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危物種1718 2022-07-20

文/@甌南

第二章   呂不韋時代

嬴政剛登上王位，天下就開始不太平了。

始皇元年（前246），從趙國奪來的晉陽（今太原晉陽）一地發生了叛亂，秦王就派大將蒙驁前去討伐，發起叛亂的那些農民士兵一見到前來平定叛亂的秦兵就全都沒有了起義時的勇猛，於是逃的逃、降的降，蒙大將軍沒怎麼費勁就平定了叛亂。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年，麃公又率兵去攻打卷邑，城攻下了，他卻把城裡的人都殺了（夠狠）。

第三年，蒙驁又接到了命令，秦王讓他帶兵攻打韓國，他一下子就奪取了人家十三做城邑（韓國悲催了）。

此後幾年，猛將蒙驁（確實猛）又帶兵攻打魏國，攻佔了酸棗（這個地名挺獨特）、燕邑、虛邑、長平、雍丘、山陽城等二十個城邑，秦國在這設定了東郡。

當你去欺負一個比你弱小的人的時候，那個人會忍受你，但當你連續的去欺負一些比你弱小的人時，他們就不會再忍受了，與之相對的則是，他們會聯合起來一起對付你。

被秦國侵略過的國家深深地體會到了這個道理，逆來順受不是掙脫欺壓的辦法，要學會反抗。

公元前241年，楚、趙、魏、衛、韓五國終於聯合起來對抗秦了，這樣的抵抗已不是第一次，所以他們信心十足。

從現實的情況看，在秦未動手之前，這五國還是有一定的實力的，他們出其不意、毫無規律的進攻還是起了點作用，攻佔了壽陵邑。

這隻限於秦未動手之前。

秦國要出兵了。

秦國把目標對準了衛。

兵臨城下。

秦國還沒進攻，嚇得衛國君角帶著妻兒就往外跑。

五國連縱又一次失敗。

外面平靜了，但秦國內部又出了問題，引發這個問題的是一個女人。

她是趙太后。

◇我很寂寞

幽深的後宮裡，趙姬日夜在裡面待著，子楚死了，每夜她也只能獨守空房。內心的寂寞就不說了，更要命的是生理上的寂寞。時間久了，她的身體就有些難以忍受，她想要找男人。

她會去找誰哪？

就算是去找，也不能大張旗鼓，明目張膽。她現在的身份是太后，總得注意一下身份！她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了自己的首位丈夫，秦國丞相，呂不韋。

對，就是他了。

找個機會和他說說吧！

此後，趙姬開始頻繁地與呂不韋私通，慢慢地，呂不韋也開始重新接受了趙姬。

當趙姬開始與呂不韋親密接觸的時候，曾經那塵封在呂不韋心底的對趙姬的難捨之情又湧了出來，他想到了自己當初將趙姬送給子楚時的無奈與氣憤，現在，趙姬又主動找到了自己，這種只佔便宜不吃虧的生意讓呂不韋這個曾經的商人大喜，何樂而不為呢？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還要透過趙姬來穩住自己現在的位置，這一點，是促成他與趙姬私通的最重要的原因。

成交。

每當夜幕降臨，後宮中就又響起趙姬快樂的呻吟聲。

但呂不韋始終都在害怕著一個人，這個人是嬴政。

雖然現在的嬴政才十幾歲，但這件事畢竟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如果哪天被嬴政給發現了，那呂不韋的下場可就慘了。再加上現在趙姬已經年老色衰，沒過幾天，呂不韋就對她失去了興趣。

呂不韋知道這個道理。

所以呂不韋每次與趙姬在一起心裡所想的並不是趙姬一絲不掛的胴體（一個老太婆有啥好看的），他所思考的，是要如何為自己找一個替身。當然，這個替身不是讓他替自己頂罪，更不是替自己去死，而是替自己玩女人。呂不韋相信，這樣的替身還是很好找的。

不過……，替身的條件還是很苛刻的（估計現在的亞洲人也沒幾個能達到要求的），什麼條件？自己心裡清楚。

這個替身很快就被找到了，他叫嫪毐。

◇嫪毐的舞臺

讓我先給大家解讀一下呂不韋尋找替身的條件（我再提醒一句，呂不韋是在為女人找男人）。

什麼樣的男人能夠博得趙姬這樣的女人的歡心哪？長相不重要，趙姬現在也一把年紀了，她對所謂的帥哥美男不感興趣，她只有一個要求——這個男人一定要猛。

精力旺盛當然是最重要的，如果按照這個去找人，那麼天底下所以16—40歲的男人都符合要求，但如果再加一個條件，這其中的一大部分男人恐怕就該低頭無語地離開了。

呂不韋之所以找到嫪毐，正是因為他符合這個條件，嫪毐別的特長沒有， 就是他的私處特長。史書上稱之為“大陰人”。

趙姬需要的就是這個特長。

但要怎樣才能讓這個人被趙姬知道呢？呂不韋有辦法。

下面請欣賞一段特殊的雜技表演（未成年人最好隔過這段）。

首先介紹一下道具：桐木車車輪一個。

表演方式：表演者（男性）將其私處放在車輪滾軸裡，然後轉動車輪（ 注意 ：專業表演，請勿模仿，否則後果自負）。

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本雜技首演者（估計也是最後一個）嫪毐先生為我們表演雜技——大轉車輪。

