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理論的一味的描述(肯威爾伯)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舞蹈
  • 2022-08-02

階梯理論的一味的描述(肯威爾伯)集海sA 2016-06-03

“在深睡的夢境中,不存在的東西就不是真的。”

我聽到拉瑪那尊者的那句話時,已經認真坐禪二十年了。我曾經在片瞳和松美禪師的指導下習禪;與卡魯和創巴仁波切學習藏密;與貝諾法王和恰都仁波切學習大圓滿;此外他或長或短地研究過吠檀多派哲學、超覺靜坐、克什米爾識知派哲學、基督教神秘主義、卡巴拉秘教、解脫者約翰的教派、蘇菲派神秘主義……等等。

當我讀到拉瑪那的那句話時,我正在進行一次大圓滿閉關修練,指導老師是恰都仁波切。仁波切地強調夢境與深睡狀態申的明鏡之心。我開始具備這份持續不斷的不二覺察力,同時也得到了仁波切的認證。一年之後,在一次為期十一天的閉關中,自我終於基進地、徹底地死亡——一切似乎都有了結果。那十一天我完全沒有入睡,換句話說,日夜我都是清醒的,即使我的身體和心智經歷了醒、夢與深睡的情境:我在這些變化中是如如不動的,並沒有一個我可以被動搖,存在的只有不動的、沒有內容的覺知,它如明鏡一般和它所目睹的每一樣東西合一了。

從那時起,我就這麼直接地恢復了我的自性,一直到現在,我大部分的時間都處於這樣的狀態。這持續不斷的、不二的覺知一旦成為明顯的事實,你在這個物質世界就會擁有嶄新的命運。你將發現你本然的佛心或本然的神性,那個無形、無相、超越時空而又無限的空寂,你可以稱它為大梵、基特、基督意識、光明本體等等——這些名相指的都是一味的境界。只有它才是你真正的身份——純粹的空性或無條件的覺知。有了這份體悟,你就可以從主客對立的渺小世界所造成的恐怖和折磨中解脫。

你一旦發現自己無相的佛心、真我、純粹的神性或神的源頭,你就可以帶著這份持續不斷的不二覺知進入次等的境界,包括精微的心智狀態和粗鈍的肉體狀態,並且以光明恢復它們的生機。這時你並不固著於無相和空寂。你會把那空寂也空掉:你將自己投入心智的世界與粗鈍的世界,以平等之心進入它們,並且賦予它們創造力。這個獨特的心智和肉體就是所謂的你(以我為例,這個你就是所謂的肯·威爾伯);這次等的你,就是你神性的工具。然後,所有的事物,包括你的小我的心智、肉體、感覺和思想,開始從你那廣闊無邊的空性中升起,因為你不再認同它,並且有能力任其生滅運化,所以它們在升起的那個當下就自行解脫了。這時你開始察覺那股基進的自由,而唱出解脫之歌,放出醒目的無限之光,飲下至樂之水。月亮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如此看著它,太陽也是你自心的一部分,你以這樣的心境向它頂禮,一切都如實存在著。恆久而永遠地,恆久而永遠地,存在的只有這個。

然而,你並不是找到了或達到了這個自由的境界。自由從一開始就居住在純然的目睹中,你只不過發現了一開始便具足的自然覺知力、純然而又空寂的自性或基進的“我即自性”。長久以來你並沒有發現它的存在,因為你在人生的這場如夢似幻的戲劇中迷失了。

在朝向一味的境界發展時,人們通常會犯下兩種錯誤。第一種是與目睹接觸時所犯下的,第二種則是從目睹進入一味時所犯下的。第一個錯誤:在檢視與“目睹”(或“我即自性”)接觸時,人們往往以為他們將看到某種境界。其實你什麼也不曾看到,你只是安住在目睹中——你就是那純淨空寂的覺性,而不是那些可以被看見的東西。無論是一閃而逝的影像、狂喜或特殊的光亮,都不是目睹的本身,而只是一些客體罷了。

當你進入一味時,你很自然會成為你所看到的一切,但你不能企圖看到“實相”,因為這份努力的本身就是障礙。你必須從“我不是這個,我不是那個”的否定之道開始進行。因此人們所犯的第一個錯誤,就是企圖將目睹變成一個可以抓去的目標。

目睹只是對所有升起的事物的見證,感覺上它和這些事物都無關,它只是一種自由和解脫的感受。我們以為自我緊縮會阻礙我們的神性,其實它只不過是神性的顯化罷了,如果宇宙的其它事物一樣。真空即是妙有,包括自我的展現在內。況且,那個想要消滅自我的東西不正是自我嗎?神愛萬事萬物,目睹也愛它從之中升起的萬事萬物。目睹疼愛自我,因為目睹乃是平等映照這一切的明鏡之心。但是自我認為它還可以更鞏固一些,於是開始玩起消滅自己的遊戲——理由很簡單,只要它還在玩這場遊戲,它就可以繼續存在。(還有誰正在玩這場遊戲嗎?)莊周早就指出,“想要去除自我的那份慾望,不正是自我的示現嗎?”

