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東都17 2022-07-12

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

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題記

五月，佇立田野。天空蔚藍，南風輕拂，麥浪輕湧，金波微漾。又值一個豐收季，又引一串回憶起。

“晴日暖風生麥氣，綠陰幽草勝花時”。每到五月，農田裡，一行行麥苗，抖去了寒霜，迎接著晨光，將沉甸掛上麥芒，任麥香在風裡流淌。

農人們，伴隨著第一縷晨光、第一聲雞鳴，手執鐮刀，頭戴草帽，走進田野。彎腰，埋頭，一步步，一行行，割下金黃一壟壟。

待驕陽朗照，待拌桶到場，一捆捆麥穗在空中飛揚，一顆顆麥粒在眼中閃亮。農人們無懼著陽光的灼熱，無懼著面板的灼烤，穿梭在五月的忙碌裡，疲憊在夏季的收穫裡。

小孩子們跟在大人身後，亦步亦趨，眼疾手快，撿拾著落下的麥穗。一根一根，一把一把，滿是媽媽的期望，滿是工分的渴望。

小小的揹簍，裝著童年的充實，也裝著生活的艱辛。

那個春天，春雷喚醒了長城內外，春輝暖透了大江兩岸。

那年五月的田野，麥浪翻湧，金波萬頃，麥香陣陣，農人徜徉。從此，五月累並快樂著。

驕陽下，麥浪中，人們來往穿梭，忙碌不已。

陽光依然灼燙，肌膚依舊黝黑，機器在耳畔轟鳴，笑意在臉上流淌。渴了，拿起瓜瓢，端起水碗，一勺生水，一口粗茶，涼涼在嘴裡，溫暖在心裡。熱了，取下草帽，拿起毛巾，扇一扇，擦一擦，涼快一小會兒，堅持一整天。

割麥，捆麥，擔麥，肩上的沉重，換得腳步的紮實，全家的出動，換得糧倉的堆滿。

白日裡的戰鬥，有時還得持續到夜裡。

當晚霞隱沒於西天，當晚風拂過田野，當月色灑滿平疇，素日靜謐的村莊此時異常繁忙。

一堆堆如山的麥穗，一簇簇如聚的麥稈，橫亙院內，彼此相連。無數盞燈從各家牽出，或懸在樹丫，或掛在竹竿，黯淡了明月，黯淡了星光。

大人們腳踩機器，任踏板上下，任滾筒飛轉。一把把麥穗，換成汗滴，伴著微笑，在臉上輕輕浮過；一陣陣轟鳴，化作音響，隨著笑聲，在夜色中迴盪。孩子們機敏地充當了二傳手，一捆捆麥稈從左邊堆到右邊，從前面堆到後面。

瑩瑩燈光裡，金黃的麥子堆積眼前，盈盈如語，訴說著昨天的故事與明日的期待。

當月光悄然隱退，當涼風徐徐吹來，城裡閒情逸致的人們早已作別沉沉夜色，進入了夢裡他鄉，而村子裡的人們仍然在燈光之下，夜色之中，忙著收穫，忙著為明天蓄力。

“風吹麥成浪，蟬鳴夏始忙”。五月，忙併快樂著！