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收藏
  • 2022-11-01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得書文化 2022-07-30

在平時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經常看到散文的身影吧?散文的特點是透過對現實生活中某些片段或事件的描述,表達作者的觀點、感情。那麼,你會寫散文嗎?以下是我幫大家整理的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歡迎大家借鑑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1

那些漸行漸遠的市井吆喝聲,時常會在我的耳邊迴響!熟悉的吆喝聲,浸染著童年的美好時光,我想,鑑刻在生命裡的吆喝聲,我將永生難忘。吆喝聲,那是一個時代的記憶。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收——頭髮——,收——長頭髮——”,遠遠傳來尾音長長的吆喝聲。記憶中好熟悉的聲音啊,儘管已經很久沒聽到了,可是還和童年聽到的一個樣兒。就是這樣一句吆喝聲,彷彿無形的手指,不經意地彈撥到歲月的琴絃,各種各樣的熟悉的市井聲音一下子流瀉出來。

那收頭髮的的吆喝聲,從前雖然不是天天聽到,但絕對不稀罕。記得小時候我的頭髮長得很快,一年半載就要剪一次。那時候家裡父母工資低,家裡生活挺困難的。過日子精打細算的母親總是把剪下的頭髮細心地用紅繩纏好,再用紙包好。聽到收頭髮的來了,就拿出來讓我去換錢。記得有一個收頭髮的人,個子不高,臉膛黑黑的,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他騎著一臺破舊的腳踏車,專門在小巷中穿梭。沒聽他說過別的話,但我認為他的嗓門一定很大。因為只是一句“收頭髮”,都能吼得中氣十足。每每我循聲趕過去,遞上頭髮,換回五毛或一塊錢,想想自己的頭髮是不白長的,心裡美滋滋的。那個年代,一元錢能換十個雞蛋。那個時候不知道頭髮有什麼具體用處,因為能換錢,心裡就認定它真是好東西。

回想起來,小時候最常聽到的吆喝聲,不是“收頭髮”,而是“豆腐”。儘管不加動詞,一個名詞出自不同人的口,就象豆腐出自不同人的手,可以品嚐出不同韻味來。也許是“腐”字的音不好發,有的豆腐小販喊的是“豆——佛——”,有的則是長長的一聲“豆——”,嘴唇爆破出後面的“腐”,不在他跟前是根本聽不見的。但只是一聲“豆——”也就足夠了,那個年代,除了豆腐,還能有什麼呢?每每此時,母親都會快快地交給我一個小鋁盆,還有一塊錢,讓我去“撿豆腐”。因為賣豆腐的通常騎著三輪車,出去晚了就走遠了。比較經典的豆腐是成板賣的,擺在一個木製的淺淺的大匣子裡,用一隻小鋼叉一塊一塊撿出來。那時賣豆腐的都是自產自賣,基本上是當地名人,誰家的豆腐好吃,大家都知道。而那獨特的吆喝聲也就是他的獨家招牌廣告。就如同“打醬油”一樣,“撿豆腐”也是我兒時常做的工作,樂此不疲。

童年時期,吆喝聲幾乎隨處可見。還有一種人人都熟悉的吆喝聲,那就是收廢品的。遠遠的,還看不到人影,聲音已經飄過來,“破——爛——換錢——”餘音悠長,像唱歌一樣。也許是太有民族風了,這獨特的吆喝聲寫進了某些影視劇的鏡頭,也非常經典地寫進了人們的鄉土情懷。八九歲的時候就懂得去賣破爛。常常是家裡的廢品賣光了,就和鄰居孩子去撿廢鐵,廢瓶子賣,賣得幾角錢,給自己買兩個本子,再買上幾塊糖,心裡美美的。那個時候,收廢品的人真多呀。有時還能從收破爛的人那裡淘到寶貝。我就從那裝廢品的大竹筐裡淘到過一堆高中的語文課本,很是興奮了一陣子。那課本和我中學時學的完全不一樣,有很多新文章。那些廢品價買來的書讓我長了不少知識。

