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是否有些直男癌,古龍筆下有沒有十分出眾的女性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遊戲
  • 2022-10-16

古龍是否有些直男癌,古龍筆下有沒有十分出眾的女性網友b6ffe1d 2017-10-31

直男癌這一點不大好確定,但古龍的確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在小說中,他經常會妄下論斷,不管是否客觀實際,發表一些個人對於女性的看法,嘴癮過得似乎挺爽。我們可以在小說裡找到許多佐證,因為古龍對於女性的評論可謂隨處可見,比比皆是。

比如他在《多情劍客無情劍》中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一個女人若是又聰明、又漂亮、又會喝酒,就算多嘴些,男人也可以忍受的——但除了這種女人外,別的女人還是少多嘴的好。

也曾在《蕭十一郎》中說過這樣的話:

大多數女人,都比男人樂觀些,因為她們看得沒有那麼深,那麼遠。

也在《陸小鳳傳奇》裡說過這樣的話:

她心裡又是什麼滋味?至少陸小鳳並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她看著他時,跟以前並沒有什麼兩樣。看來她若不是很沉得住氣,就一定很會裝模作樣。

世上的女人又有幾個是不會裝模作樣的。

還在《碧玉刀》中說過這樣的話:

這樣子她本是特地給段玉看的——是誰說“女為悅己者容”的?說這句話的人,他一定還不太瞭解女人。事實上,女孩子打扮自己,一定是為了要給她喜歡的男人看。

更說出了這樣的話:

有人說,女人最厭惡的動物是蛇。也有人說,女人最厭惡的是老鼠。其實女人真正最厭惡的是什麼?——女人。女人真正最厭惡的動物,也許就是女人。一個可能成為她情敵的女人,尤其是一個比她更美的女人。

這些話回過頭想想,似乎有幾分道理,還蠻有趣兒的,不過終究是很不嚴謹,也很不嚴肅,難怪無法登入高雅的文學殿堂。

這種輕佻和恣意多多少少能看出古龍對於女性的態度,感覺他看待女性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還自以為自己對女性很是瞭解。簡直好笑。

不過似乎他有時很習慣於用這種插科打諢的方式來搞笑,愉悅氣氛,讓自己和讀者彼此都放鬆心情。因為他不止輕佻地對女性評頭論足,還喜歡對男性加以總結。

比如在《陸小鳳傳奇》裡,古龍多次寫過這樣的話語:

冷若霜道:“我沒有叫車子停下來,因為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家去!”

陸小鳳忽然發覺自己的心在跳,跳得比平常快了兩三倍。

若有個像她這麼樣的女孩子,依偎在你身旁,告訴你今夜她不想回家去,我可以保證你的心一定跳得比陸小鳳更厲害。

——are you sure?

陸小鳳的心又冷了,很久以前他就警告自己,千萬不要自我陶醉,可是這毛病老是改不過來。

男人們又有幾個能改掉自我陶醉的毛病?

——what the hell are you saying?

藍鬍子微笑道:“沒有上過女人當的男人,就根本不能算是個真正的男人!”

——are you kidding me?

在《蕭十一郎》裡,也曾出現過這樣的描寫:

獨臂鷹王道:“自然是真的,你就打吧,打重些也沒關係。”

思娘笑道:“那麼我可真的要打了。”

她捲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

獨臂鷹王居然真的不動,心甘情願的捱打。

這就是男人。

多數情況下,結論有失武斷是古龍慣有的毛病。不過在小說中,他也常常有較為認真的一面。

比如在《火併蕭十一郎》裡,他曾這樣感嘆風四娘:

她畢竟是個女人。

無論多偉大的女人,總是個女人。

她可以為別人犧牲自己,但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這世上又有誰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在這裡,他的直男痕跡仍存在,但已能看到他對於女性憐憫和同情。

比如同樣是《陸小鳳傳奇》,他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不管怎麼樣,假如你知道有個人在你的屋子裡等著你,那麼你心裡總會有種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孤獨的獵人,在寒冷的冬天回去時,發現家裡已有人為他生起了火,他已不再寒冷和寂寞。

——這句話可以仍能看出他內心中的那種大男子主義,但同時也看得出,對於如何看待女性這一方面,他是有所反思的。

在《流星蝴蝶劍》裡,他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語:

沒有女主人的屋子,永遠都不是一個家。

這種反思不止一次地出現在古龍各部小說,比如像《蕭十一郎》,他也曾這樣說:

世上也只有女人才能令男人感覺到家的溫暖。

所以這世上不能沒有女人。

大多數男人都有種“病”——懶病。

能治好男人這種病的,也只有女人——他愛的女人。

這種反思還有升級版——古龍甚至在《流星蝴蝶劍》裡說過這樣的狠話:

男人都認為女人是弱者,都認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運,卻不知大多數男人的命運卻是被女人捏在手裡的。

她可以令你的生活幸福如天堂,也可以令你的生活艱苦如地獄。

無論多有希望的男人,若不幸愛上一個可怕的女人,那麼他這一生永遠都要做這女人的奴隸。

他這一生就算完了。

——前面所說的“男人都認為女人是弱者,都認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運”是古龍自己承認自己的直男思想,但後面的部分,則表達了他重新審視之後對女性價值的認可。想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除此之外,他還透過這樣的方式表達對女性的認同:

陸小鳳看著她,除了這種和平安詳的歡愉外,心裡還充滿感激!

