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景教育17 2022-07-14

′（一）

充盈著書香氣的女子，簡靜素雅，靈動清婉。良質兮冰清玉潤，才逾蘇小；貌容兮香培玉琢，韻中生韻；形象兮儀態萬方，鳳翥龍翔。素若春梅綻雪，潔若秋菊披霜，靜若松生空谷，豔若霞映澄塘，文若龍游曲沼，神若月射寒江。品擬飛仙，情殊流俗。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如斯之人，是我極景仰的。

我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感覺戴眼鏡的女子溫文爾雅，很有學問。上了初中，更是認為有學問的女子，折筆紅塵，了卻紛繁，體素儲潔，明月前身，於最深煙火處，品味優雅人生，謂之真人，是一道令人回味的風景線。

我們初三的語文老師秦穎，戴一副近視眼鏡，一看就很斯文很有文化素養，頗具慧蘭之質。嫋嫋書香薰養的她，猶沙淘之金，如鉛煉之銀；似芙蕖出淥波，清涼淡遠，昭其馨香；若深秋楓葉，成熟靜美，悅人心目；又像春風化雨，細細斜斜，輕輕柔柔，有一份恬靜與安然。秦老師舉手投足的不經意間，流露一種自然的嫻雅氣質，雙眸裡寫滿著柔情與憐爰，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掃眉才子，管領春風，所以那麼的迷人。

讀書的女子，坐擁書城，情味濃，意境深。秦老師把看過的書、讀過的詞、念過的詩，都變成心中的星辰大海，清風明月，她眼中的一切都是詩化了的美。在秦老師的筆下，輕柔的雨絲那是糾纏著記憶的長線，零落的花瓣那是被風揉碎的蘭荷菊梅，漫天飛舞的白雪那是吳剛伐落的桂花。秦老師潺潺的心事，纖小細微的感悟，傾付於筆墨，譜寫一闕闕清秀的字跡。

讀書不必破萬卷，一書在握，沉醉其中，細品慢嚼，吸取精華，方能體會個中滋味，方能釀出醇厚的營養。秦老師教誨我們，一篇散文，一首詩歌，或許會讓我們感到清風徐來，純美甘冽；一篇遊記，可以讓我們足不出戶卻走南闖北，領略希奇古怪的風土人情和天涯海角的無限風光……秦老師還諄諄教導我們，看陶淵明，看他把坎坷人生化為平淡的獨好風景；讀泰戈爾，讀他把生活的枯榮化成神秘的永恆；敬慕魯迅先生，他是國人的一面鏡子；跟隨那個愛哭愛笑的三毛，走進撒哈拉沙漠，去尋找空靈灑脫的空間。

讀秦老師的散文，品的其實是秦老師婉約精緻的心靈；讀秦老師的雜文，明白秦老師獨到的見解和犀利的筆觸；讀秦老師的詩詞，會將自己融入愛恨情愁裡；讀秦老師的小說，或許某些故事，亦會觸動自已的心絃。秦老師的文字細膩委婉，一場雨，一朵花，一片葉……都能引起秦老師百轉情思。

有著書香氣的女子，自然品位高，走在時代的前列，懂得生活。秦老師有著明確的人生準則，看重自尊、自愛、自律、自信。秦老師心胸開闊，從容大度，樸素淡雅，淡泊名利，從不自甘墮落，不隨波逐流，不虛偽，不自卑，不攀比，不攀附，不媚俗，不庸俗……給人一種陽光明媚的印像。

相由心生，也就是說，有什麼樣的心態，就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從女子梳妝打扮的天性方面，可以看出品位的高低。低品位女子的打扮，俗豔輕浮，不惜重金整容，買奢侈品美容，拼盡大量時間刻意雕琢包裝，如身穿乞丐衣，肉肉露出來，總是脫離不了低階趣味。而高品位的女子，打扮自己雅而不俗。秦老師懂得“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她的打扮從來都是取悅自己，筒單大方，典雅而清新，不用濃妝，無需豔抹，一點一施，看不到多餘，見不到累贅，像出水芙蓉，綻放萬種風情，讓過目者沉醉。

秦老師出身書香門第，父母都從事教書育人行業。秦老師自三歲起，媽媽就苦口婆心地教她熟讀詩文；初小三年級後，爸爸循循善誘輔導她閱讀中外名著、寫日記、寫讀書心得；十二歲始，每天要完成二千字以內的寫作；媽媽把她的課餘時間，精確計算到分鐘，什麼時段讀什麼內容的書、寫什麼主題的作文，必須嚴格照做。家裡藏書多達七八千冊，她的床上空間、閨房的角角落落幾乎全被書籍佔據。秦老師的童年、少年、甚至青年的時光，是在讀書、寫作、思考中度過。