記得另有一次逛街時,看到街邊有個賣八哥的人。隨便和他閒聊幾句話,忽然就聽到那熟悉的吆喝聲“破爛換錢——”,是一個低沉的老男人的聲音,彷彿是遠遠傳來的。我向周圍望望,並沒看到馱著筐收廢品的人。感到奇怪,那賣八哥的嘴角翹起來,似乎是想笑,又故意忍著。看著遠處不說話。我很奇怪,直到我看到籠子裡的八哥才恍然大悟。那聲音竟然是八哥發出的,模仿的惟妙惟肖,令人感嘆不已。看來在八哥的印象裡,這是它最熟悉的市井聲音了。

最後想提一提的吆喝聲,現在不常聽見了,但是絕對是不能忘懷的,那就是“磨剪子咧——戧菜刀——”。吆喝起來抑揚頓挫很好聽。這個行當歷史悠久,一條板凳,兩塊磨石,一些簡單的附助工具,就是磨刀人的全部家當。磨刀人用擔子挑著家當,挑著一家人生活的重擔。他們穿行在城市農村,大街小巷。人們熟悉他們的聲音,就象老朋友一樣。小時候,每每家裡的刀剪鈍了,奶奶就會念叨:“磨剪子戧菜刀的咋還不來呢?”磨過的剪子和菜刀的確好用,亮閃閃的看著就讓人爽氣。奶奶用磨過的菜刀切菜,心情也變得格外好。笑吟吟地說:“這刀磨了真好使。”帶著好心情,做出的菜也格外好吃。記得奶奶做的菜,哪怕是簡單的白菜土豆,我都吃得格外香甜。有人還專門創作了一首《磨剪子戧菜刀》的歌曲,但聽歌手唱起來,完全不象手藝人唱得那樣中氣十足,那樣亮亮的閃著金屬的光澤。時至今日,人們物質生活越來越豐富,菜刀剪子更新換代的很快。磨刀的人少了,多數磨刀人自然就失業了。所以現在很難聽到這樣的吆喝聲了。據說,在中國,這是個正在消失的行當,是一種漸行漸遠的文化。

童年的記憶裡,常有這幾種吆喝聲相伴,裝飾著我的童年。即使現在成年了,偶爾聽到那熟悉的吆喝聲,也會在記憶的網中顫顫地抽出幾根歲月的經緯來。那些曾經熟悉的市井吆喝聲音啊,無論何時聽到,都如老唱片一般親切。那漸行漸遠的市井吆喝聲,即使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2

記得小時候,家裡的菜刀要是很鈍了,娘就會說:“菜刀切不動菜了,你出去玩兒聽著點兒,如有來磨刀的人就領家來。”“哦,知道了!”我答應著。

過不了兩、三天,那渾厚悠長、又很有節奏感的吆喝聲就會由遠而近地傳來:“磨——剪子嘞——戧——菜——刀——”於是我就飛跑著尋聲而去,找到磨刀老人,對他說:“請您去我家吧,我家有菜刀要磨。”磨刀師傅見有生意,高興地答應著跟我走來,後邊還跟著幾個來看熱鬧的小夥伴兒。

磨刀師傅大都是上了點年紀的人,人們更多地叫他們磨刀老頭兒。就和樣板戲《紅燈記》中的那個磨刀老人一個打扮兒:磨刀老人頭戴一頂破舊小氈帽,腰裡繫著個帆布圍裙,槓著個長條木凳。

木凳的一端固定著一塊放磨刀石的底座,下邊吊著一個小鐵罐兒;中間綁著個棉布墊子,在凳子面的下邊肩槓的部位,這叫墊肩;另一端掛著個小木箱,箱子裝著戧刀磨剪子用的工具:錘子、大小鋼銼、鋼鏟子、水刷子等,還有粗細不一的磨刀石。

磨刀老頭兒把長條木凳放下,摘下工具箱。我們幾個小孩兒就圍著磨刀老頭的木凳蹲在那兒看“熱鬧”。只見他把中間的棉布墊肩轉到上面來,就成了他的座墊子了。更有意思的是他的木凳,前端的兩條凳腿比後端的兩條腿稍短一些。

