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美學 | 激盪的地獄之水雅魯藏布江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旅遊
  • 2022-10-12

探索美學 | 激盪的地獄之水雅魯藏布江天羅網17 2022-06-16

雅魯藏布大峽谷深處的絨扎瀑布落差30米,河谷中最高落差處有60米,從高處俯瞰,激流澎湃、氣勢磅礴。任何一個雅漂隊伍都期冀能夠成功漂流大峽谷,成功漂流包括絨扎瀑布、藏布巴東瀑布等多個大瀑布,可是至今還沒有人成功過,令漂流大峽谷成為無數人不朽的夢想。

這是一條將大地劈為兩半的湍急的河流,迅急的河水翻卷著白色的浪花,形成一個個漩渦……

——皮特·海勒 《地獄之水:雅魯藏布江漂流倖存記》

斯科特 · 林格的奇蹟

2002年2月,七隻獨木舟試圖在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完成首次漂流。這是一個堪稱殘忍的探險,這條峽谷不僅位置偏遠,而且也是世界上最深的峽谷,比科羅拉多大峽谷深三倍,陡峭八倍。高落差的瀑布使其成為有史以來最難的漂流之旅。 雅魯藏布江是世界上最深的峽谷,一些漂流者稱其為漂流運動的珠峰——但是與珠峰不同的是直到現在還沒人能順利地漂流全程,並活生生地站在雅魯藏布江的下游岸邊。

在雅魯藏布漂流和一次偉大的登山探險最顯著的區別在於,河流裡的目標總是隱藏著的。屹立的山峰能夠被觀測和分析。登山者用望遠鏡觀察好最佳路線並在照片上以點和線標出。最危險的部分通常是雪崩槽、雪簷和落石多發區。然而在雅魯藏布大峽谷的底部,流淌著一條充滿威力的河流,全世界也沒有幾個人能說清楚那裡到底是什麼樣。有一個原因是,河流總是活動著的。時而奔騰而下,時而迂迴跳躍,每個時刻都是不一樣的。夏季裡,它輕盈歡暢;春季裡,它洶湧咆哮。中等水流中的大浪或者凸出的石頭可能會填填補高水位的影響。也或者是相反,在洪水中低水流的衝擊可能就會使水花翻滾起來。

歷史上,只有少數幾次探險活動成功通過了派瀑布和彩虹瀑布之間的峽谷的上段。 這其中只有一次是漂流,那次的隊員們體會到了這條河的本性——對於一個人在皮划艇能做到的極限而言。不過金敦沃德在他1924年艱辛的徒步旅行中拍攝了這條河的一些照片;1947年兩個科學家勒德洛和沙爾福徒步途經峽谷上段拍攝的一些黑白照片為林格的漂流對提供了重要的參考。同時,位於科羅拉多州桑頓的太空衛星公司也向他們捐贈了一系列衛星拍攝的大峽谷拐彎處的照片。

山峰和河流之間的另一個區別在於:你永遠也不能“征服”一條河流。對於一條河而言,水總是往低處流。當你駕著一條皮划艇從溪流開始,你會發現周圍的景緻會快速變化——遠離道路,穿行山谷之間。一條河總是奔騰不息,它一直流向海岸,將自己釋放進大海。 藏傳佛教強調萬事萬物內在的“空”的本質;河流的特性就證明了這一點。每一個浪濤、波紋和激流都在轉瞬之間消逝和重現,迴圈往復直至完全的未分化狀態。一條河流的終極目標是為了尋求自我而釋放自我。你怎麼能夠征服僅僅追求消逝的事物呢?

雅魯藏布江自河源至裡孜為上游段,裡孜到派鄉為中游段,派鄉以下是下游段。從河源至派鄉,流大體由西向東流,中上游段山高谷深、河流深切。流經米林縣的派鄉後改為北偏東流向,在匯人支流帕隆藏布後又急轉向南流,隨後轉為南偏西流向,流至墨金附近改為偏東流。

七隻獨木舟的後勤隊伍幾乎可以與一支珠峰登山隊媲美。2500磅食物和裝備由四位夏爾巴帶領60人的運輸隊伍。隨隊美國國家地理雜誌記者皮特·海勒在《地獄之水:雅魯藏布江漂流倖存記》裡記錄了這段驚心動魄的漂流。 海勒這樣描繪雅魯藏布江:“這是一條將大地劈為兩半的湍急的河流,迅急的河水翻卷著白色的浪花,形成一個個漩渦……那七個人把他們的小船放入咆哮的河水中,他們的前面,要麼是死亡,要麼是奇蹟。”