哇塞，太厲害了，啊，我的天哪。一時間歡呼聲掌聲連成一片，盛似濤聲。嫪毐因此一轉成名，成為所有女人心中的上帝。

但呂不韋注意的是，這項表演是否震驚了那個人。

答案是：Yes！

雖然那時的傳媒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但這並不影響這個節目的收視率，經過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傳入了一個人的耳中！

呂不韋成功了，趙姬上鉤。

一天夜裡，趙姬就同呂不韋商量讓他把那個表演大轉車輪的門客送給自己，呂不韋很高興，但不管怎麼著戲還是要演的。於是表情難過地問趙姬，你難道不要我了嗎？你老了，該休息了。

呂不韋淚水嘩嘩直流，心裡卻哈哈大笑，好吧。

不過嫪毐是一個普通人，要想進入王宮（並且是王宮裡的後宮），可不是件容易得事，但你要看在誰的手裡，並且還是兩隻手，兩隻權力很大的手：一個是秦國丞相呂不韋；一個是秦王母親趙太后。這件事實在是小菜一碟。

於是嫪毐便從一個普通人升級為了一個有罪的人（升級？不是吧）！並且看來罪還挺大的，判決的結果是予以宮刑。

什麼？宮刑！這一刀下去可就讓嫪毐這個奇人徹底玩完了，那要他有什麼用。

呂不韋會這麼傻？再說趙姬也不願意呀（絕對）！放心，這只是個程式。

趙姬送了很多東西給那些主持宮刑的官吏，條件只有一個，要他們刀下留情，千萬不能傷著嫪毐。

但形式還是要走的，於是嫪毐被帶到了行刑宮。

……

出來後唯一的變化是鬍子沒了，但嫪毐依然得裝作很痛的樣子，畢竟是命根沒了。

嫪毐來到了趙姬的身邊，呂不韋成功脫身，然而對於趙姬來說，這未嘗不是件好事。

後宮的呻吟聲更大了。

但呂不韋這個看似聰明的舉動卻把自己推進了無底深淵。

◇宦官嫪毐

嫪毐這個一介草民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竟因為命根的特殊而踏入官場。但既然已經踏入官場，那就該去做一個當官的才能做的事，哪怕只是一個假宦官。因為，人都是貪婪的。

況且，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如此強大的靠山，他還怕什麼？

我會慢慢適應的。

當然，實現這個想法首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得把他的靠山伺候好，只有讓她高興了，自己才有可能擁有更大的權力。這一點，不管是在什麼時代的官場都是一個通用的法則。

這對嫪毐來說簡直是太容易了。

他不需要用金錢來買關係，甚至於說他是無本萬利。每天上妓院玩也是玩，現在有一個現成的站在他面前，並且無論睡幾夜都不會花自己一分錢，表現好了說不定還會得到獎賞，這樣的生意換了你你也照幹不誤。

不過，太過於貪婪終究會引禍上身的，這也是嫪毐最終結局的原因，只可惜，他不懂這個道理。

趙姬和嫪毐在一起沒多久，她就懷孕了（那個時候還沒有結紮手術，安全套避孕藥也還沒發明出來，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出了這種事，最害怕的是趙姬。這樣待下去不是辦法，得趕緊到外面躲躲才行。

他們想出了一個法子，就說是算卦不吉利，需要換個環境躲躲。就這樣，趙姬從咸陽王宮（今陝西咸陽東北）搬到了雍地的王宮裡。

嫪毐終日相伴。

漸漸地，嫪毐從趙姬那裡得到了豪宅、土地、家僕，唯一不能得到的是，女人。

你只屬於我，趙姬無時無刻不在心裡這樣嘀咕（但嫪毐會不會偷情就不得而知了）。沒過多久，趙姬又一次當上了母親。她與嫪毐的孩子出生了。

嫪毐現在更有資本了。

這也為他的升官奠定了基礎。始皇八年（前239），宦官嫪毐被封為長信侯，封地河南山陽。從現在開始，他的生活發生了本質的變化：原來他可能吃不飽飯，現在卻每頓都剩下；原來他可能幾年不換件衣服，現在穿過的衣服堆成山；原來他出行要靠雙腳，現在直接過渡到了馬車；原來他的房子下雨時可能會漏水，現在他可以隨意送別人一間……

而這一切的變化，不是因為他有才能，僅是因為他有一個不一樣的命根。

吾此生足矣！

是呀，是該滿足了。現在的嫪毐不僅有一個痴情的豔后（二十年前還差不多），他有車、有房，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孩子！不期盼什麼了。每天沒事打打獵，有事多賣點兒力氣（你懂的）。生活原來還可以過得這樣愜意，嫪毐心裡美滋滋的。

——（轉折）唯一的疑問是，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幾年，現在還是個x（未知數）？

連續閱讀：

大秦帝國的縱橫（一）

大秦帝國的縱橫（二）

甌南 在讀大學生 90後寫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