（二）

在眷眷紅塵中，秦老師徜徉於書香瀰漫的淨土，穿越時空，走進歷史。一時間，她若有所思，恍惚行至一所在。但見，朱欄石階，綠樹清溪，人跡希逢，飛塵難生，魚鱗屋兮龍堂，紫貝闕兮朱宮，乃許家邸宅。她（為敘述方便，恕下文直呼師名）徑自去拜訪許穆夫人。

許穆夫人聞訊，急忙迎入書房。秦穎見那夫人，淡妝素服，杏臉桃腮，嫋嫋娜娜，娉娉婷婷，宛如仙姝，不減神女。秦穎上前施禮：“小女子叩見夫人！″許穆夫人柔和婉悅地道：”免俗！免俗！什麼風送來秦姝妹光臨寒舍？“秦穎斂衽作答，”稟知夫人，是夫人的那首愛國詩《載弛》之風呀！“許穆夫人笑著道：”秦妹妹好會說話，也好漂亮，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優雅從容。”秦穎笑盈盈地道：“多謝誇獎，實是慚愧，小女子醜陋，不及齊無鹽俊才萬分之一。”

秦穎正待入座，門人稟報，莊姜求見！秦穎攜許穆夫人之手，出室迎接。卻見莊姜，精神靜正，容貌端莊，明目皓齒，別有一種丰采，未可以模擬得也。

使女取出三隻杯來，一個形似缽而小且有隻耳，鐫著“書山瓊林宴″五個隸字；那只是蟠虯整雕竹根盞，也有”詩言志″三個篆字；一隻綠玉杯，自家日常使用。夫人執壺，只向杯內斟半盞，各放兩枚生紅棗，遞於二位妹妹。

只聽莊姜說：“恭候妹妹多時，今聞鸞降許府，妾匆匆趕來，相見恨晚！”秦穎欣然地道：“謝姐姐厚愛！”莊姜又說：“該謝妹妹呀！是妹妹的散文詩，挺惹人相晤！″秦穎欲言又止，莊姜見狀，忙擊節嘆贊，：”`歸去的落葉……泥土將它的淚水珍藏一地，在壙野中孕育新的生命……‘文思俊逸，妙筆生花，妹妹為詩壇增色。秦氏好女，豆寇梢頭，俊眉修眼，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這一番話，卻令秦穎不好意思，羞澀地道：“小妹不才，忝受關注。還是莊姐姐的《燕燕》，乃萬古離別之詩祖。不僅詩美，姐姐人也美。＇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第一女詩人聽之，滿面徘紅，怡悅地道：“秦姝妹過獎啦！″

到得明日，天氣晴朗，秦穎梳妝才罷，款步出書室，遊觀佳勝風景。踏春盡興處，正是”文君當壚、相如滌器“的酒肆。南來北往過路的官員、士庶人等，走進店內，飲酒歇腳。

秦穎行至此間，見那酒肆，嶙石嵯峨，古松森秀，奇花爛漫，瑤草芳菲。牡丹亭緊對薔薇架，金線柳低掛碧桃花。流觴曲水，修竹茂林。中廳三間，名曰”賓至如歸“，後樓一座，匾名”鳳求凰”。軒後假山，勢若入天，廳前怪石，形如臥虎。真個是“酒肆人間世，琴臺日暮雲”，好一個去處！

秦穎聽得《鳳求凰》，音韻悠揚，循那律呂樂聲，步入肆來。卓文君驚喜地道：”秦妹妹大駕光臨，今朝枝頭喜鵲聲聲叫，原是好兆頭！”秦穎回敬道：“小妹這廂有禮了！”卓文君聲氣綿軟柔細地道：“自家姐妹，不必多禮！”各道萬福，秦穎入廳落座，卓文君煽爐煮茶。秦穎即景生情道：“`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姐姐好個美女！`歸鳳求凰意，寥寥不復聞，‘姐姐好會浪漫！`野花留寶靨，蔓草見羅裙，’姐姐好生快活！`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姐姐好夢成真！`茂陵多病後，尚愛卓文君，＇姐姐好有福氣！”卓文君心懷激情地道：“謝謝點贊，妹妹口吐珠璣！”秦穎又道：“姐姐’的那首《白頭吟》，開啟了我國五言詩之首，後世傳頌。”卓文君迭聲道：“不敢當，不敢當……″