用傳統的眼光來看,這是一個不可能或者是瘋狂的計劃。極度的狂熱意味著百分百的獻身精神和昂揚的樂觀主義精神。但即使這樣的人,當他們到了雅魯藏布江邊,他們的獻身精神和樂觀精神也會變為零。斯科特·林格帶領著六個狂熱之徒離開舊金山來到中國,Johnnie Kern、Allan Ellard、Mike Abbott、Willie Kern、Dustin Knapp和Steve Fisher都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槳手。他們從孩童時代起就在水上舞動船槳,長大後每年超過200天生活在水上。他們都曾平安渡過對普通人來說是葬身之地的急流險灘。每個人都有偉大的目標,每個人都有狂放的夢想,他們用了幾個月的時間考察雅魯藏布江的歷史、地形和地貌,他們用充分的準備不斷堅定自己的決心:我們必須去完成這個事業。

此外,一旦他們進入這條河流,他們也就再也沒有退路。這條河谷中到處是巨石險灘,水流的巨大落差對那些漂流水上的人來說,不是前進就是死亡。同樣,在這條河上棄船逃生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人根本無法在河中游泳,激流中裹挾的巨大石塊、滔天的巨浪和湍急的漩渦,讓每個試圖在水中游泳的人頃刻間喪命。

為了避免充溢的熱情橫掃一切,沒有嚴謹態度的熱情只能導致不負責任和魯莽的行為。斯科特·林格用了三年時間,與中國著名漂流向導張繼躍深入細緻研究水文情況,他用嚴格而苛刻的標準挑選團隊成員,他僱用的搬運工和地面支援人員幾乎全部是熟悉當地環境的本地人,他時時同北京的外交機構保持聯絡。這是最性命攸關的那件事。

曾對喜馬拉雅周邊江河進行了30次漂流的斯科特·林格選擇在春季漂流雅魯藏布江的可能性,證明此時是漂流該江河的最佳季節。曾漂流過尼泊爾和亞洲大部分江河的探險家、他的同事查理·蒙西估計,雅魯藏布江的安全水位是5000至10000立方英尺/秒。林格利用在科羅拉多桑頓衛星空間攝影公司的技術優勢,應用IKONOS空間衛星影象設計了漂流路線,即便是已經開始了旅程,林格依然將注意力集中在執行的細節上:晚上的計劃會議、不時上岸討論一下如何對付將要面對的急流、對急流進行有規律地觀測、放棄盲目的冒險行為、放棄危險性太大的河段。在18天的漂流過程中,林格雖充滿熱情,但同樣冷靜謹慎。他將那種謹慎態度注入了整個團隊。

海勒文章中對熱情和謹慎態度之間相互關係的描述值得每位領導者謹記在心: “對林格來說,領導漂流雅魯藏布江的團隊需要保持一種驚人的平衡。他需要成員的勇氣和堅定的自信心,他也需要成員們面對大河時發自內心的謙卑和毫不猶豫地摒棄個人自私的願望。他必須對每個問題負起責任,不管這個問題是多麼龐大或者多麼瑣細,因為這個探險隊要對每個生命負責。” 他做到了,他們的任務圓滿地完成了。

自信之死難

事實上,雅魯藏布江的漂流在此之前早就留下了警示後來者的悲劇。

1993年9月10日,24歲的日本人武井義隆剛在帕隆藏佈下水試漂,就被洶湧的水流衝進兇猛的雅魯藏布江主流失蹤,他所屬的“中日雅魯藏布江考察隊”緊急組織搜尋未果。隨後,當地林芝黨政軍機關立即下令所屬部隊沿設監視江上漂浮物,墨脫縣人民政府組織大拐彎以下的沿江數十位群眾進行巡查。考察隊員、沿江部隊和民工一起,先後組織了三次為期一個月的沿江搜尋未果。

