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的 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文化
  • 2021-09-13

嵇康的 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匿名使用者 推薦於2017-11-26

第一句很好理解,非、薄都是貶低的意思,商湯周武、周公孔子,都是古代文化的偶像級人物,引經據典時,最終多半要提到這些聖賢是怎麼為人處事的。

“越名教而任自然”要複雜些。所謂名教,即是名分教化,也就是古代的禮樂制度和道德規範。漢代以後,黜百家,獨尊儒,所以把它看做是儒家的思想權威也未嘗不可。而自然的意思,表面上就是自然而然、隨心所欲,進而以道家觀點來說,則名教屬有為,自然屬無為,兩者是對立的;名教與自然的關係,實際上就是綱常禮法與自然無為的關係。老子主張道法自然,無為而治,這就不單單是個人的修養問題,而是政治立場。

所以,整體來說,這意思就深了。三國兩晉南北朝,是不亞於春秋戰國的亂世,經濟社會狀況的動盪不安,連帶著哲學思想也變幻複雜。魏晉的名士們,就推崇老莊,尤其是莊子。如嵇康、阮籍,更是個中代表。但是,儒家的“君君臣臣”,到底還是統治者必須的工具,亂世或許顧不上來管你的嘴,天下定了,這些話就會引來殺身之禍。嵇康被殺,這篇文章雖然不是全部原因,卻無疑是重要的由頭。而嵇康未必不知道,之所以知道了還要說,說明他還是有所堅守,並不是真的能做到自然無為——事實上也由不得他,畢竟,他是曹家的女婿……

說到嵇康這個人,那就更復雜了,不囉嗦啦~

關於這些,建議你翻翻魯迅的《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係》,有極為精彩的論述。

嵇康的 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浮士德2號 2013-08-28

《與山巨源絕交書》——嵇康

康白:足下昔稱吾於潁川②,吾常謂之知言③,然經怪此意尚未熟悉於足下④,何從便得之也。前年從河東還⑤,顯宗、阿都說足下議以吾自代⑥,事雖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⑦。足下傍通⑧,多可而少怪⑨;吾直性狹中⑩,多所不堪(11),偶與足下相知耳。間聞足下遷(12),惕然不喜(13),恐足下羞庖人之獨割,引尸祝以自助(14),手薦鸞刀(15),漫之羶腥(16),故具為足下陳其可否(17)。

吾昔讀書,得並介之人(18),或謂無之,今乃信其真有耳(19)。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強(20);今空語同知有達人(21),無所不堪,外不殊俗(22),而內不失正(23),與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不生耳(24)。老子、莊周(25),吾之師也,親居賤職;柳下惠、東方朔(26),達人也,安乎卑位,吾豈敢短之哉(27)!又仲尼兼愛(28),不羞執鞭(29);子文無慾卿相,而三登令尹(30),是乃君子思濟物之意也(31)。所謂達能兼善而不渝,窮則自得而無悶(32)。以此觀之,故堯舜之君世(33),許由之巖棲(34),子房之佐漢(35),接輿之行歌(36),其揆一也(37)。仰瞻數君(38),可謂能遂其志者也(39)。故君子百行(40),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動(41),各附所安。故有處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論(42)。且延陵高子臧之風(43),長卿慕相如之節(44),志氣所託,不可奪也。吾每讀尚子平、臺孝威傳(45),慨然慕之,想其為人。加少孤露(46),母兄見驕(47),不涉經學(48)。性復疏懶,筋駑肉緩(49),頭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悶癢,不能沐也(50)。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轉乃起耳(51)。又縱逸來久(52),情意傲散,簡與禮相背,懶與慢相成(53),而為儕類見寬(54),不攻其過。又讀莊、老,重增其放(55),故使榮進之心日頹(56),任實之情轉篤(57)。此猶禽鹿(58),少見馴育(59),則服從教制(60),長而見羈,則狂顧頓纓(61),赴蹈湯火,雖飾以金鑣(62),饗以嘉餚(63),愈思長林而志在豐草也。