講論文義正濃，班昭攙扶著姑奶奶班婕妤姍姍而來。一個應慚西子。一個實愧玉嬙，影度迴廊時，鳥驚庭樹，蝶醉花陰。原來，卓文君早遣小廝，去班府送信，來會唔秦姑娘。秦穎迎上，雙手扶左膝，右腿微屈，盈盈地往下蹲身，恭敬地輕啟櫻唇：”民女參見娘娘，娘娘吉祥！“班婕妤笑曰：”莫耍貧嘴，鬼丫頭，挺討人喜歡哩！妾只不過是長信宮裡一個侍奉太后的宮女罷了！“大家相見，分外熱鬧。

這時間，秦穎低聲吟詠：”＇新制齊紈素，皎潔如霜雪。裁作合歡扇……常恐秋節至，涼風奪炎熱……＇娘娘的這首《怨歌行》，道盡悲涼！″言訖，悽然不勝，秦穎淚落連珠子。好一會兒，班婕妤緩過神來，長嘆一聲道：“妾自承蒙太后渥恩，卻也平平安安。只苦了許皇后，遭飛燕姐妹害得……”言猶未盡，斑娘娘又是一番淚流。秦穎陪著啜泣一陣，方才收淚，寬慰道：“娘娘在後宮，於婦德、婦容、婦才、婦工等方面，修養極好，方得太后讚許，`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不待落音，班昭緊接話題道：”姑奶奶有見識，有德操，賢淑嬪妃，得王太后嘉勉懿旨，為班家大添光彩！“秦穎挽著班昭的左胳膊，津津歎羨道：”曹大家如此才華，助兄班固續寫《漢書》，光耀千秋！″班昭竊喜地道：“好說，好說，蒙秦姑娘誇獎，抱愧實多！”

這一日，秦穎正信步而行，忽聽有人作歌曰：“……雲山萬重兮歸路遐，疾風千里兮揚塵沙……″聽那聲音，卻是女的。歌聲未息，早見林蔭村徑幽靜處，走出一個人來，容如秋月，顏似桃花，鴻驚龍游，逸緻蹁躚，體態嫋娜，端的與眾不同。秦穎凝神視之，乃蔡文姬也，秦穎驚喜地迎上，笑曰：”正猜想，哪方仙子離花房，踱柳塢，原來是姐姐。″

二人見過禮，蔡文姬邀她入府稍歇。文姬歸漢的傳奇經歷，秦穎肅然起敬，歡喜地道：“既蒙謬愛，小妹何敢拂姐姐盛情，″

一進門，便見九架一間敞廳，廳上陳設的如珠宮貝闕一般，處處都奪晴耀目。秦穎入廳，落座品茗，探問：”姐姐剛剛低吟淺唱，乃《胡茄十八拍》否？“蔡文姬回話：”正是！‘″秦穎低聲又道：“‘這是姐姐心靈吶喊的一首血淚名詩呀！″文姬抿泣地道：”妹妹一言中的，妾身顛沛流落異國他鄉，幸而有曹丞相，妾方不失水木根源。“秦穎感嘆，又說：”琰姐姐的上下兩首《悲憤詩》，真情窮切，自然成文，字字含心恨，聲聲盡酸楚。是詩史上，第一首文人長篇自傳體的五言詩。″蔡文姬神色怡然地道：“妹妹的這話，只怕有些言過其實了！”此刻，秦穎捧一卷帛書，輕聲吟誦：“嗟薄祜兮遭世患，宗族殄兮門戶單……″蔡文姬不願那些傷心話題，”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便嘆嘻道：”秦妹妹的“＇一彎殘月聽更聲，半片魚箋寄寂寥……′耐人尋味，神來之筆。”二人正心會神凝，俄而蘇若蘭來了。觀之堪嘆，蛾眉顰笑，玉音婉轉，霞綃杏臉，雪染皎頸，金釵髻珠，瓊裾瑰佩，蓮步輕盈，款款入廳。

秦穎整衣起身，歉意地道：“有失遠迎，姐姐恕罪。″蘇若蘭笑著說：”奴家不請自來，失禮了！“秦穎謙恭地道：”姐姐好笑，一發講遠了。小妹正要登門，向姐姐討教《迴文詩》寫法的神妙技巧，還望姐姐不吝賜教。″拿起茶盞，唇邊抿了抿，放下了，又接著說，“久聞姐姐的詩文，辭句清雅，情感濃郁，玄秘莫測。″蘇若蘭心中悅暢地道：”哪裡有妹妹說得那麼好。唉！妾從未有過秦妹妹這樣的知音。“

倆人遂交流讀詩心得。秦穎說自己最欣賞謝道韞的“未若柳絮因風起″詠雪詩、鮑令暉的”自君之出矣，臨軒不解顏″閨怨詩`。蘇若蘭道，李冶的“經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也是難得的佳句。

