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頌1718 2022-06-12

選擇寫隨筆的原因很簡單，思維太跳躍，不總能找到好的行文思路，甚至每次給文章命題都要絞盡腦汁最後也不一定能取個好題目。最近身邊發生了許多事兒，包括上篇隨筆有許多沒寫的東西，一直想動筆，但都忍著憋住了。希望能再沉澱一些再看透一些再來寫。昨晚睡前，軒兒破天荒沒打呼嚕，寢室特別安靜，心突然特別空靈，亂七八糟的事兒流過心頭卻沒泛起一絲波瀾，腦袋中莫名的冒出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不透、看不完的才是生活，閱盡山山水水，終究不過一人之間罷了。

猶疑許久，終下決定作此篇。

給大家推薦一首歌吧，馬頔新歌《大雁》。如果你也信仰“網易大法好”的教義想來也不會錯過它。

這篇隨筆的標題便出自這首歌。

一人之間，山水江湖。

這句話從第一次聽到便有莫名的觸動，但並沒有什麼理解，當下筆想要寫這篇文章再一次陷入不知道該如何命名的尷尬境地時，這句話忽然腦海中浮現，竟然還覺得莫名的符合要求。

《大雁》這首歌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如果我說他帶給我的觸動與電影《從你的全世界路過》的靈魂BGM給我的觸動是一樣的，想來是沒什麼人能夠理解的。

這要從大前天晚上說起了。

兼職已有一兩個星期了，大前天晚上是第二次一個人深夜打烊回寢，一路匆匆，寒冷的夜空氣凍得拿手機的手生疼，卻也沒調解好鬧分手的小情侶。

忽然全校熄燈，一切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中。走在秋實路中間，大樹華蓋下，點點星光從那些罅隙漏進我仰望的眼睛裡。

突然心潮洶湧，被黑暗吞噬並沒有窒息感反而一瞬間福臨心至，莫名的由悲傷、喜悅、感動等亂七八糟的情緒以及無數的人影畫面如同快進的一幀幀電影在腦海眼前放映。

《大雁》單曲迴圈在寂靜深夜裡，耳機播放的最大音量望文生義著振聾發聵這個成語。跟著激越的旋律與節拍手舞足蹈，踩著飄逸的步伐，嘴裡還嘶吼著如同奇怪野獸般的聲音。

雖然聽不見，但我猜前後那幾個結伴同行的人影輪廓也許再暗罵我是神經病吧。如今想起當時的狀態也覺得自己多半是瘋了吧。

濃郁的情感澎湃的拍打著胸膛，甚至上湧堵住嗓子眼以至於無法正常的發聲。閉著眼睛流著淚，旋轉、搖擺，甚至有一瞬間想直接躺在地上無論冰涼。

路未到盡頭，卻總該在這個路口轉角。沒有遇見誰，卻遇見了更喜歡的自己。

那天晚上的星空，也許以後再難忘了。而那天晚上的狀態也再難拾回。

昨天下班已經凌晨兩點了，再走在秋實路上，再聽著《大雁》，卻也再沒有那種狀態。安安靜靜的黑暗安安靜靜的走著，心境似乎也受春寒料峭的影響變得冷靜。

那片星空還是那片星空，那首歌還是那首歌。

有過那些瞬間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便也夠了，山依舊是山，水依舊是水，畢竟一人之間，亦有山水江湖。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最早聽到這句話應該是小學二三年級，寒暑假都隨父母在上海，也不愛學習，不寫作業，總跑別人家去一起看電視，為此還捱了不少打。

那時不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但是看著《神鵰俠侶》卻會哭，感覺胸口堵得慌，甚至深夜裡聽著它的片首曲都會莫名其妙的流淚。

劉亦菲扮演的小龍女一襲白衣走在無情谷葬花從中，輕言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從此成為了我一直以來的女神；而這句話也成為我能思考一生的課題。

一直寫隨筆都沒有怎麼涉及情感方面，唯一的一篇也沒有公開只有寥寥幾人看過，可能還是放不下而下意識的迴避了吧。

然而這麼久以來，很多事已經無所謂放不放的下了。這些經歷已經化為了我的一部分，就像老兵中彈後長在身體裡的子彈。無須割捨，也不足與外人道也。

我總喜歡把字拆分了來自己理解它的意思。

情者，豎心伴以青。

《說文》中認為“青”是指萬物從春分到夏至三個月的生長階段，或是 天色從夜晚到朝霞的過程。我將其延伸為青春或者說稚嫩的狀態。

陷於情中的人們總是小心翼翼的提著心臟，表現著青澀的模樣。卻也是最真實的模樣。無關年齡和閱歷。

相信我，每個人都會碰到至少一個人，看到TA的第一眼，便深陷其中，手足無措。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

我喜歡當個孩子。

但我只在自己的世界裡當一個孩子。譬如在親友面前，又譬如認為自己是獨處的狀態。

人總是矛盾的。如我，常常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因多情自古空餘恨而此恨綿綿無絕期。

所以如今輕易不動情。即便青春漸逝歲月空老。

畢竟，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江湖太廣，縱橫交錯，故無海之能不納百川；江湖太窄，有人之處便有江湖，願做不識字煙波釣叟。

火影中有個細節，一直被記著。雖然具體內容已經模糊，不記得四尾孫悟空前代人柱力那個老和尚具體和孫悟空說的話是什麼，但他圓寂時各寫著“受”與“心”的雙手合十，說“這就是愛啊”的一幕一直銘記心底。

