州的對外形象帶來了認知上的一些困惑。所以5年前撤縣設區時,也有人提議,藉此機會把鄞縣改為明州區、四明區,甚或是東錢湖區,以方便識別,但主政鄞縣的首長們力排眾議,達成共識,認為如果沒有了“鄞”字,後人對鄞地豐富燦爛的歷史文化會產生認知上的更多困難,所以果斷地選用“鄞州”為區名,堅決保留了“鄞”字這個人文符號,著實難能可貴。

■眾說紛紜釋得名

人類總喜歡探究生養自己家鄉的過去。也因為如此,由古及今,試圖詮釋“鄞”縣得名由來的亦為數不寡。宋以來四明(鄞縣)諸方誌多有解釋,鄞籍著名學者如王應麟、袁桷、全祖望等均頗有鑽研。民國時編著的《鄞縣通志·文獻志九》彙集了歷代釋鄞各說。鄞籍著名書法家沙孟海亦於上世紀50年代撰有《鄞字說》。因詳見於舊方誌、新縣誌,這些都恕不贅述,茲綜述概括如下:一是“赤堇山”說。成書於東漢的《吳越春秋》雲:“縣有赤堇山,故加邑為鄞”。這裡的赤堇山歷來也有兩種指稱:沙孟海先生認為是指現在鄞縣塘溪鎮原赤堇鄉的赤堇山,俗稱銀山岡;今人所編著的《奉邑文化集錦》等又指古鄞縣縣治白杜的赤堇山。上述或簡稱為“堇山”。二是“赤堇草”說。清代史家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雲:“夏有堇子國,以赤堇山為名。堇,草名也,加邑為鄞。”用作草名的“堇”字,早已簡化了。赤堇草今名紫花堇菜,俗稱紫花地丁。三是“王鄞”說。元朝曾堅等編的《四明洞天丹山圖詠集》雲,秦始皇派王鄞來甬東驅鬼移山塞海,遂以王鄞之名命名縣。此說發軔於宋,流行於元朝。上述說法,以第一種為甚,民國《鄞縣通志》等均持此說。

我們注意到,由於歷史分析方法運用的缺失,古越語文獻和研究的欠缺,以及缺少從音韻學、訓詁學、文字字源學、姓名學等多學科對“鄞”字的鑽研,從而導致對“鄞”字本義理解上的偏頗,導致上述對鄞縣得名解釋中的牽強附會。1996年中華書局出版的《鄞縣誌》,在第一編“政區”第二節“縣名”中,獨闢蹊徑,別出心裁地提出了“鄞,越語地名,本義無考”的觀點,但至今尚無學者對此作進一步的解釋,以至於使得鄞縣得名的“赤堇山”說風行多時,且以訛傳訛,流佈極廣,幾成定論。

■人群聚居的黃土地

據查,“鄞”字最早出現的文獻典籍是大約春秋時著的史書《國語·越語上》,距今已有近2500年的歷史,有“句踐之地,南至於句無(今諸暨一帶),北至於御兒(今嘉興一帶),東至於鄞,西至於姑蔑(今太湖一帶)。”“東鄞”之地,春秋時屬古越,在會稽之東。“鄞”作為一個形聲組合而成的地名,它的產生在“鄞”這個縣名出現之前,所以“鄞”字本義和初始引申義的發生和演繹地,應當在中原。許慎《說文解字》土部曰:“堇,粘土也,從土,從黃省”。段玉裁注:“從黃者,黃土多黏也。會意。”《說文解字》堇部曰:“堇,黏土地。”所以黃土為堇,是本義,許慎訓為粘土,便是引申義。沙孟海曾在《鄞字說》中引用這個觀點,無疑十分恰當而準確。因此“堇”字的本義可直譯作“黃土地”;“鄞”字是“堇+邑”,則會意而可以解釋為“人群聚居的黃土地”。

