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提供比較完整的戴望舒的詩??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舞蹈
  • 2022-10-21

有誰能提供比較完整的戴望舒的詩??spring797 2006-07-05

戴望舒(1905.3.5-1950.2.28)筆名有戴夢鷗、江恩、艾昂甫等。生於浙江抗州。是中國現代著名的詩人。

1923年,考入上海大學文學系。1925年,轉入震旦大學法文班。1926年同施蟄存、杜衡創辦《瓔珞》旬刊,在創刊號上發表處女詩作《凝淚出門》和譯魏爾倫的詩。1928年與施蟄存、杜衡、馮雪蜂一起創辦《文學工場》。1929年4月,第一本詩集《我的記憶》出版,其中《雨巷》成為傳誦一時的名作,他因此被稱為“雨巷詩人”。

1932年參加施蟄存主編的《現代》雜誌的編輯工作。 11月初赴法留學,入里昂中法大學。1935年春回國。1936年10月,與卞之琳、孫大雨、梁宗岱、馮至等創辦《新詩》月刊。

抗戰爆發後,在香港主編《大公報》文藝副刊,發起出版《耕耘》雜誌。1938年春在香港主編《星島日報。星島》副刊。1939年和艾青主編《頂點》。1941年底被捕入獄。在獄中寫下了《獄中題壁》、《我用殘損的手掌》、《心願》、《等待》等詩篇。

1949年6月,在北平出席了中華文學藝術工作代表大會。建國後,在新聞總署從事編譯工作。不久在北京病逝。

戴望舒詩歌精品欣賞

http://www。gdjyw。com/scqy/83。htm

有誰能提供比較完整的戴望舒的詩??neisheia 2006-07-05

戴望舒詩歌精品欣賞

雨巷

撐著油紙傘,

獨自 彷徨在悠長,

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象我一樣,

象我一樣地

默默行著,

冷漠、悽清, 又惆悵。

她靜默地走近 走近,

又投出

嘆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象夢一般地,

象夢一般地悽婉迷茫。

象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

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牆,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裡,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

甚至她的

嘆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著油紙傘,

獨自 彷徨在悠長,

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著愁怨的姑娘。

白蝴蝶

給什麼智慧給我,

小小的白蝴蝶,

翻開了空白之頁,

合上了空白之頁?

翻開的書頁:

寂寞;

合上的書頁:

寂寞。

遊子謠

海上微風起來的時候,

暗水上開遍青色的薔薇。

---遊子的家園呢?

籬門是蜘蛛的家,

土牆是薜荔的家,

枝繁葉茂的果樹是鳥雀的家。

遊子卻連鄉愁也沒有,

他沈浮在鯨魚海蟒間:

讓家園寂寞的花自開自落吧。

因為海上有青色的薔薇,

遊子要縈繫他冷落的家園嗎?

還有比薔薇更清麗的旅伴呢。

清麗的小旅伴是更甜蜜的家園,

遊子的鄉愁在那裡徘徊躑躅。

唔,永遠沈浮在鯨魚海蟒間吧。

秋夜思

誰家動刀尺?

心也需要秋衣。

聽鮫人的召喚,

聽木葉的呼息!

風從每一條脈絡進來,

竊聽心的枯裂之音。

詩人云:心即是琴。

誰聽過那古舊的陽春白雪?

為真知的死者的慰藉,

有人已將它懸在樹梢,

為天籟之憑託——

但曾一度諦聽的飄逝之音。

而斷裂的吳絲蜀桐,

僅使人從弦柱間思憶華年。

微笑

輕嵐從遠山飄開

水蜘蛛在靜水上徘徊

說吧:無限意,無限意

有人微笑

一棵心開出花來

有人微笑

許多臉兒憂鬱起來

做定情之花帶的點綴吧

做遙迢之旅愁之憑籍吧

微溫輕渺,欲說還休。

流浪人的夜歌

殘月是已死美人,

在山頭哭泣嚶嚶,

哭她細弱的魂靈。

怪梟在幽谷悲鳴,

飢狼在嘲笑聲聲,

在那莽莽的荒墳。

此地黑暗的佔領,

恐怖在統治人群,

幽夜茫茫地不明。

來到此地淚盈盈,

我是飄泊的狐身,

我要與殘月同沉。

深閉的園子

五月的園子

已花繁葉滿了,

濃蔭裡卻靜無鳥喧。

小徑已鋪滿苔蘚,

而籬門的鎖也鏽了——

主人卻在迢遙的太陽下。

在迢遙的太陽下,

也有璀燦的園林嗎?