言及李冶，蔡文姬感慨萬千道：”季蘭擅長，詩以五言，女中詩豪。竟因和眾多男子，浪漫不羈，譴懷之作，又多酬贈，德宗下旨，亂捧撲殺，西風殘荷空餘恨！“

蘇若蘭皺眉不樂地道：”女人若無一個`死′字，怎的解脫不幸？″蔡文姬諤然地問：“本是正經話，蘇妹妹卻恁般言語？”蘇若蘭嘆息一聲告道：“回姐姐話，從古及今，有多少姐妹，誰肯死？只可憐薄命似桃花，慘遭一些男人摧殘，悲流盡是鵑啼血，想那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不說這個了。″蘇若蘭聲弱地問：”秦妹妹知否，魚玄機的`一庭紅葉地，不掃待何人？′令人歎為觀止呀！″秦穎細聲道：“小妹知之。″蔡文姬也問：”秦姑娘熟知花蕊夫人那首亡國詩嗎？”秦穎輕聲道：“小妹略知，對花蕊夫人氣壯山河的痛斥＇二十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深感悲哀。″言畢，心情陡然一落，剎那沉重，意興蕭然，遂辭別二位姐姐。

又一日，秦穎踐約，去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李清照邀來朱淑真、管道昇、顧太清、賀雙卿、吳藻一眾女子，正在做蹴鞠、盪鞦韆諸多遊戲。出沒花間，若飛若揚，仙袂飄飄，荷衣蕩蕩，雲堆翠髻，榴齒含香，滿額鵝黃，楚楚動人。一個”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一個”俏麗勝若三春桃，清素更似九秋菊“，一個”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一個”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眾人見秦穎過來，似雀躍歡呼：”踏遍千山萬水，秦妹妹還是來了！“秦穎靨笑春桃般地說：”好一副`麗姝集豔圖＇，可惜小妹遲來半個時辰。″大家簇擁著秦穎，笑鬧一堆。

秦穎輕釦十指，右手在上，於右胸下側，略俯上身，微屈雙膝，與姐姐們一一行過見面禮，依序入座，品竹彈絲，低吟悄唱，拆字猜謎，箋詩互贈。秦穎展現自已的《豔陽詩文集》，笑嘻嘻地道：“易安姐姐的詩之典贍，乃大家手筆，緣肥紅瘦，出人意表。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詞尤婉麗，未見古之其比，乞求姐姐指教！″易安居士當即捧出《詞論》、《漱玉詞》贈送秦穎。並道：”妾非廣博覽閱，知之菲薄，顧有至愚極陋之累，不足以享有盛譽，有負 妹妹厚望！″

幽棲居士也取出《斷腸集》送過來。秦穎認真地翻閱《斷腸詞集》，不多時，語重心沉地說：“姐姐的`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言盡了`無奈輕寒著摸人＇的心酸，是姐姐失敗婚姻生活的寫照。姐姐把無人見、無人知、無人助、無人慰藉、無可解脫的悽婉惆悵，全都傾注於斷腸詩詞中。”聞言，朱淑真悽聲訴說：“奴家輸得慘。女人嫁人，如是賭博。姐妹中，鮮花插上牛糞裡，乏其人……”正言間，惹得賀雙卿雙目紅起，將一冊《雪壓軒詞》，丟給秦穎，獨自一邊，潸然淚下。

不一時，魏國夫人、太清姐姐、藻姑娘等，也把自已的著作《漁父詞》、《紅樓夢影》、《香雪廬集》……饋贈秦穎。

這當兒，秦穎環顧左右，莞爾一笑曰：“棲賢山人的《我儂詞》，怎的難得一見呢？這可是傳世佳作，求之不得。小妹`也知價重連城壁，一紙萬金猶不惜。’″仲姬聞之，樂不可支地道：”休想瞞過伶俐的秦妹妹，一發呈送了！″

秦穎收下十多卷（冊）詩文詞集，漱玉當即笑曰感言：“自古書中藏著精華，秦妹妹用閱讀，超心鍊冶，充盈自己，自然凝聚著深遂的內涵美，知性美。″

（三）

容顏嬌美，終將敵不過歲月的剝蝕而退色。秦老師雖然貌不傾國傾城，可是秦老師還是美。這種美，只有從浩如煙海的書籍中，品味絢麗多彩的人生，得以昇華，知書達禮。”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我想，或許有一天，秦老師的心上也會落下塵埃，然而在明媚的陽光下，秦老師依然輕舞霓裳，儘管九十四歲了，因為歲月從不敗美人。

祝願秦老師壽如書香彌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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