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零年被人們稱為什麼

  • 作者:由 匿名使用者 發表于 體育
  • 2021-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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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零年被人們稱為什麼yewuke5555推薦於 2018-02-22

大饑饉 這一年,應該算是我們全民族最為悲慘的一年! 1960年的早春,在我們淮南市謝家集區的街市上,有著已經超過市民數量的農村饑民,有的單身一人,有的拖家帶口、攜老懷幼。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當街喊叫:“誰給我一口吃的,我立馬嫁給他!”討不到飯的人很多,每天早晨都有人死掉。民政局有一個收屍隊,見了屍體立即清除。每天又有新的農村饑民大量湧入,老人、孩子、女人…… 那時,我的50多歲的父親被罷了官(唯一的理由是他有“舊軍官”的歷史,沒有資格做“新中國的主人”),先是被指派去“大鍊鋼鐵”,後來又被指派到養豬場養豬去了。母親遭受連累,在城裡的工作崗位上被人擠出來,發配到“災民站”專門服侍棄嬰、棄童。 “災民站”設在謝家集第一小學西邊圍牆外、唐家山的山坡下。我的母親分管一間大屋子,屋裡有三、四十個小孩,大的七、八歲,小的尚不會走路,全是棄嬰、棄童。她的工作主要是給這些孩子洗衣服、清理身上的糞便,給大一點的分食物,管住他們不要互相搶東西,給最小的餵飯。公家每天只能給災民提供一次吃的東西,孩子們飢餓異常,一看見我的母親就圍上來要吃的。 “災民站”的工作人員實行白天全天工作制,晚上鎖門回家。我的母親每天要工作一整天,晚上黑透了才能回家。第二天一早,過去開了門,總是能夠看到有幾個孩子已經死了。有的孩子是被老鼠咬死的,手指頭、腳指頭沒了,眼珠子沒了,血肉模糊,慘不能睹。滿屋子血腥、屍臭,催人嘔吐。站裡有個專門清理屍體的男子,他把死孩子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交給服侍小孩的女人們(留給以後的小孩穿),然後把屍體裝到一個大竹籃裡,一個一個裝,裝滿了,再往山上擓,然後倒進石頭塘裡。那裡野狗很多,等丟屍人走了,它們便過來吃這些屍體。 我當時在謝家集第一小學上學。天氣炎熱起來以後,每當颳起西風,在校園裡就能聞到山上飄來的一陣陣臭味,那些丟屍的石頭塘,我與同學們都去看過,屍骸狼籍。母親每次下班回來總是吃不下飯,總是對著奶奶、姐姐她們哭上一陣子,訴說這些孩子的慘象。到後來,她實在不能堅持了,只好提出調動工作的請求。有關“領導”不準,給她按“自動離職”論處,於是母親丟掉了工作。 謝家集第一小學門前有一條大溝,是古人治理山洪留下的政績,起源於車路山,直通淮河。寬一丈多,深七八尺,經常有人棄嬰,多是新生兒,直接丟到水裡溺死。溝埂上有許多榆樹。春天的時候,大家都去採樹葉吃。樹葉吃盡了,就剝樹皮。同學們把樹皮的風裂層用小刀颳去,再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存到鉛筆盒裡,留著慢慢吃。這東西又綿又粘,口感倒也可以。溝埂上自生著許多蓖麻,蓖麻籽有毒,不能吃。但是有的同學餓急了,就把它用柴火燒熟了吃,吃後上吐下瀉,差點丟命。 當時,城裡的小孩、大人口糧定量每個月十幾斤到二十五斤半,這是原來的細糧標準。但是後來開始配給雜糧了,譬如山芋、山芋幹、山芋面、南瓜、胡蘿蔔等等。沒有主糧,這些東西是不耐餓的,而且也根本吃不飽。我們家裡缺糧,父親用15塊錢在“黑市”上買了10斤“山芋面”,做出粑粑來,苦澀難嚥。奶奶說,這其實是橡子麵,吃了屙不下屎,能把人活活憋死。 街市上的東西價格飛漲,胡蘿蔔賣到一塊錢一斤。一般市民有工作的人月工資三十至四十元(最低十八元),產業工人也只是這樣的標準。只有煤礦工人高一些,七級工、八級工可拿到每月一百元。市面上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七級工、八級工,不抵鄉下老頭一挑蔥!” 每到星期天,城裡總是有很多人到農村去挖野菜,男女老少接成伴,隊伍浩浩蕩蕩。母親、姐姐、我(1960年虛齡九歲)幾乎每個星期都去。薺菜、馬齒莧,這些可食性很高的有名的野菜很快就被人們挖絕了。大家又去二道河農場挖“茅草葫”,這是 一種可食的草根。“茅草葫”很快又挖完了,大家只好去挖“剔剔牙”。“剔剔牙”葉緣有刺,大人還能湊合吃,小孩子一吃,扎得滿嘴流血,拉屎的時候也帶著血。還有一種叫“呼啦苗”的東西,吃了以後腹瀉不止,俗話說“呼啦苗,吃一碗,屙兩瓢”,但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大家還是照吃不誤。 有一天,母親和姐姐挖了一些野菜回來,聽別人說是野胡蘿蔔,全家人吃了,竟然當時暴吐不止。奶奶仔細看了一下那野菜,當即大驚失色,連連叫到:“完了、完了,這是‘狗尿苔’!俗話說‘狗尿苔,早上吃了晚上埋’!”幸虧大家都吐掉了,只是躺了幾天,都保住了命。 這種時候,飢餓使得一些人喪失了人性,發生了很多令人驚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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