娘把菜刀拿來,磨刀老頭兒接過我家的菜刀,把刀刃朝上,舉到眼睛的平行位置,用一隻眼睛瞄了下刀刃,自言自語道:“這刀口不孬!”然後,他便在工具箱裡拿出戧刀,這是他的專用工具。戧刀長約一寸半,固定在一條一尺多長,寬約一寸,厚約半釐米的鐵條中間,鐵條兩頭對稱著稍微往下傾斜,兩端纏著布條做把柄,戧刀成橫長豎短的“T字”形狀。他把菜刀平放在凳子上,前端頂住兩個鐵釘,然後從箱子裡拿出一條一頭掛著個鉤子,另一頭掛著個鐵環的鐵鏈,把鉤子正好從刀的下端的凳子上的一個小圓孔裡串過來,緊緊鉤住菜刀的下端,然後騎坐在木凳上,佝僂著身子,一隻腳伸進鐵鏈下端的環裡用力蹬住,這樣就把刀固定得牢牢的,紋絲不動。兩手握住戧刀兩端的把柄,使足力氣在刀刃旁一下一下地戧,每戧一下,就削去一層薄薄的鐵屑。這時,我才明白,木凳的前腿短後腿長的道理,原來老人坐著戧刀或磨刀身體稍微前傾是為了省力,原來這一長一短的凳腿還有著很大學問。

刀,戧完了,磨刀老頭兒取下木凳前端吊著的小鐵罐兒:“娃兒,給我倒點兒水,丁點兒就夠哇。”我把倒了水的鐵罐兒遞給磨刀老頭,他接過去掛在了原位置。他把手伸進小鐵罐兒裡蘸下水,淋到磨刀石上,再往刀上淋些水,一手握著刀把,一手按著刀的上端刀背,在磨刀石上來來回回地“擦擦”地磨著,一會兒磨這面,一會兒磨那面;時而往磨刀石上淋些水,時而往刀上淋些水。磨一會兒,就用手指甲在刀刃上輕輕地移動一下,他在看刀刃磨的鋒利程度,這樣反覆幾次。然後他就停下來,把用的這塊磨刀石取下,換上另一塊細磨刀石,再重複著他如前的程式,為的是讓刀刃更鋒利,好讓這把菜刀雕切出更香美的生活!

一會兒,菜刀就磨完了,他拿在手上看個仔細,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需要拾掇的。凡是磨刀師傅都這樣,只要你拿來磨的刀,刀把鬆動了,或刀把下沿有磨手的,不用你說,他都會發現,給刀把加固好,用鐵銼把磨手的邊楞打磨得光光滑滑,讓你用起來得心應手,生活得順心如意。

這時娘從屋裡出來,端出一碗白開水:“師傅,喝口水吧,歇歇。”磨刀師傅會接過水一飲而進,然後就是一番的感謝!

“磨完了,試試看快不?”

“不用試了,能快。”娘說。

“剪子用磨嗎?要不一塊兒磨下吧?”

“也好,剪子也有點不受使了,那就磨下吧。”娘說著,從磨刀師傅手裡接過水碗,進屋拿剪子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剪子也磨好了,磨刀老頭從箱子裡拿出一小縷棉花,用剪刀剪了一下,證明是磨好了,然後他用小鐵錘敲敲這,打打那,又放在手裡象剪東西一樣地空試著開合幾下,才放心地遞給我說:“磨好了,拿回去吧。”我喊著娘說剪子磨好了,娘從屋裡出來:“多少錢啊?”“沒有費大事的,磨刀三毛,磨剪子也三毛,就給五毛錢吧。”

磨刀師傅裝好他的傢什,槓起木凳,拖著他長長的影子,繼續著他的生活里程。人漸漸地走遠了,消失在村巷裡。而那渾厚悠長的吆喝聲:“磨——剪——子嘞——戧——菜——刀——”在山村裡久久地迴盪。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3