阮嗣宗口不論人過(64),吾每師之而未能及;至性過人(65),與物無傷,唯飲酒過差耳(66);至為禮法之士所繩(67),疾之如讎(68),幸賴大將軍保持之耳(69)。吾不如嗣宗之資(70),而有慢弛之闕,又不識人情,暗於機宜(71);無萬石之慎(72),而有好盡之累(73),久與事接,疵釁日興(74),雖欲無患,其可得乎!又人倫有禮(75),朝廷有法,自惟至熟(76),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臥喜晚起,而當關呼之不置(77),一不堪也。抱琴行吟,弋釣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動,二不堪也。危坐一時,痺不得搖(78),性復多蝨(79),把搔無已(80),而當裹以章服(81),揖拜上官,三不堪也。素不便書(82),又不喜作書,而人間多事,堆案盈機(83),不相酬答,則犯教傷義,欲自勉強,則不能久,四不堪也。不喜弔喪,而人道以此為重,已為未見恕者所怨(84),至欲見中傷者(85)。雖瞿然自責(86),然性不可化(87),欲降心順俗(88),則詭故不情(89),亦終不能獲無咎無譽如此(90),五不堪也。不喜俗人,而當與之共事,或賓客盈坐,鳴聲聒耳(91),囂塵臭處(92),千變百伎(93),在人目前,六不堪也。心不耐煩,而官事鞅掌(94),機務纏其心,世故煩其慮(95),七不堪也。又每非湯武而薄周孔(96),在人間不止,此事會顯(97),世教所不容(98),此甚不可一也。剛腸疾惡,輕肆直言(99),遇事便發,此甚不可二也。以促中小心之性(100),統此九患,不有外難,當有內病(101),寧可久處人間邪?

又聞道士遺言,餌術黃精(102),令人久壽,意甚信之。遊山澤,觀魚鳥,心甚樂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廢,安能捨其所樂而從其所懼哉!

夫人之相知,貴識其天性,因而濟之(103)。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節也(104);仲尼不假蓋於子夏,護其短也(105);近諸葛孔明不逼元直以入蜀(106),華子魚不強幼安以卿相(107),此可謂能相終始,真相知者也。足下見直木必不可以為輪,曲者不可以為桷(108),蓋不欲以枉其天才(109),令得其所也。故四民有業(110),各以得志為樂,唯達者為能通之(111),此足下度內耳(112)。不可自見好章甫,強越人以文冕也(113);己嗜臭腐,養鴛雛以死鼠也(114)。吾頃學養生之術(115),方外榮華(116),去滋味(117),遊心於寂寞(118),以無為為貴。縱無九患(119),尚不顧足下所好者。又有心悶疾,頃轉增篤(120),私意自試(121),不能堪其所不樂。自卜已審(122),若道盡途窮則已耳,足下無事冤之(123),令轉於溝壑也(124)。

吾新失母兄之歡,意常悽切。女年十三,男年八歲,未及成人,況復多病,顧此悢悢(125),如何可言!今但願守陋巷,教養子孫,時與親舊敘闊(126),陳說平生,濁酒一杯,彈琴一曲,志願畢矣。足下若嬲之不置(127),不過欲為官得人,以益時用耳(128)。足下舊知吾潦倒粗疏(129),不切事情(130),自惟亦皆不如今日之賢能也(131)。若以俗人皆喜榮華,獨能離之,以此為快,此最近之(132),可得言耳。然使長才廣度(133),無所不淹(134),而能不營(135),乃可貴耳。若吾多病困,欲離事自全,以保餘年,此真所乏耳(136),豈可見黃門而稱貞哉(137)!若趣欲共登王途(138),期於相致,時為歡益(139),一旦迫之,必發其狂疾,自非重怨,不至於此也(140)。

