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通》讀書筆記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歷史
  • 2022-09-13

《史通》讀書筆記八卦達人17 2022-06-12

劉子玄名知幾,唐代著名歷史學家。他認為歷史學家必須兼有史才,史學,史識三條長處,“批判的繼承,勇敢的創新”是他的史學精神,這一精神貫穿於其史評專著《史通》一書始終。他以批判精神總結了唐以前史學發展的優良傳統,並在此基礎上提出了系統的史學理論和主張,對中國歷史學的發展產生了積極的影響。《史通》一書共二十卷,分為內篇、外篇,其篇目編次是:

內篇:六家、二體、載言、本紀、世家、列傳、表歷、書志、論贊、序例、題目、斷限、編次、稱調、採撰、載文、補註、因習、邑里、言語、浮詞、敘事、品藻、直書、曲筆、鑑識、探賾、模擬、書事、人物、核(即核)才、序傳、煩省、雜述、辨職、自序,共三十六篇。

外篇:史官建置、古今正史、疑古、惑經、申左、點煩、雜說上、雜說中、雜說下、五行志錯誤、五行志雜駁、暗惑、忤時,共十三篇。

內篇討論歷史編纂學,闡述史書體例和編纂方法。外篇論述史官建置沿革、史書源流和史書得失。

1《史通·六家》“至孔子觀書於周室,得虞、夏、商、週四代之典,乃刪其善者,定為《尚書》百篇。”

書,古字作[   ],是一握筆書寫的象形,其本意即書寫。書寫的東西及動作叫書。商周時,唯有史官有書寫智慧。當時的“書”即時史官對封君言行及朝廷大事的記錄。虞、夏久,不論。商周兩代必定此種記錄很多。墨子貴義篇雲:“昔者周公旦朝議書百篇”可證,尚書序雲其原有三千二百四十篇,似有可能。唐流行尚書本一定是被人刪訂過的。但是否為孔子,不可考。在時代、思想上符合,但並不能確定一定為孔子。

2《史通·六家》“蓋《書》之所主,本於號令,所以宣王道之正義,發話言於臣下,故其所載,皆典謨、訓、誥、誓、命之文。……《顧命》都陳喪禮,茲亦為例不純者也。

《顧命》王曰:“嗚呼!疾大漸,惟幾,病日臻,既彌留,恐不獲誓言嗣,茲予審訓命汝。昔君文王、武王,宣重光,奠麗陳教,則肄肄不違,用克達殷,集大命。在後之侗,敬 天威,廝守文武大訓,無敢昏逾。今天降疾,殆弗興弗悟,而尚明時朕言,用敬保元子釗,弘濟於艱難,柔遠能邇,安勸小大庶幫,思夫人自亂於威儀,爾無以釗冒貢於非幾。”此不謂訓、誥之言乎。

3《史通·六家》“漢代劉向以戰國遊士為之策謀,因謂之《戰國策》”

《戰國策》劉向書錄可證。

4《史通·表歷》“觀馬遷《史記》則不然矣。天子有本紀,諸侯有世家,公卿以下有列傳,至於祖孫昭穆,年月職官,各在其篇,具有其說,用相考核,居然可知。而重列之以表,成其煩費,豈非謬乎?且表次在篇第,編諸卷軸,得之不為益,失之不為損。用使讀者莫不先看本紀,越至世家,表在其間,緘而不視,語無其用,可勝道哉!”