小爐匠這個稱謂現在已很少為人所知了,特別是八十年代以後出生的人。

六、七十年代,在我們東北這裡常有小爐匠的身影。他們都是三、四十歲的壯年漢子,挑著擔子。擔子在小爐匠的肩上有節律地上下襬動著。擔子的一端挑的是一個推拉式的小風箱,風箱上面是個小巧火爐;另一端挑的是有上下三、四層抽屜的木箱子,裡面裝著錘子、剪子、鉗子,手鑽和一個小鐵砧等工具及鋦補用的大小不同的銀、銅、鋁、鐵鋦釘等,木箱旁邊還掛著個小木凳。

我們小時候也沒什麼熱鬧可看,一看到有小爐匠來村裡,我們就跟在小爐匠的身後,看著他那神秘的木箱子,特別喜歡看的是小爐匠挑著擔子走路的姿勢:一隻手扶著擔子,另隻手隨著步伐的節奏前後擺來擺去,兩條腿輕盈而急促地倒騰著,邁著的腳步很象現在走T臺的模特兒,覺得很好玩兒。

小爐匠邊走邊吆喝:“鋦鍋——鋦碗——鋦——大缸——

這時,我們跟在後邊就會調皮地跟著應和著:“鋦鍋——鋦碗——鋦——大缸——鋦老太太——尿盆——不漏湯——”然後是小夥伴們的鬨堂大笑,小爐匠也不理會我們,自顧挑著擔子,走著他的模特兒步,繼續吆喝著…

那個年月,小爐匠多是山東、河南、河北的人居多,大人們說,一聽吆喝聲就能知道這鋦鍋鋦缸的人是山東的、河南的還是河北的,他們的吆喝調各不相同。

攬到了鋦補的活兒,小爐匠就放下擔子,把小火爐和風箱組裝好,從擔子上取下小木凳,坐下,再從木箱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厚厚的家織布墊在雙膝上,接過要鋦的或缸或碗或鍋,鋦補的程式大致是差不多的,用一個手鑽鑽孔、鑲釘、打磨等。

小爐匠用的手鑽結構簡單又原始,長大約一尺多,上下兩段直徑約一寸的圓木棒組成鑽桿。上段有三、四寸長為母杆(母杆不動,現在的術語應該叫定子),下段底部安鑽頭,即公杆(公杆可轉動,現在的術語應該叫轉子)。公杆上固定著兩條皮帶子並分正反方向纏繞著,兩條皮帶的另端固定在一根木棍上。用左手握住母杆,右手攥著這根小木棍,象拉二胡一樣地來回推拉,這是個簡單的省力、省時的槓桿原理,帶動鑽頭左右旋轉。鑽頭分為鋼鑽頭和金剛鑽頭,根據所鋦補的物件選擇什麼樣的鑽頭及不同金屬、不同型號的鋦釘,在要鋦的缸、碗或鍋的裂痕兩側鑽出小孔,鑲嵌鋦釘。再經過小爐匠的敲敲打打,鋦釘就會更加牢靠地鑲嵌在釘孔裡,鋦住裂紋。最後在裂縫處抹上一層油灰,再刮平擦拭,即做到裂紋處嚴絲合縫,又起到遮掩痕跡的效果。

鋦缸、鋦鍋似乎比鋦碗鋦盆(鋦碗是泛指,也包括鋦、焊洋鐵盆、陶瓷、鐵、鋁、銅等器皿)的要累些,一般來講是粗活,只是費點兒力氣,當然還是講究技術的。當有的鍋破個洞,又沒辦法打補丁,就要把鍋倒扣過來放在地上,把破洞邊緣的鏽蝕及灰垢處理掉。然後用一種很象是紙殼子的東西按鍋的自然坡度在裡面支撐好,這就是現在所說的模具了吧。點上小火爐子,放上類似於鉗鍋的一個馬勺形狀的器皿,裡面裝上鐵粉,再放些其他的粉末東西(現在想來可能是起催化作用的催化劑吧),拉著風箱,把鐵粉燒成鐵水,把熔化的鐵水倒在按鍋的破洞做好的模具上,等鐵水冷卻了,鐵水也就和鍋溶為了一體,再進行打磨、拋光,一個破鍋就鋦修好了。