愛的繁體“愛”，拆分為“受心”雖有誤差，卻更有助理解。

我曾經認為，愛一個人就是可以把整顆心交給她，甚至為她付出一切。所以我曾十分痛苦，曾不斷叩問自己是否是真愛，是否足夠愛…

漸漸明白，愛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兒。

也許它可以由一個人發起，一個人終止，但它的存在必須基於雙方，而這種狀態，稱為相愛。

合十，雙手虛攏，將“心”填入“受”上下的空隙中，卻又不緊緊挨著。填補代表著圓滿，中空代表著缺憾，或者說，空間。

每個人都不完整。於是擁有找尋填補材料的天性。貪婪的人索取而不付出，痴情的人獻身反覺滿足；平庸的人忙忙碌碌地找尋著，錯過著，遺失著，最後湊活著。

網路媒體上總有些諸如一些情感博主之類的存在散播著一些畸形的戀愛觀。當然魚龍混雜的網路世界眾說紛紜，也確實有正能量的文章在溫暖著人心。

然而無論怎樣，愛如飲水，冷暖自知，需要自己去經歷去體悟。讓對方接受你的心，也讓對方願意將心交給你，而對於你更重要的是，將對方的心放入自己的胸膛當做自己的心一般呵護。

這也與莊子《齊物論》中某些觀點不謀而合。也許我們無法做到聖人那般將眾生萬物都看做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去愛護，但至少對你愛的人，有責任也有義務這麼做。

每個人都享受自由。所以擁有爭取足夠的生活空間的天性。無論是戀愛或是婚姻，吵架甚至分手離婚的大部分原因都是私人空間未把控好。私人空間過大而無法維持正常關係，過小則互相感覺壓抑矛盾；更何況本身在一起的兩個人也不一定是方枘圓鑿。

於是有人說不願將就。

親愛的，成年的很大的目的是告訴你，無論什麼事，都該自己思考，自己做決定，自己為自己負責了。包括愛。

而你是否有“受心”之能，依舊要靠自己去叩問。

也許，合十一個舉動看似很容易，而事實上它又是那般脆弱，輕易可以破壞。

一個人心思統一都很難將這個動作維持很長時間，更何況兩個各自擁有靈魂的個體。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百裡挑一”一句莫名的受廣大群眾的追捧，也說明了人們對這句話的認可之高。

脫去皮囊，一人之間還剩些什麼呢？胸中溝壑、心中情愛或是靈魂中的山水江湖？那麼如此，是否算是個有趣的人呢？

日子過得空靈而豐實。

這是我的狀態，而不是生活的模樣。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即便是相同的生活，有人過得有滋有味，有人過得無奈。

於我來說，平淡無奇的生活卻能更好的體悟世界的脈絡與人生的痕跡。

很多人得知我兼職，包括我的父母，都會認為我是想要賺錢，再高逼格一點說是去鍛鍊。

而真相是，我從來沒有那麼多想法，只不過以前說過要去那便去了。反正有大把的時光。

至於錢、鍛鍊等等都是後話，作為附加值倒也不錯。我更加看中這段作為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上班賺錢的時光與經歷。

我願意相信，我如今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人生必須經歷的一部分，命中註定的。

在必勝客兼職了兩週多了。和龍龍慧鑫一起去的，不過我的工時幾乎是他們的幾倍。這也無可厚非，上週六天班，幾次打烊到深夜獨自回寢。

孤獨是常態。一個人打理整個水吧或者碗房。

在這個小小天地裡無人打擾，無念無想的做好手上的事，心卻在不自覺的品嚐這樣的生活。

這個龐大的機器裡每個人就是一個個零件，在自己的位置上獨自又聯動的運轉著。

兼職帶給我最大的喜悅，不是學習到了某些技能，不是能夠領工資，不是又認識了許多人，而是它又讓我找回了暑假的那種空靈而豐實，平淡而規律的狀態。

學習、工作，遺忘時間，廢寢忘食，不知疲憊。

這樣的生活，彷彿特別漫長又似乎特別短暫，快與慢的矛盾感反而讓我特別歡喜。

瞬間彷彿永恆。

兼職時完全不像被身邊朋友認識的我，更多的時間是保持緘默，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去主動的與每個人處好關係，而是解放了智商與情商，甩開了膀子去幹活。

而下班後那個活蹦亂跳的彭勃又回來了。深夜獨自回寢一路乾嚎一路蹦跳，思緒蹁躚，情緒翻湧。

這樣的姿態，遊離在灑脫與執著之間。隨心所欲又克己復禮的對立反而使我十分快樂。

放浪形骸，不以心為刑役。

不動如山，山色卻四時不同；常流若水，卻也能如湖海恆古不變。

山水入眼，江湖由心，一人自在，有間似無。

寫隨筆不如寫日記的地方在於時效性。彷彿一個惡性迴圈，除了不喜歡也不習慣寫日記，上課加兼職，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寫日記；而累積在一起，每篇隨筆的篇幅都會比較大，畢竟除了日常裡思考的，邊寫也便有新想法；篇幅一長就不得不分開寫，好幾天才能完成，而這些時間裡還可能會發生更多的事兒；這都還不算，文章中的時間點有時我自己都搞不清了…

促使我寫這篇文章的因素有很多，有受佳桐雪瑩刺激的，有倆朋友分手思考的，有自己一些經歷的感悟不吐不快的…而即便寫完這麼多，還是依舊有許許多多的話沒能說。

我常常會想，多年以後，我一定要寫本自傳或者說回憶錄。不過那時我還能記住哪些再寫下哪些內容呢？

無所謂了，都不過是屬於我的故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