至於以“堇”字為古鄞縣名的本義,用以代稱之說,則值得斟酌。“堇”有多個讀音,幾種釋義,除作“黃土”解外,名詞作草名、菜名、顏色名,假借作“僅”、“槿”、“土堇”,其他還有解釋為“塗”、“時”、“誠”等的。《康熙字典》、《漢語大字典》等語言工具書中,“堇”與“鄞”截然不同。《說文解字》邑部曰:“鄞,會稽縣,從邑,堇聲”,段玉裁注:“鄞,其字初作堇,後乃加邑。”段注只說明形聲的“鄞”字是由會意的“堇”字演變過來,當時中原地區的人們創造的,後來用以命名鄞地的這個“鄞”字,是從“堇”字發展而成的。但“堇”是否就可以等同於縣名“鄞”呢,是否就可以直接把“鄞地、鄞山、鄞水”寫作“堇地、堇山、堇水”呢,本義為“人群聚居的黃土地”的“鄞”字,難道就是鄞縣得名的由來嗎?

■音譯的古越語地名

其實,後來命名鄞地和用作縣名的“鄞”字本義為何,跟“勾無、御兒、姑蔑”和古“句章”縣名一樣其實難詳,都是古越語的音譯而已。這正如浙江大學教授陳橋驛在《蕭山方言趣談》(方誌出版社2004年版)序中說:“古代越人是一個只有語言沒有文字的部族,現在留下的古代越詞越語,都是越音漢譯。”當然這個漢譯要加引號,古越人時華夏民族尚無漢人之說。

的確,鄞地一帶,其時被文明開化的中原視為遙不可及的“東夷”、“南蠻”,好像現在的原始人類或一些沒有自己文字的少數民族。“yin”只是一個古越人對自己居住地的語音認知,由於無文字的記載可以查證,現在已難以弄清它的原意了。而當時有文化的中原人用已有的“鄞”字把它記錄下來了,所以這是個注音字。不然,那個時候鄞地的文明史已經跟中原同步,鄞地與中原的人文溝通,已經有書面的交流而無障礙,豈不謬哉?陳橋驛又說:“正是因為越語漢譯,所以後來進入這個地區的漢人,往往望文生義,用漢義解釋越語。例如以漢人傳說中的堯釋餘姚、舜釋上虞之類。”後人囿於學識和愛鄉情結,以及民俗的因素等,往往以“漢”義釋古越語的音譯字,這種望文生義的結果,便會產生種種本土化的自圓其說。沙孟海先生的《鄞字說》不厭其煩地論證“鄞”縣的得名源自他的家鄉“赤堇山”的觀點,當屬此類。東漢袁康輯錄的《越絕書》記薛燭為越王句踐說劍,有“赤堇之山破而出錫,若耶之溪涸而出銅”,以及《戰國策》、《吳越春秋》提到的赤堇之錫,在紹興縣,我國古代歷史文化中有一些影響,當然不是鄞縣得名的原因。但古鄞縣(包含現在的奉化)的幾處赤堇山,除宋朝的鄞縣方誌外,東漢以前我國重要的歷史文獻中並無涉及,亦無佐證,遠在中原的王朝焉能得知,且以此命名?此外,赤堇乃草,因草以命山,因山以命縣,恐怕也是望文生義罷了。

越語“漢”譯為後人創造不少生動形象的神話故事提供了想象的素材,鄞縣得名的“王鄞”說也是一例,《四明洞天丹山圖詠集》見於道藏,乃宋以後道士所妄作,已是公論。明人乃有夏禹時堇子國之說,錢大昕認為:“俗語不實,流為丹青。”(《潛研堂集》卷十九《鄞縣誌辨證》)越語“漢”譯衍生的種種繪聲繪色的神話、故事和傳說,讓歷代好事者在當地也附庸、製造了形形色色的地名、廟宇和所謂的印跡,並激發了不少文人墨客的文情詩性,從而創造了眾多且有一定影響的歷史文獻和文藝作品,如紹興縣王壇鎮的舜王廟、上虞縣的舜井,鄮縣的縣治現在五鄉鎮寶幢的同岙被說成是秦漢時的商貿重鎮等等,都是這類情形。儘管如此,上述這些物質、非物質形態的文化遺產,因為相對於今人而言,已經是古人、古事和古蹟、古籍,而且傳播已久,有一定的影響,古往今來已經深深地融入到當地的經濟、社會和歷史文化的長河,所以在歷史學、地理學、地名學、社會學和民俗學乃至文學等方面有其一定的價值。