自我並不是一個實體,而是一股微細的費力感,所以不能以奮力去解決。費力其結果一定是雙重的費力。自我的本身乃是神性的完美示現,最好的對治它的方法,就是安住與自在中,企圖消滅它,只會讓它更費力。所以要怎麼修煉才對?你只需要安住在目睹“我即自性”或空寂中,然後去感覺或注意那份自我緊縮。當你“感覺”到自我緊縮時,你已經在“釋放”它了,因為你不再認同它,而只是看著它。你是從目睹的地位來看著它,而目睹早已從萬事萬物中解脫了。

因此安住在目睹中,去感覺那份自我緊縮——就像你感受大地或飄過的雲朵一般。思想從心中掠過,感覺從身上閃過,自我緊縮在覺知中徘徊,你只是毫不費力地、自發地、平等而又完整地目睹著它們。處於那毫不費力的境界,只是單純地感覺那份自我緊縮而不企圖消滅它,一味的境界可能會更容易閃現。你沒辦法讓一味出現在眼前,因為它早就在眼前了,你從未失去過它。你所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避免犯下這兩種錯誤,(不要將目睹當作客體來對待,而只是安住於其中;不要企圖消滅自我,而只是單純地感受著它)這麼做就能使你到達你“本來面目”的斷崖邊。你一旦到達那個臨界點,所有的事就不在你的掌控中了。

安住在目睹,感受那一份自我緊縮:一味很容易便從這個空間中顯現。不要將這件事變成一種費力的戰鬥,你只需要自然而又隨性地進行,從早到晚什麼時刻都可以,你要隨時站在你那驚人的認知的刀鋒邊緣。現在讓我來一步步地引導你:首先安住在目睹,感覺自己的自我緊縮。當你在這麼做的時候,請注意那目睹並非自我緊縮,因為它能覺察到自我緊縮。目睹不受自我緊縮的影響,而你就是那純然的目睹。你既然是目睹的本身,於是你就解脫那自我緊縮了。安住在自由、開放、空寂與解脫當中。只是去感覺那份自我緊縮,而不要去理睬它,對於其它的覺受也以相同的態度對待。不要試圖消除眼前的雲朵、樹木或自我——只是任白它們生滅,安住在解脫的空寂中。到了某個不請自來的時刻,你可能會發現那份自由的解脫感是沒有內外、沒有中心、沒有邊緣的。思想在這份自由中飄過,天空從這份自由中掠過,世界從這份自由中升起,而你就是它們。天空是你的頭部,大氣是你的呼吸,土地是你的肌膚——一切都越來越貼近,越來越貼近。你就是這個世界,只要你能安住在這圓滿無限的自由中。這就是一味的世界,其中沒有內外、主客或彼此之分——它既無開始,也無結束;既無方法,也無手段;既無途徑,也無目的。這就是拉瑪那所說的終極實相。你可以稱之為加冕練習。

不論你現在正在進行什麼樣的修練——譬如回到覺知中心的祈禱、內觀法門、冥合祈禱、坐禪、瑜伽、憶念阿拉,等等——你都可以把這項訓練新增進去。其它的練習都是要幫助你進入某一種特殊的意識狀態,然而一味並不是一種特殊的狀態——它可以跟所有的狀態並存,正如每一波海浪的溼性一般。海浪也許有大小之分,溼性卻是一樣的。一味就是水的溼性,它並不是某一波特殊的浪花,因此像內觀、瑜伽或祈禱之類的修練方法是無法令你進入一味境界的。這些訓練都是為了讓你進入某一波特殊的浪花所設計的——通常都是非常巨大的浪花——那也很好。即使是最小的浪花,一味也還是它的溼性,所以不論你的覺知處於什麼狀態都好。你都安住在浪潮中去感受那份自我緊縮,並同時保持解脫與自由。

然而請繼續維持你其它的練習,因為它們能帶你進入意識中某些重要的浪潮(靈性境界、精微光明境界及無相境界),它們都是能促成你的神性充分示現的重要工具。正因為一味簡單得難以置信,而且毫不費力就能達到,所以大部分的人都無法發現當下的浪潮就是溼的。他們永遠無法發現當下的狀態就是如如。所以他們才會終其一生追逐一波又一波的浪花,總是希望下一波比上一波的浪花更為巨大。老實說,這也沒什麼不好。那些獨特的修練方法是要幫助你進入越來越微細的境界,同時不知不覺地讓你對所有的修練經驗感到厭倦。你一旦厭倦了衝浪遊戲,你就自然會安住在當下的那波浪潮中。

純然目睹的本身並不是一種經驗,而是任由經驗生滅的開放空間。只要你還在追逐各種經驗,包括靈脩在內,你就無法安住在目睹,當然更不可能進入恆在當下的一味之海中。一旦厭倦了各種的經驗,你就自然會安住在目睹,只有安住在目睹,才能發現一味。那時,風就是你的呼吸,繁星就是你腦中的神經元,太陽就是你清晨的滋味,而大地就是你身體的感覺。你的心將會開放給萬事萬物,而法界將衝入你的靈魂,你會變成在永恆中運轉的無量銀河系。世界只剩下本自具足的圓滿、空寂中充滿著心知肚明的光輝——這個為永恆儲存下來的唯一真理,如此刻在無垠之牆上:存在的只是這個,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階梯理論的一味的描述(肯威爾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