所有不對勁的事,都已像是陽光下的冰雪般融化消失了,他忽然覺得全身上下都很對勁——一個女人在男人身上造成的變化,往往就像是奇蹟。

而《陸小鳳傳奇》中的如下話語——

一個女人,在一個月裡,若有二十九個晚上都要獨自度過,這種寂寞實在很難忍受。

可是她忍受了下來,因為她不能不忍受。這就是她的命運,大多數女人都有接受自己命運的韌力和天性。在這方面,她們的確比男人強得多。

則既體現了他對女性的認可,也反映出他對女性的同情和尊重。

承接上文,古龍又在《蕭十一郎》中一再表達此觀點:

有很多人都有種很“奇妙”的觀念,覺得男人若不認命,能反抗命運,就是英雄好漢。但女人若不認命,若也想反抗,就是大逆不道。

這說明作者的思想並不保守,而是比較前衛,也比較開放的,願意為女權發聲,為女性鳴不平。

實在的,古龍雖然寫過一些大家閨秀,但更願意寫,而且寫得出彩的正是一些叛逆的女性,帶頭的風四娘有過如此舉動:

風四娘瞪眼道:“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我從來也沒有將自己當做女人,從來也不管這一套。”她也不管飛大夫答不答應,就將他抱了起來。

也說過這樣的話語:

風四娘叫了起來,大罵道:“放你的屁,你怎麼知道我腳臭,你嗅過嗎?”

——非常勇敢,非常叛逆。

《歡樂英雄》裡的燕七得名來源於曾死過7次,這名字是她傳奇經歷最好的證明。

——非常酷。

《白玉老虎》裡的蜜姬有過這樣的表現:

她笑得又迷人,又灑脫:“我是為自己而活著,為什麼要為了別人而委屈自己?”

——非常獨立,非常有主見。

《邊城浪子》裡的丁靈琳則更加瀟灑:

一匹油光水滑,黑得發亮的烏騅馬,自鎮外急馳而來。

馬上端坐個鐵塔般的大漢,光頭、赤膊,黑緞繡金花的燈籠褲,倒趕千層浪的綁腿,搬尖大灑鞋,一雙手沒有提韁,卻抱著根海碗粗的旗杆。

四丈多高的旗杆上,竟還站著個人。

一個穿著大紅衣裳的人,揹負著雙手,站在杆頭,馬跑得正急,他的人卻紋絲不動,竟似比站在平地上還穩些。

葉開只抬頭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喃喃道:“他來得倒真早。”

烏騅馬已急馳入鎮,每個人都不禁仰起了頭去看,顯得又是驚奇,又是歡喜。

每個人都已猜出來的人是誰了。

突然間,健馬長嘶,已停下了腳。

——這是葉開女友的首次出場亮相,而且還是女扮男裝,騙倒眾人,堪稱驚豔絕倫。

而在《陸小鳳傳奇》裡,則上演過這樣的小插曲:

她看來還是乖得很,又乖又溫柔,不知怎的卻又忽然問出一句令人很吃驚的話:“你想不想要我陪你睡覺?”

陸小鳳道:“想。”

這次他非但連一點都不吃驚,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眨。

楚楚笑了,柔聲道:“那麼你就一個人躺在這裡慢慢地想吧。”

——調皮而又叛逆,聰明而又狡詐。

在古龍小說中可以看到三六九等各色人物,他的開放和前衛在女性身上,尤其是妓女身上體現尤多。

比如在《流星蝴蝶劍》中,他傳遞出了這樣的價值觀——

只要她是真心對他,只要她的心仍然純潔高貴,那麼她是處女也好,是妓女也好,都完全不能影響他對她的愛和尊敬。

在中國這個重視傳統文化,重視世俗禮法的社會,有這樣的觀點實屬不易。

不過這大概和古龍的出身、經歷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仍然是節奏歡快明朗的《陸小鳳傳奇》,他曾寫過這樣的文字:

他們互相擁抱,說些別人永遠都聽不懂的醉話,因為他們心裡都太寂寞,都有太多解不開的結。

他們雖然擁抱得很緊,一顆心卻純潔得像是個孩子,也許在他們這一生中都沒有這麼純潔坦然過。

這又是種什麼樣的感情?

青春已將逝去,往事不堪回首,一個受盡了唾罵侮辱的女人,一個沒有根的浪子,這世上又有誰能瞭解他們的感情?他們既然同是淪落在天涯的人,他們既然已相逢相識,又何必要別人來了解他們的感情?