野人有快炙背而美芹子者,欲獻之至尊(141),雖有區區之意(142),亦已疏矣(143)。願足下勿似之。其意如此,既以解足下(144),並以為別(145)。嵇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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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①山濤,字巨源。他和嵇康皆為“竹林七賢”中的人物。山濤由選曹郎遷官,欲薦嵇康代其原職,但嵇康不願與當時專權的司馬氏集團合作,毅然拒絕,並作書與其絕交。文中透過“七不堪”、“二甚不可”,揭示出嵇康崇尚老莊、蔑視封建禮法的價值取向,同時表露了對司馬氏陰謀纂權的憤激之情。這件事為嵇康最終被殺埋下了伏筆。②“足下”句:此謂山濤曾在他叔父山嶔面前稱賞嵇康。足下,舊時對人的尊稱。潁川,指山嶔。山嶔曾任潁川太守。古人常以籍貫、官名、任職之地作為某人的代稱。③知言:知己之言。④經:常。此意:不願出仕的想法。⑤河東:地名,今山西南部黃河以東地區,嵇康曾避居此地。⑥顯宗:公孫崇,字顯宗。阿都:呂安,字仲悌,小名阿都。二人均為嵇康的好友。以吾自代:指山濤欲舉嵇康代其原職之事。⑦故不知之:原本就不瞭解我。故,原來。⑧傍通:善於權變。⑨“多可”句:多有認可而少有責怪,即為人寬容。⑩直性狹中:性情直露,心胸狹隘。中,心地。(11)不堪:不能忍受。(12)間:近來。遷:指山濤由選曹郎升為大將軍從事中郎。一說遷散騎常侍。(13)惕然:恐懼的樣子。(14)“恐足下”二句:《莊子·逍遙遊》:“庖人雖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是說尸祝不會越俎代庖。此二句意謂,憂慮山濤羞於獨自在司馬氏手下為官而舉薦自己做官,如同廚師硬拉祭師去幫忙一樣。庖人,廚師。割,宰殺,切割。尸祝,主持祭祀的人。(15)薦:舉。鸞刀:把上裝飾有鈴的刀。(16)漫:汙染。(17)具:全。(18)並介:指既兼濟天下又性情耿介的人。(19)“今乃”句:今天才相信真有其人。(20)強:勉強。(21)“今空語”句:現在空說大家都知道有一種通達之人。(22)外不殊俗:外表與俗人沒有什麼不同。(23)內不失正:內心不違正道。(24)“與一世”二句:同其波流,隨波逐流。悔吝,指悔恨顧惜之心。(25)老子:姓李,名耳,曾任周朝的柱下史、守藏史。莊周:即莊子,名周。曾為宋國蒙地漆園吏。此二人皆官職低微。(26)柳下惠:即展禽,春秋時魯國人,居於柳下,為人端貞,卒諡惠。為魯國士人之師,官位低下。《孟子·公孫丑》說他“不卑小官”。東方朔:字曼卿,西漢武帝時人。曾為侍郎,作論以慰位卑的處境。(27)短:輕視,批評。(28)仲尼:孔子的字。兼愛:博愛無私。(29)不羞執鞭:《論語·述而》:“子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執鞭,指趕車。(30)“子文”二句:子文,姓鬥,名谷於菟,春秋時楚國人。令尹,官名,春秋時楚國執政的上卿,地位相當於後來的相。《論語·公冶長》:“令尹子文,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已之,無慍色。”(31)濟物:濟世。(32)“所謂”二句:意謂仕途顯達能夠兼濟天下而不動搖;處境困厄則悠然自得,無憂無慮。《孟子·盡心上》:“古之人,得志,澤加於民;不得志,修身見於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又《易經·乾卦》:“遁世無悶。”達,顯達。渝,變。無悶,無所憂慮。(33)堯、舜:唐堯、虞舜,皆為傳說中的上古聖君。君世:為世之君。(34)許由:堯時的高士。據傳,堯欲讓位於他,他卻逃到箕山下隱居起來。巖棲:指隱於山林。(35)子房:張良的字。他是輔佐漢高祖劉邦建立漢朝的重要謀臣之一。(36)接輿:春秋時楚國的隱士。孔子游楚時,他唱著歌從孔子的車旁經過,諷喻他放棄對祿位的追求。(37)其揆(kuí葵)一也:意謂前面提到的這些人,其處世之道是一致的。揆,準則。(38)數君:指上面提到的堯、舜等五人。