新華社記者張繼民回憶道,當時在扎曲日方隊員帶著飛行器順利騰飛使他們衝昏了頭腦。成功飛行滿足了他們的所有慾望,也堅定了日方隊員試漂的決心。中方隊員趙軍、陳遠生等看了帕隆藏布江的水情後,覺得水流太急,向日方提出不宜在此冒險漂流的建議。對此,北村皆雄隊長回絕說,武井義隆等日方漂流隊員只是下水試一試,如果他們認為可以漂就漂,否則就不漂,因為他們是專家,就不是隊長所能決定的。中方隊員勸阻日方隊員不要在帕隆藏布江玩命的忠告,不僅限於對眼前水情的直觀分析,還出於中方地理學家們多年對帕隆藏布江的考察,當然也包括對它的最大的支流——帕隆藏布江的瞭解。這是全方位的,包括地貌、地質、氣象、植被、動物等諸多方面。現在有必要看一看“真實”的帕隆藏布江,它的流域地處崗底斯-念青唐古拉地質構造帶的東端。帕隆藏布江發源於阿札貢拉冰川,源頭海拔4900米,流經安貢錯、然烏錯至通麥匯入西來支流易貢藏布江。從此,河道急轉南下,在扎曲村附近注入雅魯藏布江幹流。全長266公里的帕隆藏布江,落差3380米,平均河道坡降千分之十二點七,真可謂滔滔江水見上來。

自信的日本人不會想到,從培龍貢支江口到帕隆藏布江河口,沿江共有13條支流匯入,它們就像13個助推器,使得帕隆藏布江江水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到達帕隆藏布江末端的鋼朗附近水面已寬達109米、水深15米、最大流速10米/秒。這樣的水情,狂暴得近乎脫疆的野馬。在西方人看來,13是個不吉利的數字,佈滿殺機的帕隆藏布江,不知是否也與此有關。

為保證安全,日本隊員準備採用拋繩的辦法,在岸上跟著水中載人的小艇跑,一旦發現不測,就把繩拋向江中,讓他們接住。這不能不承認是個安全措施,但在我們旁觀者看來這不是最好的辦法,與其這樣,倒不如在漂流隊員的腰上繫條繩子,下水者能漂就漂,岸上的人發現其危險拉上來就是了。

日方隊員決意要試漂雅魯藏布江,出於禮貌,中方不再加以阻止。從扎曲營地出發時,中方派了六名體壯身強的民工協助日本隊員,他們到達事先預察過的水勢較緩的地方帕隆藏布江邊,此處距雅魯藏布江交匯處較近。

武井義隆等三名漂流隊員在做下水前的準備,活動筋骨,檢查所帶裝備的可靠性。救護隊員也相應地作了緊急救護的練習。來到這裡的10位日本隊員各司其職。試漂先由武井義隆和只野靖實施。為防止意外,漂流隊員應隨身攜帶對講機,只野靖接受了,武井義隆則拒絕了。這位剛剛從早稻田大學畢業的深諳水性的槳手,實在看不起這200米的試漂距離,認為下水後,只要在水中劃幾次槳,略為調整一下小艇的方向就上岸了,要對講機有何用?

只野靖第一個下水身不由己,操槳還未划動幾下,小艇就被湍急的江水衝翻。隨水漂動的小艇,在只野靖的努力下,艇身終於復原,但此時已遠離預定的緩水區的漂流線,被捲入江心。跟在只野靖後面,幾乎是同時下水的武井義隆,因水流太急難以控制住小艇,也迅即被沖走。

三名負責救護的隊員,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急得在岸上直跺腳。他們不能理解這是怎麼搞的,下水隊員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一下水就向江流中心奔去,似乎根本不想求助於岸上隊友的救助。兩位槳水被江流捲走不久,對講機裡傳來只野靖的聲音,說他已安然無恙登岸,被困於雅魯藏布江南岸,距啟程點1700米。他只能原地不動等待援救。江邊邊削一般的峭壁,縱有猿猴般的本領能夠登上峭壁,面對峰峰相連覆蓋著叢林的大山也找不到回扎曲營地的路。

幾名民工帶著長長的繩索,翻山越嶺花了近一天的時間,才從雅魯藏布江南岸將只野靖接回扎曲。只野靖是武井義隆步入陰曹地府的最後一個送行者,他看到了什麼呢?他回顧道:“小艇捲入江心後,在波濤中又連續幾次翻滾,當時我感到十分危險,便棄艇了。遊了大約500米,上了岸區。此後,我見到了武井扣翻的艇從江中漂過,但未見到武井。”

站在純粹探險者的立場,在大自然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讓我們為他們深深默哀。

戈登的獻身

1998年,由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發起贊助的雅魯藏布江漂流,美國人道格·戈登畢業於哈佛大學、兩個孩子的丈夫和父親、猶它州大學博士生、有著豐富漂流經驗的探險家葬身於世界上最深的雅魯藏布大峽谷。