鋦補,也分為粗工鋦和細工鋦。就拿鋦碗來說,是要有高超的技藝才行的。“沒有金鋼鑽,別攬瓷器活兒”這句話,我想就是從這來的吧。如果是一隻主人非常喜愛而又精緻或是很名貴的瓷碗或瓷盤,鋦完後不僅能正常的使用,還要做到鋦補的紋理自然,又不失美觀、大雅,這就是細鋦活,也叫“鋦活秀”。

小時候,我就親眼見過一位老伯拿著一個青花瓷碗讓小爐匠鋦補,老伯說,這是他爺爺留下的一個很有來歷的青花磁碗,不小心讓他兒子給碰打了一道三四釐米長的裂紋,怕一裂到底,不敢再用了。小爐匠接過瓷碗左右上下看個仔細,然後說:“這個鋦好要很費功夫的,這個活可以接,不過價錢要高些。”老伯說:“只要你能鋦補好,價錢沒問題。”小爐匠又說:“這是規矩,一般鋦補的價錢超過原物價值一半的,要告訴人家的。”

小爐匠接過碗,他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他就開始“工作”了,只見他先是在裂紋最底的端點上一滴油,然後給手鑽換上一個很小很小的金鋼鑽頭,開始小心翼翼地鑽著,這個孔叫“打截”,使裂紋不會再裂下去。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裂紋上及兩側鑽出了很不規則的一些米粒大小的孔兒,他用嘴吹了吹鑽孔裡的粉末,拉開他木箱最底層的抽屜,找出一個小鐵盒子,從裡面拿出兩個錫紙包,開啟錫紙,一包是銀光亮閃的小鋦釘,一包是些很像小星星或是小花朵形狀大小不一的銀飾小物件兒,看上去很精緻也很小巧,他開始了一個個地往鑽孔兒裡鑲嵌銀鋦釘,有的鋦釘在他看來不合適,他就進行著一番改造,還穿插著在小孔兒裡嵌入小“星星”和小“花朵”,讓我們看得眼花繚亂。所有的鋦釘鑲嵌好了,他用一隻很小的鐵錘兒在銀釘、小“星星”和小“花朵”上叮、叮、叮地敲打起來,時而輕中有重,時而快中有慢……這個碗一直在他那粗糙的手上不停地翻轉著,敲打著,然後用一支筷子粗的小圓銼輕輕地打磨著,打磨得很認真、很仔細,還不時地用手掌心去擦拭著、感覺著。最後,拿起一條幹淨的手帕在上面撣拭幾下,看了看,認為滿意了他才把鋦好的碗舉起來,讓大家看,這時我們才一目瞭然,驚歎起這個老藝人精湛的技藝和過人的智慧,他鋦嵌的那些鋦釘和小的銀飾物件在這個“破”碗上構成了一枝梅,還點綴著幾朵綻開的‘梅花!那逼真的效果登峰造極,裂紋的痕跡已蕩然無存。他往碗裡倒滿水,真的滴水不漏,這時他才露出了愜意的微笑。

今天,隨著人們生活的不斷提高,缸漏了,鍋破了,碗裂了,早已沒人去鋦這些了。而且每逢新年還買一些新的鍋、碗、瓢、盆,其意為新年新生活的開端,以圖個吉利。可是,這小爐匠的“飯碗”可就真的“裂紋”到底了。

流年似水,往事如煙。“磨剪子戧菜刀”和“鋦鍋鋦碗鋦大缸”這些展現勞動人民聰明智慧的手藝,離我們的生活越來越遠了,成為記載著時代滄桑情感的往事,隨著那歲月的河流悄然遠逝,漸漸地成為了一個個美麗的故事。留給我們的只是親切的回憶,使人難忘,讓人懷戀!還有那遠去的吆喝聲。

“磨——剪子嘞——戧——菜刀——”

“鋦鍋——鋦碗——鋦——大缸——”

那熟悉又親切的吆喝聲,彷彿又從那古遠的村巷裡傳來……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4

要把一個城市的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估計誰也分辨不清。但要抽出其中的某一種聲音,就容易解讀它了。

比如城市街道或衚衕裡傳來的各種吆喝聲,就可以清楚地解讀出來。

“磨剪子來—搶菜刀——”後面還跟著兩句“兩塊錢一把,不快不要錢!”這是一種原生態的廣告,前面一句說明了自己是幹什麼的;第二句說明了價格;第三句是服務質量的標準和承諾。這樣喊出去了,來不來當然取決於那些持有刀和剪子的人家。但後面那兩句詞您沒有聽出來有拉您快來或說求您快來的意思嗎?就兩塊錢,您還是來磨吧。兩塊錢夠幹什麼呢?那只是一根冰棒的錢!把刀磨快了可以改善您吃的狀況;把剪子磨快了可以改善您穿的狀況。這樣一筆明擺著的小賬,聰明如您還算不過來嗎?