可以說,古龍本身是很少帶著有色眼鏡去區分女性的高低貴賤的,他對於那些卑微低賤的女性常常抱著同情寬容之心。

在古龍用心良苦的《天涯明月刀》裡,他曾有過這樣入骨的描寫:

一扇破爛膠木板門後,忽然閃出個戴著茉莉花的女人。

花香,廉價脂粉,和巷子裡的惡臭混合成種低賤而罪惡的誘惑。

她故意將自已一張脂粉塗得很厚的臉接近傅紅雪,一隻手己悄俏過去,故意磨擦著傅紅雪大腿根部的某點。

“裡面有張床,又軟又舒服,再加上我和一盆熱水,只要兩錢銀子。

她眯著眼,眼睛裡溢位了淫蕩的笑意:“我只有十七歲,可是我的功夫好,比小桃子還好。”

她笑得很愉快,她認為這次交易已成功了。

因為這個男人的某一部分已有了變化。

傅紅雪蒼白的臉突然發紅,他不僅想嘔吐,而且憤怒他在這麼樣的一個低賤的女人面前,他竟然也不能控制自己生理上的慾望。

這是因為他己太久沒有接觸過女人?還是因為他本來就已很興奮。

無論哪種興奮,都很容易引發性的衝動。

戴著茉莉花的女人身子捱得更近了,只乎也動得更快。

傅紅雪的手突然揮出,重重捆在她臉上,她的人也跌倒,撞到木板門,仰面跌在地上。

奇怪的是,她臉上並汲有驚訝憤怒的表情,卻露出種說不出的疲倦,悲哀和絕望。

這種悔辱她早巳習慣了,她的憤怒早已麻木,令她悲哀的是,這次交易又沒有成功。

今天的晚飯在哪裡?一串茉莉花是填不飽肚子的。

——這一段情節的描寫,寫出了傅紅雪的自卑,痛苦,對自己的無能的憤怒憎恨。但真正絕妙的是他異常逼真細膩地描繪出一位妓女內心最深處的那種無助絕望感。她們有苦,有痛,但苦的痛的並不是因為巴掌,不是因為跌跌撞撞,而是源於內心。她們面對苦難人生,不哭也不鬧,因為生活是現實的。

小說雖是虛構的,但這種描寫卻以其現實感帶給人強烈的衝擊。

多數情況下,作者筆下女子的寬衣解帶都並非出於情慾,而是迫於無奈,將之作為求生的工具,而這種描寫的力度到了這部小說則達到頂峰。

今天的晚飯在哪裡?一串茉莉花是填不飽肚子的。

——作者冰冷的筆觸下,流露出的是對淪落於風塵女子的同情。

在這部小說的後面,作者又再次發力:

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個戴著茉莉花的女孩子,她們都是一樣的,一樣被摧殘,被蹂躪。

在男人們的眼中,她們都是不要臉的女人。

——她們不要臉,是不是隻因為她們在忍受著男人的躁躪?

——無論多瘋狂的蹂躪,都不能不忍受,因為她們根本不能反抗,也無處逃避,這難道就是不要臉?就是無恥?

女人們在呼喊:“你為什麼不救救我們?為什麼不帶我們走?”

傅紅雪沒有回頭。

他並不是不想救她們,可是他完全無能為力,她們的問題,就是任何人都無法解決的。

——這世上只要有那些“很要臉”的男人存在,就一定會有她們這些“不要臉”的女人。

這才是根本的問題,這問題才是永遠無法解決的。

直到這裡,我們回頭想想,古龍寫了許多寬衣解帶的女性,他真的有看不起女性嗎?並沒有。

認為書中寬衣解帶的女性是不要臉,也許只能說是心存此唸的人太要臉。

最終,這部小說的結局是這樣的:

一間寂寞的小屋,一個寂寞的女人。

她的生活寂寞而艱苦,可是她並無怨天因為她心安,她己能用自己的勞力去賺取日己的生活,已用不著去出賣自己。也許並不快樂,可是她已學會忍受。

生命中本就有許多不如意的事,無論誰都應該學會忍受。

現在一天又已將過去,很平淡的一天。

她提著籃衣服,走上小溪頭,她一定要銑完這籃衣服,才能休息。

她自己的衣襟上戴著串小小的茉莉花,這就是她唯一的奢侈享受。溪水清澈,她低頭看著,忽然看見清澈的溪水中央倒映出一個人。

一個孤獨的人,一柄孤獨的刀。

她的心開始跳,她抬起頭就看見一張蒼白的臉。她的心又幾乎立刻要停止跳動,她已久不再奢望自己這一生中還有幸福。可是現在幸福已忽然出現在她眼前。

他們就這樣互相默默地凝視著,很久都沒有開口,幸福就像是鮮花般在他們的凝視中開放。

此時此刻,世上還有什麼言語能表達出他們的幸福和快樂?

這時明月升起。

明月何處有?

只要你的心還未死,明月就在你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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