清朝學者李慈銘在《越縵堂日記》(同治八年七月十三日)中也說:“姚、暨、虞、剡,亦不過以方言名縣,其義無得而詳。”以“鄞”名縣何嘗不是如此,所以1996年版《鄞縣誌》的解釋顯然是正確的,即是由音譯的古越語地名套用,而成為專有縣名的。作為縣名的“鄞”字,其得名的明確表述應該是:“鄞,古越語地名的音譯,本義無考”。

■“垠”的同音通假字

《漢語大詞典》曰:“鄞”通“垠”,如:鄞鄂,同“垠堮”、“垠鍔”。漢朝時魏伯陽編撰的周易《參同契》捲上曰:“混沌相交接,權輿樹根基。經營養鄞鄂,凝神以成軀。”又卷下曰“性主處內,立置鄞鄂。情主營外,築垣城郭。城郭完全,人物乃安。”漢朝張衡《西京賦》:“在彼靈囿之中,前後無有垠鍔。”這裡的“鄞鄂”等,義作邊際、界限解釋,引申指形狀,又後起解釋為神氣之類的。按照道教的說法,“鄞鄂”即命蒂,“養鄞鄂”就是修煉自己的心性,使得有神氣和無盡生機,這是一種養生處世之道。明朝畫家董其昌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胸中脫去塵濁,自然丘壑內營,成立鄞鄂,隨手寫來,皆為山水傳神。”這闡述了心中有氣神,所繪山水畫才會形中有神的道理。

那麼,“鄞”何以同音通假作“垠”,作“邊際”解釋呢?《國語》中的“東至於鄞”,古代文獻裡不乏概稱作“東鄞”的,後人詩文雖多有“鄞東”之釋,而史浩著《貿峰真隱漫錄·宴明守高大卿致語》裡有”部符復鎮於東鄞,既密拱於皇都”,這裡直接指代“明州”。但是考慮到在《國語》編撰的春秋戰國時代,古鄞人和其他古越人一樣被中原人視為舌的“南蠻”(《孟子·滕文公上》和“東夷”,而且鄞地遠在東鄙,達於巨海(東海),那麼中原人之所以用“鄞”來同音通假“垠”,並且以“東至於鄞”指稱“句踐之地”的地理方位,是否就是“東至於邊”之意呢?也就是說,古越人自謂居住之地為“鄞”,是否寓有“邊”的含義。當然這僅僅是無稽之談,臆度而已,似屬於那種本土化的自圓其說之類。古越語有語言無文字記錄流傳的狀況,使得古越人自稱所居“鄞”地的本義,有可能成為永遠的不解之謎。

■受姓年代模糊的稀姓

“鄞”也是一個姓氏,就我們鄞縣人來說還是最近六年才得知的事。曾任鄞縣縣長的金海騰先生在接待臺灣客商時首先發現,然後當時的縣委書記程剛先生讓鄞縣日報、文化局的徐劍飛、包堅軍和徐明去採訪考查,《尋找姓鄞的人》一文發表後轟動了鄞縣乃至甬城。去年,鄞州職業高階中學任教的鄭傳傑老師,撰寫了一篇《漫話鄞外鄞》,更加翔實有據地介紹了福建、廣東以及臺灣的鄞氏以及相關風物。他們瞭解的這一姓氏,基本上囿於當地鄞氏的介紹和借鑑網上搜索所得的相關資料。如《潮州府志》關於“鄞仁”的記載:字見山,元至元年間任潮州府海防同知,落戶於廣東潮州龍溪都,原任官於浙江寧波府。《南安縣誌》的記載,明朝有“鄞平山”,福建南安後井村人,育有四男一女,該女即是頗有傳奇色彩的“鄞仙姑”。此外,認為明朝《三國演義》中的“鄞祥”,雖是小說中的人物,但作者以“鄞”為姓應該不會是空穴來風、捕風捉影的。鄞姓一說是由靳姓改過來的,後人因恥於楚國大夫靳尚陷害屈原而改姓,《三國演義》後來的版本把“鄞祥”改成了“靳祥”,恐怕是認同了此說,但也屬無稽之改動。