那人就在離聲音傳出來不遠的地方等您!這個聲音遊走著,像一隻蜘蛛編織著一張網。

“嘎嘣豆,面和豆,趕緊買來,沒有多少了”這是賣油炸蠶豆和水煮蠶豆的吆喝聲。

幹什麼的您知道了,主動權還是交給了那些聽到的人。您可以不買,也可以買,但您要買就請您抓緊了,貨郎車上的貨暢銷,已經不多了。您要再猶豫,就沒有機會只有後悔的份了。

貨郎沒有喊出價格,這裡面是有原因的,吃的東西一切好商量,貴幾毛賤幾毛雙方都有話語權。

碰上一個哄小孩的老太太,人家沒說買,貨郎看人家孩子可愛,拿出大人樣,慷慨地抓給孩子一把。那老太太礙於情面,立馬改變初衷,價也不還稱上一斤半斤的。您看這技巧比什麼廣告詞不厲害呢!

賣西瓜的,修理鎖配鑰匙的,收破爛的等等,各種聲音不絕於耳。這些聲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讀和態度,也都有自己的選擇。

但對於吆喝的那些幾乎被城市淹沒或忽略了的人們來說,那吆喝不但是一種最原始最素樸的廣告,細聽細讀那正是深沉而蒼涼的生活底層的吶喊!

遠去的市井吆喝聲散文 篇5

清晨,幾聲:“賣面了……賣面了……”的聲音穿破清晨寂靜的長空,破窗而入,將我從甜甜的睡夢中驚醒。每當聽到這蒼涼高亢的吆喝聲,我的眼前就會浮現出兒時買面的情景。

大凡從七八十年代走過來的人,對買面的情景一定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在那個吃麵靠糧票,穿衣靠布票的特殊年代,有了這兩樣東西,意味著你就是讓很多農村人羨慕的城裡人。所以,那年月多少農村人為了這兩樣東西向往著當一個城裡人為之奮鬥。在那經濟落後,物資貧乏的年月,最熱鬧的地方就是糧站,可謂是人流穿梭,機器轟鳴。每當走進糧站,展現在我們面前的便是大塊大塊水泥地面上曬滿的麥子和玉米,被太陽一照金光燦燦,如一粒粒珍珠鑲嵌在火辣辣的大地上。那時候,按照國家的政策,農民每年要按人頭向國庫叫相應的糧食,就是人們常說的皇糧國稅。於時每年到了秋天收穫的季節,糧站便顯的尤為熱鬧,那個景象不亞於農貿市場。每到這個季節,只見那些飽經滄桑的農民用拖拉機、毛驢、架子車等工具推著一年辛辛苦苦打下的糧食送到糧站,那顆粒飽滿的麥子、玉米透過工作人員的秤一袋袋流入到了糧倉,又透過磨面機加工成一袋袋麵粉,那如玉液瓊漿一下流瀉而下,滿足著城裡人的溫飽。素不知,這一袋袋麵粉裡包含了多少農民春耕撒子,秋收歸倉的艱辛。

民以食為天。那時候,買面也是每個家庭最糾結頭痛事。尤其到了月頭髮了工資,那糧站的開票處便排起了長龍,人們手裡拿糧本、面袋,排著常常的隊伍,等待著開票買面,一排就是大半天,等的人心發慌,腿發酸。記得那時候父母工作很忙,到了禮拜天,就由我這個家裡的老大推著腳踏車去買面。看著那人擠人的長龍,心裡就發愁,期盼著快點買到面。好不容易排到了跟前,冷不丁冒出幾個關係戶從後門開了票去提面,你就得眼巴巴的望著人家把一袋袋的面往外抬,而沒有關係的人就只有耐著性子老實本分的等候,等待開票員為你開恩。那時候雖然小,但透過買面,對走後門已經有了很深刻的感悟,關於“權利”和“關係”也就有了敬畏之意,仰慕之心,心想長大了一定要和糧站的工作人員搞好關係,吃麵就不成問題了。