(39)遂其志:實現他們的志向。(40)百行:指多種多樣的行為。(41)“殊途”二句:殊途而同致,意謂選擇的道路不同,但最終的目標卻是一致的。《易經·繫辭傳》:“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循性,順著本性。(42)“故有”句:《韓詩外傳》五:“朝廷之士為祿,故入而不出;山林之士為名,故往而不返。”(43)“且延陵”句:典出《左傳》成公十三年、襄公十四年。子臧,一名欣時,曹國公子。曹宣公死,曹國人慾立之為君,欣時拒不接受。吳國公子季札賢,其父兄欲立之為嗣君,季札引欣時為例,力辭君位。延陵,今江蘇武進縣,春秋時季札居此,人稱延陵季子。高,用作動詞,推崇。(44)“長卿”句:《史記·司馬相如列傳》:“司馬相如者……字長卿,……其親名之曰犬子。相如既學,慕藺相如之為人,更名相如。”節,氣節。(45)尚子平:東漢人。《後漢書·逸民傳》作“向子平”。《文選》李善注引王粲《英雄記》:“尚子平有道術,為縣功曹,休歸,自入山擔薪,賣以供食飲。”臺孝威:名佟。《後漢書·逸民傳》雲其隱於武安山,鑿穴為室,採藥為生。(46)孤露:謂自己年少喪父,沒有蔭庇。露,暴露。(47)見驕:被驕縱。(48)涉:涉獵,指閱讀學習。經學:指儒家經典。(49)駑:遲鈍。緩:鬆弛。(50)“不大”二句:意謂頭面不感到很悶癢,是不願洗濯的。能,通“耐”,不耐,不願。(51)“每常”三句:意謂要忍到小便在膀胱中脹得開始轉動了,才起身解手。胞(pāo拋),同“脬”,膀胱。(52)縱逸來久:放縱已久。來,由來。(53)“簡與禮”二句:意謂言行隨便與禮俗相悖,懶散與怠慢相輔相成。簡,簡略,指言行隨便。背,違背。慢,怠慢。(54)儕(chái柴)類:同輩。見寬:被寬容。(55)重增其放:更加重了放蕩的習氣。(56)榮進:因求榮耀而進取。日頹:一天天減弱。(57)任實:指放任本性。轉篤:變強,加深。(58)禽:同“擒”。(59)少:幼小。馴育:馴服養育。(60)教制:調教制約。(61)狂顧頓纓:瘋狂地轉頭張望,掙斷繩索。纓,繩索。(62)金鑣(biāo標):指貴重的馬嚼子。(63)饗(xiǎng享):用酒食款待人。這裡是餵養的意思。(64)口不論人過:不議論別人的過錯,言處世態度謹慎。(65)至性:質樸的天性。(66)過差:過量。一說,過失。(67)“至為”句:《文選》李善注引孫盛《晉陽秋》雲:何曾嘗在司馬昭面前詆譭阮籍,說他任性放蕩,敗壞禮教,應予嚴懲。但司馬昭卻為之開脫,並寬恕了他。禮法之士,指何曾。繩,糾正。此指彈劾。(68)疾:恨。讎:同“仇”。(69)大將軍:指司馬昭。保持:保護。(70)資:資質。原作“賢”,據《晉書》本傳改。(71)暗:不明。機宜:隨機應變。(72)萬石:指西漢人石奮。歷仕高祖、文帝、景帝,以為人謹慎著稱。他的四個兒子亦官位顯赫。父子五人職俸皆二千石,共萬石,故景帝稱石奮為萬石君。(73)好盡:喜歡直言不諱、痛快淋漓地發表言論。累:毛病。(74)疵:挑剔,非議。釁(xìn信):仇隙。(75)人倫:指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等尊卑長幼的關係。(76)自惟:自己思考。至熟:很周詳。(77)當關:守門人。不置:不止,不放過。(78)痺(bì必):麻痺。(79)性:身體。(80)把搔:抓搔癢處。(81)當:若。章服:官服。(82)不便:不熟習。書:信札。(83)機:同“幾”,案。(84)“已為”句:意謂已經為不願寬恕我的人所怨恨。(85)至:甚至。(86)瞿(jù具)然:驚恐的樣子。(87)性:本性。化:改變。(88)降心順俗:壓抑放蕩的情意,遷就世俗。(89)詭故:違背本性。故,本性。不情:不合常情。(90)無咎無譽:既無過錯,也無榮譽。(91)聒(guō郭)耳:噪聲刺耳。(92)囂塵:吵雜多塵。臭處:髒臭的地方。(93)千變:變化無端。百伎:各種各樣的伎倆。(94)鞅掌:事務煩忙。(95)世故:世俗人情。(96)每:常常。非:指責。湯武:商湯和周武王。薄:輕視。周孔:周公和孔子。(97)“在人間”二句:在人間,指出仕。會顯,總會暴露出來。(98)世教:指當時信奉的正統禮教。(99)輕肆:輕率放肆。(100)促中小心:心地狹隘。