經筆者查證,明朝凌迪知編撰的《萬姓統譜》裡有“鄞姓,見《姓苑》”的條目。查考《姓苑》,共10卷,其作者歷來普遍認為是南北朝時代我國著名的數學家、天文學家、史學家、思想家,東海郯(山東郯城)人何承天(370年-447年)。《姓苑》一書現在只有清朝王仁俊輯佚的 1卷(見上海古籍出版社《玉函山房輯佚書續編三種》)。但該書並不見於隋志唐志,僅稱何氏所撰,宋人多認為出自何承天,只有陳振孫書錄解題,以《姓苑》之書首列李姓,認為出自唐人,或者是唐以前之傳本。這說明鄞姓的出現時間,至少在唐朝或者南北朝,也有可能在魏晉甚至以前。這樣,鄞氏的受姓歷史就在1500年以上了。此外,鄞氏又屬稀姓,至少直到何承天編完此書時尚無名人望族可以記錄。所以查閱現有的文獻資料,相對有知名度的鄞氏首先出現在福建及廣東,最早是在宋朝。清乾隆二年編撰的《福建通志》記有鄞氏,即福建省劍浦縣的“鄞康成”。《越縵堂讀書記》有他注閭師的記錄,《律閭精義·內篇卷四》認為,鄞康成宗劉歆、班固之說。所以因其年長但學問淵博,而給與進士的待遇,即成為宋淳熙十一年衛涇榜特奏名,後任福建連城縣知縣。

《姓苑》記載,“鄞,縣名,以地為氏”。鄞氏,是以鄞這一縣名為氏,如同“貿”氏和“句章”氏。宋朝鄧名世所撰《古今姓氏書辯證》雲,“貿,越人以郡為姓,明州貿縣是也。東漢有貿孜。”“句章氏,《戰國策》越句章昧,以邑為氏。”說明鄞姓跟同一區域的這兩姓受姓的年代都同樣久遠。同時,也有可能是某先人有隱衷隱名改為鄞姓,或離鄉背井,為紀念故鄉鄞地改姓,或為曾在鄞地為官的重要經歷而改姓,這些至今不得其詳,因為尚未發現文獻對鄞地有過鄞氏的記錄。這個富有地理文化意義的姓氏的誕生,其確切的年代至今仍不得而知。

福建宋朝時有鄞江,後改名汀江,這一時代鄞江以及鄞坑、鄞河坊等鄞字系列地名的出現,跟鄞氏、鄞縣肯定會有一種因果聯絡。廣東深圳鄞氏發祥地的堂號為“南陽堂”,表明當地鄞氏認為給自己帶來榮光的先人居於南陽。而廣東潮安縣庵埠鎮仙溪村舊有”鄞公祠”,門樓後有“汴梁舊家”,表明鄞氏的先人始祖可追溯到今河南。據1990年版的《庵埠志》,鄞姓自宋朝入居庵埠文裡沙池,以後廣為創居,成為盛族,有溪頭鄞、隴仔鄞、仙溪鄞、官裡鄞,且都建有祠堂,還在沙池建大宗祠“四德堂”。又據《鳳廓郭氏族譜》等,明萬曆初庵埠的鄞懷鏡,已成為當地鉅富。福建、廣東的鄞氏都相信同出一脈,都認為鄞縣是自己的根,但至今還未找到文獻上的有力旁證。現在福建、廣東、臺灣、香港、東南亞都有不少鄞氏,初步估算約10多萬人,顯赫的雖不多,但對鄞縣都有別樣的感覺,他們很想到鄞縣尋根訪祖。這值得我們鄞縣人欣慰和關心,也需要加強對鄞字和鄞氏的研究,以圓他們的尋根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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