表,其用表格形式,依照時代、內容簡明的列出大量歷史事實,既方便讀者查閱、瀏覽。又和其它體例相互補充、說明。怎可謂之“得之不為益,失之不為損。”鄭樵有語之“《史記》之功,功在十表。”

5《史通·書志》“唯藝文一體,古今是同,詳求厥義,未見其可。愚謂凡撰志者,宜除此篇。必不能去,當變其體。”

新書屢出,舊書散佚,史家不可避免的要撰志以錄,以便後世之用,怎可“宜除此篇”

6《史通·本紀》“然遷之以天子為本紀,諸侯為世家,斯誠 矣。……項羽僭盜而死,未得成君,求之於古,則齊無知衛州籲之類也。安得諱其名字,呼之曰王者乎?春秋吳、楚僭擬,書如列國。假使羽竊帝名,正可抑同群盜,況其名曰西楚,號止霸王者乎?霸王者,即當時諸侯,諸侯而稱本紀,求名責實,再三乖謬。”

司馬遷為項羽作紀,是據實而書,不以勝敗論英雄,在《秦楚之際月表》中稱該時段為“秦楚”,這些正是司馬遷高明之處。劉知幾離開書之內容來孤立論其形式,導致不明作者意圖而亂下論斷。

7《史通·世家》“案世家之為義也,豈不以開國承家,世代相續?至如陳勝起自群盜,稱王六月而死,子孫不嗣,社稷靡聞,無世可傳,無家可宅,而以世家為稱,豈當然乎?夫史之篇目,皆遷所創,豈以自我作故,而名實無準。

關於陳涉被列為“世家”,司馬遷曾言:“陳勝雖已死,其所置遣候王將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由此可看出,司馬遷是看重陳設的首創之功的。筆者認為《陳涉世家》並不是寫陳涉個人,而是早期反秦之農民起義的總的概括,陳涉所發揮的歷史作用是有延續性的,對後期的反秦農民起義有其指導借鑑意義,名實並無不準。

8《史通·雜說上“《史記·鄧通傳》雲:“文帝崩,景帝立。”向若但云景帝立,不言文帝崩,斯亦可知矣,何用兼書其事乎?”

如果只寫“景帝立”,則可能存在以下幾種情況:一,文帝正常死亡,景帝乃立。二,文帝非正常死亡,景帝立。三,文帝未死,而景帝立。此意明否?不用兼書其事嗎?

9《史通·斷限》“夫《尚書》者,七經之冠冕,百樂之襟袖。凡學者必先精此書,次覽群籍。譬夫行不由徑,非所聞焉。修國史者,若旁採異聞,用以博物,斯則可矣。如班《書·地理志》,首全寫《禹貢》一篇。降為後書,持續前史。蓋以水濟水,床上施床,徒有其煩,竟無其用,豈非惑乎?昔春秋諸國,賦詩見意,《左氏》所載,唯錄章名。如地理為書,論自古風俗,至於夏世,宜云《禹貢》已詳,何必重述古文,益其辭費也?”

首先,讀《漢書·地理志》之人並非全為學者,都精於《尚書》,若只謂《禹貢》已詳,不精其者只明《禹貢》篇名,不曉其真意。若再尋《尚書》來讀,不如《漢書·地理志》錄其全篇方便吧。再者,錄《禹貢》全篇也可為《尚書》之《禹貢》儲存多一分之安全。若《尚書》不幸亡佚,《漢書·地理志》還可助其復原《禹貢》部分,豈不美哉!

10《史通·列傳》“夫紀傳之興,肇於《史》《漢》。蓋紀者,編年也;傳者,列事也。編年者,歷帝王之歲月,猶《春秋》之經;列事者,錄人臣之行狀,猶《春秋》之傳。《春秋》則傳以解經,《史》《漢》則傳以釋紀。”

以儒家觀點中的以傳解經來擬比《史》《漢》中紀、傳關係,脫離了客觀實際,沒有注意到司馬遷以紀、傳相輔,共建《史記》框構的本意。

參考文獻:

《史通》唐·劉知幾時代文藝出版社2009年7月第1版

《讀史入門》許凌雲北京出版社1984年9月第1版

《尚書正義》漢·孔安國傳 唐·孔穎達義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12月第1版

《漢書》漢·班固撰 唐·顏師古注中華書局

《史記》西漢·司馬遷撰 韓兆琦譯註中華書局2010年6月北京第1版

《戰國策》西漢·劉向編集齊魯書社2005年5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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