七八十年代,糧食品種很單一,只有白麵和黃面。白麵也是分標粉和優粉,大米一般不在視窗供應,都走後門為那些官宦嫡親供應了,一般普通人家吃的都是黑黑的普粉。那時候憑著糧票才能吃到百分之七十的白麵,百分之三十的黃面,但感覺還是黃面多於白麵。有時候黃面太多吃不完,母親就端上一盆黃面去壓鋼絲面。什麼叫鋼絲面?可能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人不懂,就是將黃面壓成的餄餎面伴上蒜末、油潑辣子,吃起來精到、可口、味美。但為了精到,裡面放了很多明礬,吃過後肚子脹的像個鼓,讓人痛苦難忍。那時候為了營養搭配,也為了解決粗糧,不知那位聰敏的主婦發明了一種饃叫金裹銀。做法很簡單,就是用一半白麵,一半黃面卷在一起蒸的饃,大家給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金裹銀”,吃起來還真香甜可口,味美香甜。現在的孩子聽起來一定會嗤之以鼻、會說我們在憶苦思甜。

也許那時候物資貧乏,糧食緊缺,糧站掌握著全縣人民的吃糧大權,不要說糧食局局長,就是一個部門的科長主任也是高高在上,門庭若市。因為他們手中掌握著批條的權力,就連那些當領導的也要求到他們的門下,低三下四,點頭哈腰的批大米、優粉。所以,感覺在糧站工作的人特別的實惠。

記得83年小孩出生時,眼看著就要生產分娩,還沒有買到小米,急得家人四處拖朋友,找關係,馬不停蹄的穿梭於糧站。一日,在糧站周旋了幾個小時失望而歸時,正巧碰上了和我在一起工作過的劉大姐。經問明情況,她抱怨我怎麼不早說,因為她愛人就在糧站專門負責批條。我欣喜若狂,不到十幾分鍾,就順利的拿到了10斤大米,10斤小米,一袋優粉的白條,一下解決了燃眉之急,高興的我彷彿拾到了一塊金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有了這層關係,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用費心勞神的用排隊開票,而且順利的吃上了雪白的優粉和白森森的大米。至今想起那位熱心善良的大姐,心中就很感激,偶爾聚聚,也是特別親切!

一直到改革開放以後,國家的經濟體制由過去的計劃經濟轉型到市場經濟。糧站更是首當其衝,站在了改革的風口浪尖。昔日讓人羨慕的糧站工作人員也因此被改制,年齡大的退休,不夠退休年齡的買斷了工齡,只拿到了一年800元的買斷費。這一體制的改革,讓那些曾經榮耀一時的工作人員由天堂跌到了低谷,日子過的苦澀寡淡。曾經熱鬧的糧站漸漸的蕭條,沒有了那種門庭若市的景象,並逐漸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換之而來的是一棟高大氣派的十幾層的商貿樓,繁榮著當地的經濟。

隨著個體經濟的兇猛發展,經營糧油的個體戶如雨後春筍,遍地開花。人們再也不用搭上時光排隊買面。從此,糧票、糧證帶著它曾今的輝煌和人們對它的留戀之情永遠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只留下曾經苦澀的記憶。

如今,靠糧票吃飯已經成為歷史。我們吃麵再也不用走出家門排隊,只要你聽到那響亮、親切的吆喝聲,一個手勢,不管你住的多高,經營糧油的漢子就會笑吟吟,背扛肩挑的把面送到家裡,還要放到你指定的位置,讓你享受著足不出戶就可以解決溫飽的好日子!

又一陣吆喝聲傳來,賣面了——、賣面了——,是那麼響亮、悠長、起伏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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