事件發生這天,52歲的傑米·麥克艾文率領江河漂流隊用了43天時間從派區到加拉這一核心區域漂流29公里,並沿河的左岸自我開道下行23公里。由威裡夫·沃克爾率隊的地面支援隊正在此處迎候。10月16日,在一個叫加拉森剛的地方,道格·戈登試圖在河左岸漂過一個落差三米的瀑布,並希望能漂落在瀑布下水處的邊角順流上岸。但事與願違,落點出現了偏差,漂流船掉進了瀑布下面的旋渦裡。此時他竭力想使漂流船劃出旋渦,但卻被巨浪推到河中心。在洶湧澎湃的江河裡,戈登奮力掙扎並竭力控制船的平衡。他在作進一步努力的同時卻被捲入了更可怕的急流之中。這就是戈登隊友們所目睹的最後一幕。在搜尋四天未果後,傑米·麥克艾文與威裡夫·沃克爾匯合徒步七天最後返回美國。

不幸的訊息傳來,《華盛頓郵報》、國家廣播電臺紛紛提出一些尖銳問題:戈登的獻身能否避免?探險隊迅速意識到已經遇到亞洲歷史上罕見的印度洋季風,為何仍要下水開漂?探險隊已發現水位超出他們所期望的兩、三倍,為什麼仍要作這種嘗試?《國家地理》或主要贊助商是否為了獲得一個驚人之作或題材豐富的攝影而對漂流隊施加了壓力?當時是否還有來自其它國家的相關探險組織與其爭搶雅魯藏布江的首漂?

那些一味追求探險隊為何開漂的紛紛議論最終於事無補該做就做。那些探索真理的人們經歷了多次挫折後仍在孜孜不倦的追求。指手畫腳和一味的責備只是在消磨人的意志而忽略了無數次挫折後成功的可能。對雅魯藏布江有著廣泛研究並有著豐富探險經歷的唐·埃蒙斯說:“麥克文探險隊在非常困難的時候和極其惡劣的環境條件下已經作了他們最大的努力。他們幫助我們瞭解當時的環境及面臨的處境以便我們從中吸取有益的東西。”

46歲的傑米·麥克艾文是奧林匹克單人划船賽銅牌獲得者,在此之前曾漂流過墨西哥聖瑪麗亞河和阿拉斯加的迪恩河。他假設到:戈登漂船的整體重量與他膝蓋處操舵部分裝置不成比例,可能造成他無法控制平衡,他說:“因漂船對孔頓稍大,漂流時他遇到了晃動、搖擺的麻煩”。他繼續回憶說:“當時使用的漂船不太合理,船和操縱部分加在一起應該接近100磅,既比普通型稍重些”。

即使先不討論戈登的真實死因,在漂流界絕大多數的問題則是為什麼這次探險要選擇一年中那段時間漂流?經歷了30年不遇的印度洋季風和中國、印度特大洪災後,任何熟悉雅魯藏布江的人都會意識到九到十月那裡的水位會特別高。雅魯藏布江峽谷的某些地方,水的垂直落差甚至達60米之巨。探險隊所使用的衛星地圖並無戈登喪身的確切位置,無從得知白馬狗熊附近的垂直落差。

傑米·麥克艾文回憶說,對當時派的水位之高感到震驚,我們期待水流量在5000到15000之間,則無論如何我們將下水開漂;如果水流量在20000,我們也不會吃驚。但它比我們所期待的高數倍。探險隊不遠萬里到了他們所企盼的雅魯藏布江,於是決定在他們認為安全的短距離內漂流,其餘部分則步行透過。戈登緊隨首漂探險的地面後援組之後隨時增援陸地運輸,在無路可行時加快其前行速度。

傑米·麥克艾文闡述說:時間和精力的投入最終促使探險隊開始歷史性的嘗試:“一味步行是在犧牲時間,而河水已小了些,似乎我們可以漂流數公里。事情的確很難,我們花了十天才到達那裡,這是一種投入,我們所有的人均有同感……我們應試試”。

對於探險隊開漂傑米·麥克艾文解釋另一原因:在下行的晚些時候,民工將不翻越與峽谷平行的雪山口,以至地面運輸增援無法進行。河水以每天0。6-1。2米的速度迅速下降。同時他在對此次探險的日記裡這樣記述:探險隊期望在其到達江河最險要的三四周後,水流能達到可漂程度。他說:“依據行程,我們計劃著沿途的一切。我們深知水流大小的問題。如有其它選擇,那你一定會選擇水流小些的情況漂流。而我們當時無從選擇。在此其間我們很快進入冰雪區。有朝一日你計劃僱請民工時,請記住一定不要改變原定計劃”。