陌生人在籬邊探首,

空想著天外的主人。

在天晴了的時候

在天晴了的時候,

該到小徑中去走走;

給雨潤過的泥路,

一定是涼爽又溫柔;

炫耀著新綠的小草,

已一下子洗淨了塵垢;

不再膽怯的小白菊,

慢慢地抬起它們的頭,

試試寒,試試暖,

然後一瓣瓣地綻透;

抖去水珠的鳳蝶兒

在木葉間自在閒遊,

把它的飾彩的智慧書頁

曝著陽光一開一收。

到小徑中去走走吧,

在天晴了的時候;

赤著腳,攜著手,

踏著新泥,涉過溪流。

新陽推開了陰霾了,

溪水在溫風中暈皺,

看山間移動的暗綠——雲的腳跡——它也在閒遊。

憂鬱

我如今已厭看薔薇色,

一任她嬌紅披滿枝。

心頭的春花已不更開,

幽黑的煩憂已到我歡樂之夢中來。

我的唇已枯,我的眼已枯,

我呼吸著火焰,我聽見幽靈低訴。

去吧,欺人的美夢,欺人的幻像,

天上的花枝,世人安能痴想!

我頹唐地在挨度這遲遲的朝夕,

我是個疲倦的人兒,我等待著安息。

致螢火

螢火,螢火,

你來照我。

照我,照這沾露的草,

照這泥土,照到你老。

我躺在這裡,讓一顆芽

穿過我的軀體,我的心,

長成樹,開花;

讓一片青色的蘚苔,

那麼輕,那麼輕

把我全身遮蓋,

象一雙小手纖纖,

當往日我在晝眠,

把一條薄被

在我身上輕披。

我躺在這裡

咀嚼著太陽的香味;

在什麼別的天地,

雲雀在青空中高飛。

螢火,螢火

給一縷細細的光線——

夠擔得起記憶,

夠把沉哀來吞嚥!

我的戀人

我將對你說我的戀人,

我的戀人是一個羞澀的人,

她是羞澀的,有著桃色的臉,

桃色的嘴唇,和一顆天青色的心。

她有黑色的大眼睛,

那不敢凝看我的黑色的大眼睛

——不是不敢,那是因為她是羞澀的,

而當我依在她胸頭的時候,

你可以說她的眼睛是變換了顏色,

天青的顏色,她的心的顏色。

她有纖纖的手,

它會在我煩憂的時候安撫我,

她有清朗而愛嬌的聲音,

那是隻向我說著溫柔的,

溫柔到銷熔了我的心的話的。

她是一個靜嫻的少女,

她知道如何愛一個愛她的人,

但是我永遠不能對你說她的名字,

因為她是一個羞澀的戀人。

我的素描

遼遠的國土的懷念者,

我,我是寂寞的生物。

假若把我自己描畫出來,

那是一幅單純的靜物寫生。

我是青春和衰老的集合體,

我有健康的身體和病的心。

在朋友間我有爽直的聲名,

在戀愛上我是一個低能兒。

因為當一個少女開始愛我的時候,

我先就要慄然地惶恐。

我怕著溫存的眼睛,

像怕初春青空的朝陽。

我是高大的,我有光輝的眼;

我用爽朗的聲音恣意談笑。

但在悒鬱的時候,我是沉默的,

悒鬱著,用我二十四歲的整個的心。

在你的眼睛的微光下

迢遙的潮汐升漲:

玉的珠貝,

青銅的海藻……

千萬尾飛魚的翅,

剪碎分而複合的

頑強的淵深的水。

無渚崖的水,

暗青色的水;

在什麼經緯度上的海中,

我投身又沉溺在

以太陽之靈照射的諸太陽間,

以月亮之靈映光的諸月亮間,

以星辰之靈閃爍的諸星辰間,

於是我是彗星,

有我的手,

有我的眼,

並尤其有我的心。

我唏曝於你的眼睛的

蒼茫朦朧的微光中,

並在你上面,

在你的太空的鏡子中

鑑照我自己的

透明而畏寒的

火的影子,

死去或冰凍的火的影子。

我伸長,我轉著,

我永恆地轉著,

在你永恆的周圍

並在你之中……

我是從天上奔流到海,

從海奔流到天上的江河,

我是你每一條動脈,

每一條靜脈,

每一個微血管中的血液,

我是你的睫毛

(它們也同樣在你的

眼睛的鏡子裡顧影)

是的,你的睫毛,你的睫毛,

而我是你,

因而我是我。

我的記憶

我的記憶是忠實於我的

忠實甚於我最好的友人,

它生存在燃著的菸捲上,

它生存在繪著百合花的筆桿上,

它生存在破舊的粉盒上,

它生存在頹垣的木莓上,

它生存在喝了一半的酒瓶上,

在撕碎的往日的詩稿上,

在壓乾的花片上,

在悽暗的燈上,

在平靜的水上,

在一切有靈魂沒有靈魂的東西上,

它在到處生存著,

像我在這世界一樣。

它是膽小的,

它怕著人們的喧囂,

但在寂廖時,

它便對我來作密切的拜訪。

它的聲音是低微的,

但它的話卻很長,很長,

很長,很瑣碎,而且永遠不肯休;

它的話是古舊的,

老講著同樣的故事,

它的音調是和諧的,

老唱著同樣的曲子,

有時它還模仿著愛嬌的少女的聲音,

它的聲音是沒有氣力的,

而且還挾著眼淚,夾著太息。

它的拜訪是沒有一定的,

在任何時間,在任何地點,

時常當我已上床,朦朧地想睡了;

或是選一個大清早,

人們會說它沒有禮貌,

但是我們是老朋友。

它是瑣瑣地永遠不肯休止的,

除非我悽悽地哭了,

或者沉沉地睡了,

但是我永遠不討厭它,

因為它是忠實於我的。

秋天的夢

迢遙的牧女的羊鈴,

搖落了輕的樹葉。

秋天的夢是輕的,

那是窈窕的牧女之戀。

於是我的夢靜靜地來了,

但卻載著沉重的昔日。

哦,現在,我有一些寒冷,

一些寒冷,和一些憂鬱。

偶成

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

古舊的凝冰都嘩嘩地解凍,

那時我會再看見燦爛的微笑,

再聽見明朗的呼喚——這些迢遙的夢。

這些好東西都決不會消失,

因為一切好東西都永遠存在,

它們只是像冰一樣凝結,

而有一天會像花一樣重開。

聞曼駝鈴

從水上飄起的,春夜的曼陀鈴,

你咽怨的亡魂,孤寂又纏綿,

你在哭你的舊時情?

你徘徊到我的窗邊,

尋不到昔日的芬芳,

你惆悵地哭泣到花間。

你悽婉地又重進我的紗窗,

還想尋些墜鬟的珠屑——啊,你又失望地咽淚去他方。

你依依地又來到我耳邊低泣;

啼著那頹唐哀怨之音;

然後,懶懶地,到夢水間消歇。

見毋忘我花

為你開的,

為我開的毋忘我花,

為了你的懷念,

為了我的懷念,

它在陌生的太陽下,

陌生的樹林間,

謙卑地,悒鬱地開著。

在僻靜的一隅,

它為你向我說話,

它為我向你說話;

它重數我們用凝望

遠方潮潤的眼睛,

在沉默中所說的話,

而它的語言又是

像我們的眼一樣沉默。

開著吧,永遠開著吧,

掛慮我們的小小的青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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