促,促狹。中,內心。(101)內病:指精神上的壓抑。(102)餌:服食。術、黃精:皆為藥名,古人認為服之可以養生。(103)濟:成全。(104)“禹不逼”二句:據《莊子·天地篇》,堯舜時伯成子高為諸侯,及禹為天子,他辭去諸侯之職,躬耕于田野,禹沒有逼迫他做官,而是成全他的志向。逼,同“逼”。(105)“仲尼”二句:《孔子家語·致思》:“孔子將行,雨而無蓋。門人曰:‘商也有之。’孔子曰:‘商之為人也,甚嗇於財。吾聞與人交,推其長者,違其短者,故能久也。”假,借。蓋,雨蓋,如雨傘。子夏,卜商,字子夏,孔子的學生。(106)“近諸葛孔明”句:《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徐庶本與諸葛亮同事劉備,後其母為曹操所俘,徐庶便離蜀而歸曹操。諸葛孔明,諸葛亮,字孔明。元直,徐庶的字。(107)“華子魚”句:《三國志·魏書·管寧傳》載:魏文帝時華歆曾舉薦管寧;魏明帝時,華歆為太尉,又欲舉寧自代,但管寧皆推辭不受。華子魚,華歆,字子魚。幼安,管寧的字。管寧與華歆是少年共讀的好友。(108)桷(jué決):直而方的椽子。(109)枉:屈。天才:指本性。(110)四民:指士農工商。(111)達者:通達之人。通之:理解這個道理。(112)度內:意料之中。(113)“不可”二句:《莊子·逍遙遊》:“宋人資章甫而適諸越,越人斷髮文身,無所用之。”章甫,商代冠名。越,今福建、江蘇、浙江一帶。文冕,漂亮的帽子。(114)“己嗜”二句:《莊子·秋水》:惠子在梁國為相,擔心莊子取代他,莊子對他說:“南方有鳥,其名為鵷(通鴛)雛,……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於是鴟得腐鼠,鵷雛過之,仰而視之,曰:’嚇!‘今子欲以子之梁國而嚇我耶!”此二句意謂山濤自己喜歡做官,但不可以之強加於別人,如同自己喜歡腐爛的食物,但不可以用死鼠去喂鴛雛。(115)頃:近來。(116)方:正在。外榮華:以榮華富貴為身外之物。(117)去:棄絕。滋味:指美味。(118)寂寞:清靜無為。(119)九患:即“七不堪”和“二不甚可”。(120)增篤:加重。(121)自試:自問。(122)卜:考慮。審:詳明。(123)無事冤之:不要無緣無故委屈我。(124)轉於溝壑:輾轉於溝壑間,指死亡。(125)悢(liàng亮)悢:悲恨。(126)敘闊:敘闊別之情。(127)嬲(niǎo鳥):糾纏。(128)益:助。時用:為當世所用。(129)潦倒粗疏:頹唐散漫。(130)不切事情:不合世故人情。(131)賢能:指為官者。(132)此最近之:這樣說最切合我的情況。(133)使:假若。長才廣度:高才大度。(134)淹:通達。(135)不營:指不經營仕途。(136)“此真”句:意謂“長才廣度”的確是我所缺乏的。(137)“豈可”句:意謂宦官是失去了生理條件的人,不能再稱讚他的貞潔。喻指自己不喜榮華是因為自己沒有才能,並不值得稱賞。黃門,宦官。(138)趣:通“促”,急促。共登王途:指共同在朝中做官。(139)“期於”二句:意謂希望把我招致官場,隨時與你共同歡樂。歡益,歡樂。(140)“自非”二句:意謂如果沒有深重的怨恨,是不至於如此的。自,若,如。(141)“野人”二句:《列子·楊朱》說,宋國有一個農民,以為曬背可以取暖,便想把這個方法獻給國君以邀賞。同裡的一位富人告訴他:從前有人愛吃芹菜,便向鄉紳稱道之,鄉紳吃後腹痛,因此受到眾人嘲笑,你就屬於這種人。野人,生活在田野中的人,指農民。炙,曬。芹子,芹菜。至尊,指天子。(142)區區:誠懇的樣子。(143)疏:不近情理。(144)解:解釋。(145)別:告別,即絕交。

嵇康的 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匿名使用者 2013-08-27

湯武是指商朝的開國君王商湯和周朝的開國君王周武王。周孔是指周朝的大賢人大忠臣周公旦和偉大的孔子。名教就是指儒教(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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