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在熱河路談戀愛,總有人在天亮前傷感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歷史
  • 2022-10-02

沒有人在熱河路談戀愛,總有人在天亮前傷感感情大使17 2022-07-28

半個月前,因為一場普通的音樂節,我最終踏上尋找南京市民李先生的旅途。許久不坐的綠皮,一個不眠之夜。翌日清晨,古城金陵的大街上,初秋的陣陣微風吹散些許疲憊。這個中國歷史上的“六朝古都”;這個心心念唸了一年的城市;這個李先生歌詞裡的地方。

龐大的天生橋音樂谷被來自全國各地的幾萬名歌迷填滿,無人機航拍鏡頭下到處都是躁動的身影。陳鴻宇,hush,九連,痛仰,吳青峰,各位樂手悉數登場,我們吶喊,我們躁動,我們跳躍,我們甩頭。最後晚間高潮時刻,我們高呼著“痛仰牛逼”,痛仰螢幕上寫出“保護姑娘貫徹落實……”只是,在南京這座城市,我卻沒有見到李先生,他是汪峰南京演唱會上說的那個南京音樂人驕傲的李先生,難免唏噓不已。

很久之前第一次聽李先生的歌:初聞之時難以下嚥,再聽已有些許感慨,日後卻是無法自拔。有人說網易雲音樂是個有情懷的音樂APP,你搜索《天空之城》,第一個結果是李先生的歌,而其他APP卻是宮崎駿的歌。同樣的,李先生也是一個不一樣的音樂人,於我而言他談不上情懷,卻也滿是共鳴。是“關於鄭州我想的全是你”的無奈,也是“每次和朋友說起過去的旅行,我不敢說我曾去過那裡”的悔恨。也有“有情有義又是有米無炊”的共鳴,更有“讓我查一下谷歌地圖,北侖怎麼走”的衝動。

當然,如果僅僅是情情愛愛的如此,那真就應了李先生那句話“滾去聽MD”。李先生的家在南京市邊上的金壇縣,我家也在南昌市旁邊的小縣城。當聽到“熱河路就像八十年代的金壇縣,梧桐垃圾灰塵和各式各樣的雜貨店”時,難免會想起老家那條破敗的“老街”,那條承載我許多記憶的“熱河路”。還有大學的時候,我們江外院後面“熱河路”。前些天因為陰差陽錯再一次回到了大學的“熱河路”,看到全新的氛圍裝飾,看到路邊演出的樂隊,看到煥然一新的店鋪,面對這樣一條網紅街,滿是歡喜也是滿是陌生。只是“萬蓮花”還在出門左手第二家,萬州烤魚換了新的地方,七杯茶還是在街對面。音樂節狂歡過後,我踩到了熱河路的街道,沒有想象中的破敗,但是南京火車西站還在,32路也還是穿過挹江門,紀念碑也還在,只是破舊的電影院已無處可尋找。“如果年輕時你沒來過熱河路,那你現在的生活一定會很幸福”,李先生是這樣唱的。但是,在熱河路果然碰到了逼粉們,只是一個手機殼,一件T恤,一個眼神,我們就彼此確認了身份。看到很多柱子上的到此一遊和歌詞,想必這些年來來這裡的人也不會少。有人說去熱河路是朝聖,有人說是情懷。其實我沒想過那麼多虛頭巴腦的,我只是對這個地方有共鳴,我只是單純喜歡上了它,那我就要去看看。同樣的,我也去了《山陰路的夏天》裡的山陰路,只是那裡的山陰路美術館已經被改成一家餐館。應天大街果然如他所說,只是一條普通的大街,完全沒有意思。

李先生原來曾經是獨立音樂人的代表,在今年他簽約太和之後,很多人說他變了。還記得叄叄肆計劃,以巡演的方式在12年的時間裡走完中國334個小城市,給小城市的人帶去音樂現場的體驗。當時我就懵了,為什麼這個人可以這麼牛逼,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的事?是啊,曾經的李先生是多麼的隨心所欲,發專輯署名是個符號;先看演唱會後付錢;永遠搶不到票的跨年演出,但是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人都是會變的。已經步入不惑之年的他,無法再像過去一樣,隨心所欲…。。

黑格爾在其著作《美學》中提出,詩歌是藝術美的巔峰,因為它是人類歷史的軌跡。在16年跨年演唱會上,李先生用一首詩歌震撼了所有人。一邊是朦朧詩派的代表,一邊獨立音樂人的代表。一首里程碑式的詩歌,一曲被禁的曲子,二者在李先生那裡完美融合。在宏大的管弦樂團面前,他是那麼的渺小,黑暗的舞臺隱去了管弦樂團,只剩下他單槍匹馬。他在嘶吼,他在質問,他吶喊出那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我看著眼前的奧體,點上一根南京,尋覓著那些《回答》。

生活是苦難的,成年人的世界是複雜的,能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是幸福。一直覺得,生活就該給自己製造點盼頭,才能有動力。它可能是一個人,可能是一段旅行,可能是某件物品。當這個盼頭結束,就開始製造下個盼頭,迴圈往復,度過一生。

生活是苦難的,我又划著我的斷槳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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