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期文學代表人物有哪些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歷史
  • 2022-09-06

新時期文學代表人物有哪些南楓話史 2015-10-03

“傷痕文學”是新時期文學史上出現的第一個重要文學現象。標誌著“傷痕文學”開端的第一部作品,是作家劉心武的短篇小說《班主任》。提到劉心武,現在的讀者可能都知道他在央視的“百家講壇”上講述演繹《紅樓夢》的事情,但卻未必有人清楚這位作家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被看作是新時期文學的開山之人。時間雖然不過過去短短的三十年,然而,我們卻已經很有一種“白頭宮女在,閒坐說玄宗”的感覺了。劉心武的《班主任》,於1977年的11月發表於在當時差不多可以被看作國刊的《人民文學》雜誌上。在小說中,作家以極大的勇氣發出了“文革”後最早的“救救孩子”的呼聲,啟發作家們深入思考“文革”這場空前的劫難給人們的心靈世界留下的難以抹平的傷痕,在社會上產生了極大的反響。在某種意義上說,劉心武的這篇小說就如同一隻報春的燕子一樣,宣告著一個新的文學時期的到來。現在看來,雖然《班主任》實在無法與同樣首開中國新文學創作先河的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相提並論,後者的思想藝術成熟程度絕對是前者無法企及的,但是,前者的發表畢竟標誌著一個文學新時期的開始,其首創之功無論如何都是無法被抹殺的。更何況,劉心武在小說中所成功塑造的謝惠敏這個人物形象,是為到現在為止的批評家們都一直在津津樂道的。

緊接著,在1978年8月11日,當時正在上海復旦大學中文系讀書的盧新華,又在《文匯報》上發表了著名的短篇小說《傷痕》。小說的發表不僅引起了一場極大的爭論,而且,所謂“傷痕文學”的命名很顯然就是由此而來的。小說講述的自然是“文革”中常見的一個悲劇故事。女主人公王曉華在得知母親的“革命”叛徒身份之後,毅然決然地和母親斷絕了母女關係,與母親劃清了階級的界限。上山下鄉期間,她雖然努力追求進步,但母親問題的陰影卻始終籠罩影響著她。故事結束於“文革”之後,當母親的冤案得以平反,當王曉華在幾經猶豫之後,終於決心前去看望久違的母親的時候,母親卻由於疾病的原因在她到來之前幾小時去世了。從小說的藝術層面上來看,小說的稚嫩是十分明顯的。如果說劉心武尚有謝惠敏形象的成功塑造的話,那麼,盧新華的這篇小說真的就從藝術上乏善可陳了。於今看來,小說唯一值得肯定之處就是以極大的勇氣闖入了當時文壇一種不成文的悲劇、愛情、人性的“禁區”之中,因而很有一些“春江水暖鴨先知”的味道。

按照潘旭瀾先生主編的《新中國文學詞典》的看法,“傷痕文學”這批作品的基本特點是:“正面描寫‘文革’留下的心靈傷痕,揭示個人和家庭的悲劇命運。它是新時期文學潮流中較早出現的重要現象,是作家們恢復和發揚現實主義創作傳統和對四人幫陰謀文藝反撥的結果。它產生於中共中央徹底否定‘文化大革命’之前,展露了作家的勇氣,由此顯得可貴。”而在洪子誠先生看來:“《傷痕》、《班主任》在當時產生強烈反響,根源於它們表達的對個體生命的關切,揭露‘文革’對‘相當數量的青少年的靈魂’的‘扭曲’所造成的‘精神的內傷’;同時,也根源於它們為‘文革’中‘淪落’的知識分子‘正名’,企圖重建他們啟蒙者角色和‘主體性’地位。表現‘傷痕’作品的主要內容,可以大致分為兩個方面。一是寫知識分子、國家官員受到的迫害,他們的受辱和抗爭。一是寫‘知青’的命運:以高昂的熱情和獻身的決心投入這場革命,卻成為獻身目標的‘犧牲品’。”

一般來說,文學界習慣於把如下作品看作是“傷痕文學”的主要代表作品。除了《班主任》和《傷痕》之外,還有王亞平《神聖的使命》、王宗漢《高潔的青松》、吳強《靈魂的搏鬥》、莫應豐《將軍吟》、陸文夫《獻身》、孔捷生《姻緣》、陳國凱《我該怎麼辦》、張潔《從森林裡來的孩子》、劉心武《醒來吧,弟弟》、張弦《記憶》、馮驥才《鋪花的歧路》、從維熙《大牆下的紅玉蘭》、金河《重逢》、鄭義《楓》、遇羅錦《一個冬天的童話》、竹林《生活的路》、中傑英《羅浮山血淚祭》、魯彥周《天雲山傳奇》、周克芹《許茂和他的女兒們》等。

必須注意到,“傷痕文學”這一說法在最初出現的時候,不僅曾經帶有過十分明顯的貶抑含義,而且還在文壇引起過很大的論爭。少數人依據長期形成的關於“歌頌”與“暴露”的理論觀念認為,“傷痕文學”是“暴露文學”,其對社會黑暗面的“暴露”太多,格調低沉,政治影響不好。從這樣的一種基本立場出發,他們對於“傷痕文學”所持有的便是一種否定的態度。而另外的大多數人則認為,“傷痕文學”的產生自有其特定的社會與歷史原因。這些作品透過對於個人或者家庭的悲劇性表現,來真實地反映社會生活,以強烈的真情實感明顯突破了創作上的一些清規戒律和題材禁區,大膽描寫了一部分以往作品中不能充當主角的人物。因此,“傷痕文學”事實上在新時期文學的發展過程中具有這不容忽視的重要意義。這次論爭一直延續到了1979年10月第四次文代會的召開為止。當然,現在我們對於這一概念的使用已經完全去除了其中的貶抑含義。當我們現在使用這個概念的時候,其實更多地只是在陳述一種客觀存在的歷史事實。

然而,有一點也必須加以特別的強調,那就是,雖然我們通常意義上使用的是“傷痕文學”這樣的概念,從表面上看,似乎的確涉及到了全部的文學體裁門類,但事實上卻不然。在一種約定俗成的意義上,當我們使用這一概念的時候,其實更多的只是在小說創作的意義上加以使用的。然而,雖然在現在看起來,當時的“傷痕文學”作品的確存在著思想與藝術層面上的諸多不足和缺陷,但是,從歷史發展的必然程序來看,卻又的確是這種不甚完滿的文學創作思潮為我們拉開了新時期文學的發展序幕。所以,對於“傷痕文學”所具有著的開創之功,我們理應加以充分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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