林格理解探險隊為何會產生水會平穩的想法。他說: “喜馬拉雅江河讀物裡最明顯的問題之一就是水流,人們永遠不會知道它的水有多深,我從未被如此愚弄過,只有你把漂船放到水裡你才會體會到它的洶湧”。 其它的情況也可能影響到了探險隊的決策,那就是全隊意識到另有兩個中國的探險隊欲在大峽谷爭其首漂。一些人推測首漂該條的江的想法促成了探險隊在最危險的時期開始行動。

麥克艾文第一眼見到雅魯藏布江水位與事前希望的相距很遠。他立即給美國《國家地理》主編皮特·米勒電話。米勒回話麥克文再三言明國家地理倡導安全第一。他說:“我們告訴探險隊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你們並無一定要到達一定高度或寫出優秀作品的任務。事情並非人們所議論的那樣,他們急於考慮的是江河的水位”。

是否是完成雅魯藏布江首漂的願望支配他們,或者為《國家地理》撰稿和攝製出驚人錄影的問題。麥克文強調指出:戈登當時被視為最成功的漂流探險家,是每一次決策的參與者之一。事實上,在開漂問題上,戈登與他的意見完全統一;甚至在關於其它漂流的問題上,戈登比探險隊中任何人更積極贊同向下漂,其餘人陸地增援。麥克文說:“戈登激情滿懷,十分渴望漂流。傾其所有的勤奮和努力,他置身於探險漂流。但他也深知不能一味分析、等待,也不能操之過急,他非常希望全面兼顧”。

不同的觀點

隨著此次探險漂流載入史冊以及更多的事實真相公諸於眾,戈登的獻身能否避免的問題仍將延續下去。也許戈登生前在《美國江河漂流》雜誌上曾經寫到的一段話更有說服力:“人們可以理智地說,江河漂流是一項危險的事業,透過該活動我體驗到了人生的歡樂和滿足。在我個人的成長中,見到了那些雄奇、美麗的地方,我感到某種冒險值得一試。但我們不要得意忘形地忽略了她的存在。危險在那裡,就在自己的身旁,如果我們不做我們能做好的一切,把危險降到最低限度,則我們將丟掉非常重要的一課”。

傑米·麥克艾文在事故記錄中這樣寫到:戈登的不幸僅僅只是江河猛獸潛在危險的一部分,除此而外沒有更多的理由可言。我認為戈登的獻身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也沒有什麼教訓可以吸取。與其它艱難的江河漂流相比之下的運動同樣具有危險。而那些正在進行的行為,為達到更高境界伴隨其深入同樣必須接受危險的代價。就不幸事件而言,如果清楚戈登身上會發生的一切,自然我會千方百計地阻止其發生。然而,把事後方知的世俗拋在一邊,如果我在相同的環境條件下,我仍會再次作出同樣的決定” 許多旁觀者也贊同這一觀點。

長期漂流的戈登生前好友安格·布瑞治說:“戈登的不幸引起輿論轟動。在對漂流隊多數隊員瞭解後我的所有疑慮都消除了,堅信孔頓當時低估了水速,最終付出了代價”。持大峽谷漂流早晚會被征服觀點之一的布瑞治說:“雅魯載布江是漂流界的珠穆朗瑪峰,總有一天會有人去完成該項事業。但無論誰去完成都不得不選擇最佳的旱季,對進入和走出大峽谷要有充分的物資和精神準備。我認為不會有更多的人為此付出代價”。

對大峽谷同樣非常熟悉的查理·芒西卻認為人類難以完成漂流。他是持有些江河永遠無法漂流的觀點之一的人。他說:“對大峽谷深處的河段我非常困惑,欲順利漂流永遠只是美好願望。六米寬的河道比比皆是,震耳欲聾的河水永無休止地咆哮如雷的翻滾在2400米深的峽谷之中。這些地方几乎無法逃生”。

此時此刻人們不再爭論戈登失去平衡落入江心及探知其獻身是否能免除。探險家的信念唯有去探尋那些尚未被探索的自然,而人們也總是從中學到有益的東西。那些事後對未能完成探索的一味挑剔,指手畫腳難以給探險家們指點迷津,只能表明這類怯懦者不願意從尚未成功的探險的探索中吸取有益的東西。該做就做。成功的先驅們懂得用他們的聰明才智分辨出做了而未成功的一面,而不再用相同方法繼續嘗試。也就是說,戈登在大峽谷的獻身向人們展示了最後一次教訓。

儘管如此,對雅魯藏布江進行探險的各種計劃依舊不斷。其中有1999年林格和蒙西的探險計劃和對部分河段及支流的水上地面考察。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